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耳听为虚

祥平郡主一脸疑惑地露出脸来,见没有危险这才将护头的手臂移开。

嘴角粘着秽物,景安全程围观了案发过程,捂着胸口傻在原地,连呕吐都忘了。

人原来可以倒霉到这种地步的吗?景安目光落到了宫灯上。

每张桌子后都立着一盏宫灯,华美无比,在黑夜之中散发微弱的光芒。

宫灯在祥平身后,离瑞和尚有距离,可那盏华美的宫灯就是青睐瑞和,硬是绕过祥平砸中了瑞和的小臂。

“霉,霉到闻所未闻。”,定王不可置信地摇头。

景安看向瑞和的眼神多了点同情,果真是全场最霉。

瑞王和瑞王妃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双双闭上了眼睛。

林水一第一时间冲了过去,揽住瑞和,一脸担忧:“瑞和,怎么样。”

瑞和咬紧牙关,尝试着移动一下手臂,瞬间小脸苍白:“怕是骨折了。”

坐在上面的圣上一脸心虚,尴尬地将手中的手串断线藏了起来

千防万防还是防不住啊,瑞王只得道:“水一,咱们两家的婚事怕是又要推迟了。”

“无妨,只要瑞和无事便好。”,林水一也只能应下。

“不行!”,瑞和咬牙开口,再拖下去她都嫁不出去了。

额前冒了一圈细汗,瑞王妃替女儿擦擦汗,忧心地说:“你就好好歇着别说话了。”

“不行,婚事照旧!”,瑞和痛得呲牙咧嘴,这次说什么都不能再拖了,就算天上下刀子,婚期也要如期举行。

定王被瑞和狰狞的面目吓到,忧心忡忡地瞄了一眼宫灯,心里有些后怕:“芸芸,要不先回府吧。”

“王爷说得极是。”,定王妃点头。

锦琮头直点,下巴的肉随着他剧烈的动作晃动着:“那我们快走吧。”

······

······

······

屋里内被熏了香,里面的味全都被花香占满,芬香满屋。

珠帘互相碰撞,发出撞击的清脆声。

语珠端着瓷盆拨开珠帘,口中道:“郡主,可还想吐?”

“已经不想吐了,去把药端来。”,语恬吩咐着。

温热的药汁端到手边,语恬小心接过,瓷勺在碗中轻搅了两下。

舀起一勺送到景安嘴边,一股药味涌入鼻子,景安把药推开:“端走吧,本郡主不喝。”

闻到药味心里就不大舒服,呼吸声加重,景安揪住被角说:“把柜子里的香包全都扔掉。”

“啊?那些可都是郡主绣的?”,语珠叫道。

凌厉的眼神甩过去,景安横了她一眼,道:“是本郡主绣的吗!”

语珠被她的眼神吓到,头摇得如同拨浪鼓,道:“不是不是。”

香包上面的花样栩栩如生,那是语恬绣得,景安也就是绣了个边。

绣个边也不容易,柜子里放的全都是失败得,今日能拿出手的那只香包,也不知道绣了多少次。

景安气闷地揪被子:“都扔了,本郡主不想看见那些东西。”

一看见那些东西,满脑子都是方扶月那个女人,连药味都闻不得。

更甚至,药还未入口,就感觉到舌头发苦。

语恬见状,心里大抵有了数,朝语珠吩咐:“听见没,还不快扔了,碍着郡主的眼了。”

“哦,哦。”,语珠忙点头,拔足就往柜子那里奔。

“你跑那么急做什么,想拆了本郡主的柜子吗!”,景安急着坐直身子,嘴唇抿成一条直线,看上去极为委屈。

语恬硬是憋住嘴角的一抹笑,强忍着说:“语珠慢点,别把柜子弄坏了。”

“好的。”,语珠的大嗓子响起。

气憋在胸口差点上不去,景安眼前,这个愣头青,叫她扔她还真扔了。

眼看着语珠打开柜门,从里面抱了一堆香包出来,血液冲上脑门,景安闭着眼睛吼道:“住手!”,

语珠顶着一张迷茫的脸,缓缓转过身来,不解地问:“郡,郡主。”

“郡主?反悔了?”,语恬故意逗她。

“别扔了。”,景安整个人萎靡不振,声音也渐渐小了下去:“本郡主,绣点东西也不容易。”

“郡主是同陶国公闹别扭了吗?”

景安的声音有点闷,情绪不高:“本郡主不想提他。”

从宴上就不对劲,回来便嚷着扔香包,想必真是闹别扭了,语恬劝道:“陶国公心里是有郡主的,待郡主也不同于她人。”

“他要是心里有本郡主,就不会把香包扔水里,他分明是把本郡主当成孩子。”

说着说着,胸口就堵了起来,金豆子'啪啪'地往下掉。

粗鲁地用手心抹去脸上的泪水,景安委屈地吸着鼻子。

十四岁少女的皮肤正是水嫩的时候,这么粗鲁地一擦,连着鼻头微微发红。

“陶国公扔了郡主亲手做的香包?”

“嗯,我到的时候,那香包飘在池里,孤零零地。”

语恬听出了点东西,语气委婉:“陶国公扔香包的时候,郡主看见了?”

“没看见。”

“哦,郡主没看见,怎么知道香包是陶国公扔的?”

景安吸鼻子的动作一滞,顺带打了个嗝,可怜兮兮地说:“本郡主就是知道。”

香包在他身上,不是他扔的,那还有谁。

“郡主,有些事情是要眼见为实的?”

“呜呜呜呜,那他还和方扶月私会呢。”,景安哭喊道。

听听那些宫女说的,绘声绘色,景安都感觉自己要身临其境了。

“眼见为实,耳听为虚,陶国公实在不像这样的人啊?”

“你是说?”,心口灭掉的小火苗又冒了出来。

“此事怕是个误会,咱得找陶国公问个明白。”,语恬轻声说道。

什么腰酸背痛,反胃恶心的,景安觉得自己全好了。

原先觉得自己还虚得走不动路,现在感觉浑身都是劲。

景安一把将锦被掀开,跪坐在床上,急道:“对,就算死也要死个明白。”

“郡主想明白了就好。”,语恬眉眼带了笑意。

“等等。”,景安动作一顿,用手背蹭了蹭鼻子,道:“不对啊。”

语恬:“如何不对?”

景安:“凭什么都是本郡主去找他,本郡主非得晾一晾他,别以为本郡主就非他不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