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栀蓝,栀蓝……”黑暗中,风清扬摸索到她,抱着她,呼唤她。
听到他怜惜地焦心地呼唤,她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风大哥……”她双手捂着肚子。
这里伸手不见五指,却有风从迎面吹来,刮得他们睁不开眼睛。
“栀蓝,你有没有怎么样?”风清扬抚摸着她焦灼地问。
“我……我没事。你还好吗?”她眉心轻轻地蹙了蹙。
他捉起她的手,放在自己脸上,摸了摸:“我没事,我很好。”
知道他没事,她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
“君宝……君宝……”风清扬喊道。
“我在这里!我一直在这里。我倒是要看看你们什么时候才会想起我。”黑暗中响起张三丰的声音。
“什么时候了,还胡闹!我们都没事就好。”
“张大哥,你还能走吗?”
风清扬右手揽着栀蓝,左手扶着张三丰,三人决定朝风吹来的方向走。
就这样大约走了一盏茶的工夫,风慢慢地越来越小了,视线也逐渐地清晰了起来。
栀蓝浓密的睫毛轻轻地扬起,风清扬的目光触到了她的,她美丽的大眼睛很黑很亮。
风清扬朝她微笑,微笑里带着抹调皮。
“啊?”她望着他,不解的啊了一声。
他伸出手臂用衣袖轻轻地擦着她弄脏的脸:“你的样子真可爱!”
她凝视着他,心里涌上一层温柔,她不自禁地笑了。
张三丰脸色沉了一下,皱了皱眉,迈开步子向前走去。
他走得那样摇摇晃晃,仿佛小孩子用一根手指就能将他戳倒似的。
“张大哥,你没事吧?”栀蓝望着他的背影,喊着。
张三丰就真的一下子躺在了草地上。他躺在柔软的草地上,望着湛蓝的天空,脸色越来越难看了:“这是什么地方?我不会死在这里吧?”
“别瞎说。你可不准先死!”风清扬走过来,扶他坐起,运功替他逼出了体内的毒。
张三丰体内的毒清了,他又恢复了老样子。
栀蓝看着他,说:“张大哥,谢谢你!要不是为了救我,你也不会被毒蛇咬伤。”
张三丰的眼光闪了闪,笑意浮在嘴角上:“也许我的肉比你的香,那蛇才会咬上我的。这道理就像蚊子专挑……”说完,他大踏步地向前走去。
三人又行了一段路,栀蓝突然定定地站在那里,动也不动。
眼前尽是欣欣向荣的奇花异草,满目皆是。
就连那一道自半山流下来的泉水也分外清冽甜美。
他们的眼睛看到的仿佛是世外桃源。
风清扬在小溪里捉了些鱼来,烤给大家吃,味道很是鲜美。
他们的肚子是填饱了,可是这里好似没有人家。到了晚上要睡到哪里呀?
男人们可以露宿在外面,可是栀蓝身子弱。
风清扬削了些竹子来,临时与张三丰一起搭建了一所竹屋。
天快黑了,张三丰不想进屋住。自己找来些稻草做屋顶,用几根竹子搭建了个小小的窝棚,他说这是他的鸟窝。
鸟窝是单身汉的特权,不仅如此还可以数星星呢。
唯一感到不舒服的是没有酒喝。
这要让他忍到什么时候呀?
他盘算着,到明天寻些什么东西来自己酿酒喝。
竹屋建的仓促,还没有桌椅,就连床也还没搭起来,更没有被子。
还好,天气很暖,风清扬将自己的袍子盖在栀蓝身上当被子,她蜷缩着靠在他怀里,一点儿也不觉得冷。
这里可真是个美丽又清净的好地方!
到了第二天,竹屋里开始有了桌子、椅子,床上也有柔软的草垫,甚至连窗户都挂起了竹帘子。
栀蓝开始煮饭给他们吃了,那些食物不是风清扬打得猎物就是张三丰叉的鱼,酒也酿上了,不过还没有酿好。
没酿好也喝,管它呢,等不及!
栀蓝揶揄张三丰,说他这个样子永远酿不成酒。
他说能呀!在他肚子里就酿成了呀!
来到这里的第三天,风清扬出去打猎一直到很晚才回来。
他回来的时候两手空空的,等在门口的栀蓝奔跑着扑进他怀里。
“看把你吓得,我不是说过了,他不会有事的嘛。”张三丰说。
她朝他看了一眼,唇边漾起了笑意。
风清扬拥着栀蓝进了屋,他们没有吃饭,他们哪吃得下,他们在等他一起吃。
大家一起用过晚餐后,张三丰跨步出屋,却被风清扬给拉住了。
“你神神秘秘的,干什么?”张三丰问。
没料,风清扬竟从衣襟里掏出一本很旧的册子,张三丰抻着脖子一看,原来是失传已久至高无上的内功心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