叶谛与张栎二人两掌相接,张栎出手在先,叶谛则出手在后。谁知这二人双掌稍碰,张栎陡然间面色大变,右手已被叶谛雄厚的掌力击的朝着自己的胸膛上撞去。“蓬”的一声闷响,张栎朝后退了三步跌坐在地上,一口鲜血从他的嘴角缓缓渗了出来。
叶谛却是略微有些不满意的瞧了瞧自己的手掌,心道:萧大侠一出手恐怕能连这小子手上的骨骼都一起震断了,我却只能一掌击退他三步,难道是我没带配套音响的缘故?
叶谛胡思乱想片刻后,面色不善的瞧着跌坐在地上仍爬不起来的张栎,冷冷的说道:“还不快滚?回去告诉你家主子,就说多行不义必自毙,希望他好自为之。”张栎带来的手下见叶谛一掌便将张栎打的爬不起来,哪里还敢再上来动手,几人七手八脚的扶起张栎和另一个被宋缺儿用箭射伤的汉子,踉踉跄跄的朝大街的尽头走去。
叶谛瞧着众人离去的方向,正怔怔的有些出神。忽而面前已经多了两个女子,那年长些的妇人拉着自己的女人,朝着叶谛便跪了下去,感激道:“多谢大侠出手相助,沈氏无以为报。但望恩公赐下姓名,妾身若能度此难关,定为恩公你立座长生牌坊,让沈家后世永感大德。”
这妇人虽然身处绝境中,谈吐举止却仍是不俗,叶谛听得心中一阵感慨,忽而瞥见那少女也在偷偷瞧着自己。她方才虽然哭的梨花带雨,但是容色之美丽,身形之婀娜,却绝不输于陈晴歌。她眼角处的浅浅泪痕,非但没有让她看起来有些狼狈,反而有种楚楚可怜的动人神态。叶谛瞧得不禁面色一呆,那宋缺儿已在叶谛身后抢着说道:“俺们是来给沈大老板押镖的,只是这银子恐怕是拿不到了吧。”
那妇人此时也已注意到叶谛身后、钱三肩上那杆镖旗,苦笑一声道:“几位大侠千里迢迢从福州府赶到广州,讨要银钱本就是天经地义,只是妾身家中近日家中连逢大变,就连我家男人都被扣押在那长乐坊,实在是拿不出银钱来付给几位。”
叶谛此时也回过神来,随意的摆了摆手,问道:“沈夫人,不知你家到底出了什么变故,沈老板他此刻身在何处啊?”
沈夫人悠悠的叹一口气,瞧了瞧四周逐渐散去的人群,说道:“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请几位大侠到庄中一叙吧。”
叶谛等一行四人进到绸缎庄中,只见偌大的一个宅院此刻已经被人搬空,叶谛等到达客房中甚至连一张能够坐下的椅子都没有。叶谛瞧着这间空旷的大屋,心中正不知在盘算些什么。沈夫人却又已眼眶微红,语音哽咽道:“寒舍、寒舍委实简陋,几位大侠勿怪。”
叶谛问道:“沈夫人,此间到底有何变故?”
沈夫人叹了口气,娓娓说道:“那是大约三天前的事情,我家老爷他到城南去找林海林老板去谈生意,谁知到了半夜仍然没有回家,我家老爷以前是从来不肯在外过夜的。我心下有些着急,便派下人到城南的莲香楼去找。谁知那下人刚出门不久,就被张栎带人给堵了回来,到家里说老爷在长乐坊中玩牌九输了钱,要拿家里的东西做抵押,说完便不由分说的将家里的东西都搬了去。家里的几个下人气不过,便跟他们动起手来,其中一个管家被张栎打断了手脚,其余的人也就散了。”
叶谛思索片刻,问道:“怎么,以前沈老板便有爱赌的雅癖吗?”叶谛嘴上说的客气,心中却是不免摇头,暗道:这沈楼多半也是个嗜赌如命的奸商,苍蝇不叮无缝蛋,若不是沈楼好赌,又怎会落得现在的下场。
谁知那沈夫人却是斩钉截铁的说道:“我家老爷行事素来正派,生平连骰盅都没碰过,如何会打牌九以致输光了家当。这必是那张栎怀恨在心,设计陷害。”
叶谛皱了皱眉,忽而问道:“怀恨在心?莫非沈老板和那张栎有什么仇怨不成?”
沈夫人面上露出难色,伸手抚了抚身旁女儿的长发,缓缓说道:“哎,大约是一个月前,我带着女儿轻霓到附近的白云庵去还愿上香,在途中遇上那泼皮张栎,张栎见轻霓颇有几分姿色,竟上前出言调戏。后来我家老爷听闻此事,勃然大怒下便邀及几位本地的乡绅,前往那长乐坊找张栎算账,因此这恩怨便就结下了。”沈夫人说完,竟突然朝着叶谛跪了下去,哑声说道:“妾身有一个不情之请,希望叶英雄能够答允。沈氏愿做牛做马,报答叶英雄的大恩大德。”
叶谛叹了口气,上前扶起沈夫人说道:“你可是要我去那长乐坊去将你家老爷救出来?”
沈夫人说道:“正是,我家老爷他遭奸人陷害,如今身陷囹圄。妾身一介妇孺,手无缚鸡之力,只得请叶英雄出手相助。大恩大德,没齿难忘。”
叶谛脸上露出为难神色,说道:“沈夫人请起,非是叶某不肯帮忙,实在是不知那长乐坊底细如何?实不相瞒,在下此来广州,也是人生地不熟,如何斗得过那根基深厚的长乐坊呢?”
“叮,系统提示:未解锁区域解锁条件已更新,请前往查阅。”
“叮,系统提示:GD省解锁条件:一、广州府内设立大镖局广州分局,并在三个月内未被挑灭。二、三个月内福州广州府生意往来达到五次。”
叶谛正说话间,只听得耳边叮的响起系统提示声,叶谛面色一僵。沈夫人说道:“那长乐坊是三年前修建的,但谁都不知道这长乐坊的幕后老板究竟是谁。有人甚至说,那长乐坊的老板曾是江湖上一等一的大水匪,只是谁也没有见过这位大老板,平日里行事都是长乐坊下的小厮们在张罗。”
叶谛在屋中踱了两步,心中想的却是如何完成这系统给出的解锁任务。这两个条件看似十分简单,但结合此时叶谛所处的环境,却可说是困难重重。首先叶谛手中并没有足够的银钱置办一间房产来开设分局,其次便是叶谛有了足够的银钱,此时恐怕也很难在广州立足。要知道,半月前他方才得罪了海南派中高手玉机子,如今再加上一个广州地界上的地头蛇长乐坊。且不说那高手如云的海南剑派,只是单单一个长乐坊,若是它的幕后老板果然如传言中所说,是个一等一的水匪,叶谛便没有信心能够应付的下来。更何况还要有五趟生意上的往来,大镖局新立之初,哪里能够招揽到这许多客人。
叶谛沉思半晌,终于下定决心,咬牙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今晚便先去那长乐坊,打探打探消息在做定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