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一件新见宋叔方鼎

刘源

2014年11月，笔者看到一件郑州私人所藏的宋叔方鼎的器影及铭文照片。照片显示，该方鼎形制不大，约高20多公分，鼎身与柱足高度相当，鼎身四缘有扉棱。鼎口沿外折方唇，鼎耳立于口沿上，耳上端呈圆弧形，耳外侧有两道弦纹。鼎身以云雷纹衬地，鼎身侧面有一对顾首垂冠大鸟纹，其正面纹饰应该也是类似的一对大鸟纹。四柱足较细，足根部饰兽首纹。

该器为西周早期至中期早段典型的、长方槽形鼎身的小方鼎[1]。这一类小方鼎，鼎身很少以大鸟纹为主要纹饰，从前所知的只有成王时期的方鼎。方鼎的鼎身四周均饰一对大鸟纹，据此，上文推测宋叔方鼎四周也都有一对大鸟纹。方鼎的鼎耳、口沿、鼎身形制也近于宋叔方鼎，但其鼎足作鸟形，与宋叔方鼎明显不同。

方鼎的大鸟纹不是顾首，冠较小，尾羽装饰性不强，与宋叔方鼎的大鸟纹也有较大差别。宋叔方鼎的大鸟纹，其特点是顾首、垂冠，喙卷曲，尾尖分叉为鱼尾形，尾稍后部又分出一条下垂的翎羽，呈回钩形，与垂冠相呼应，此翎羽与垂冠均有较强装饰性。据陈公柔和陈长寿对鸟纹的断代研究，此类顾首垂冠大鸟纹最早也许可到康王时期，大多数在昭、穆时期[2]。朱凤瀚亦指出，此种喙为卷曲形的顾首鸟纹，见于西周早期偏晚至西周中期初叶[3]。综合诸家看法，宋叔方鼎的时代最好定于昭、穆之际。

宋叔方鼎铭文铸于器身内壁，没有难字，较容易释读，现按宽式释文如下：

唯七月，辰在己丑，密伯至于某，赐宋叔贝十朋、赤金二钣。扬厥休，用作邦宝尊鼎。

可以看出，铭文虽然简短，但仍有一些重要信息，如宋叔之人名为首见，密伯与宋叔之关系亦值得探讨等等。兹将铭文中各种问题逐一讨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