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林中遇虎

  • 后山里
  • 郭常
  • 7779字
  • 2021-09-12 18:54:39

单迪当机立断,顾不得多想,哧啦从衬衫上撕下一节布条来,栓在跟前的树枝上!

严尚给大家使了个眼色,张玉洁太熟悉这个眼神了,昨天追野鸡的时候就是这样的!一行人小跑起来,严尚依旧首当其冲,提着他的长枪,眼珠子滴溜溜的环视着周边的一切;晏楼的爬刀已经背了,拿了把匕首反握;魏正背上的黑寡妇并不曾拔鞘,但是右手微抬,随时准备着抽刀断水;李蔡早已经把唐横刀抽出,右手紧紧握着!杨稳的弓也搭上了箭,单迪殿后,一边悄声跑一边向后看……

刚没走几步,踉踉跄跄的还没跑开身血,行到一块稍微平缓的空地旁,杨彦品大步突然立住,指着前边一块大石头后,颤巍巍说到:“那是什么……?”

杨稳手疾眼快,管他是什么,“嗖”的向大石头后射去一箭,紧随其后的是唐黎眀臻的钢珠子儿,然而,那边“涮啦”一声,一个黑影消失进了黑暗中,杨稳的箭矢射在石头上,断为两节!唐黎眀臻的钢珠打在黑影后的松树上,打出了两小眼,发出嗖...嗖...的被弹开的声音……

大家都吓了一跳,或站或蹲,手里不知何时早捏了武器!这个黑影是大家有目共睹的,一瞬间松林里特别安静!头顶的树枝密不透风,阳光射不进来,很是黑暗,刚刚在林外还听得叽叽喳喳的鸟声,到林里却静得出奇!严尚心想:此地亦是凶险,黑暗中谁知会杀出什么怪物,这队伍,可长留不得!非得过了这恶林子却在理会!

严尚拍了拍单迪的肩膀,对着队伍小声叫了声:“快走!”便大踏步领着向前跑去!余光却看到众人皆跟着,唯有章友在,卸下背包趴在一棵松树下用尖刀紧张的割着松茸。严尚大怒,倚了无穗长枪,捡了根拳头粗的枯枝,三步并做两步跳到他跟前,高高举起树枝,对着章友在的屁股就是狠狠一柴---“嗷~~”

章友这一叫不要紧,到是在他们来的那个方向树后面,又惊跑了一个很大的黑影!众人都明显的听到了那个方向传来的嘁嘁欻欻……

章友在只觉得猛烈的疼痛从屁股传来,一声喊完依旧减不了疼痛,一股怒气从脚底板直充后脑,一把拾起掉到地上的尖刀,却待发怒,抬眼便见队长恶狠狠的望着他,刚想问个道理,严尚顺势一把捂住了章在的口鼻,实意他不要作声!望着黑影那边,喘着粗气,看到再没什么响动,慢慢把头垂下来,小声在他耳边道:“走!”说罢翻身就跑,章友在见到严尚严肃,只得拾起背包,忍着剧痛,一瘸一拐的跟着大伙跑,钻心的疼痛和满肚子的委屈,化作两滴眼泪……

严尚打头,带着队伍尽尽望着光亮处钻,也才跑了百十余步,荆棘里一根伸出的藤蔓将严尚绊翻,牙巴重重的嗑在一截枯木上,马达晏楼慌忙上前扶起,严尚又气又恼,却无可奈何!四周一片黑糊,再也没有值得一试的方向了,但林子似乎还没走完一半。他左看右望,上前又向后,顿了一下,猛然站起转过身,将长枪往地上狠狠一插,大声说到……

“诸位兄弟,本想紧赶慢赶,逃过这片林子再作理会,但是天色渐晚赶路不便!我们便在此歇上一晚,明日破晓再行!”

他们不知道这里叫什么地名,本身此时也没有名字。一直到后来,张钰洁的《丛林游记》一书出版以后,这个地方才被世人知晓!后人唤做:“野猪林”,那时候,村里修了唯一一条进入后山的公路,野猪林的大松木材才得以和世人见面,据说,当时进山的十二轮大卡车,每车才能拉动两根!就这样拉了一年,这林子才消失不见!

严尚作为队长,这是经历这几年大家公选出来的,本来都是同袍弟兄,平时玩笑惯了,大家也不怕他!但是此刻,两道黑影大家是有目共睹的,加之刚刚他又大力打了章友再,自己又绊翻了一跤,正在气头上,所以都静悄悄的半蹲着,等候他的下一步发言!

“至于郭常,他平时在山里独自跑惯了,应该没啥大碍,此次独自前行,真要出点什么事,也是他咎由自取!我们追了他一天都没追到,已经尽力了!”

他顿了顿,提了提腰带,继续说到:“当务之急,我们得先建立庇护所!大家都看到,这个林子不一般,处处充满危险!今夜,注定是个不眠之夜!大家打起精神,行动时切记相隔不要太远,待会二娘把对讲机发给大伙!

然后咳了一声,又道:“所有人各司其职,最快速度扎营,杨彦品杨稳阎一衫洪厚,你四人一组,立刻捡拾柴火砍些松脂明子枯枝烂叶,我们必须把火先生起来,火烧得越旺越好,今夜的火不能断;杨晟魏正赖三山饶志翁,你四人一组,迅速砍竹拉扯绳索平整营地;杨郓杨辉唐黎眀臻,你们四人在拿上火炮弹弓,在周边警戒;晏楼马达李蔡章友在,你四人建立防守线,在方圆百米范围外布上陷阱机关,套索飞石及警铃;二娘小钰儿和我,河边打水及找些野菜果蔬;其他人收集背包搭建帐篷!所有人最快速度完成任务,马上就是七点了,天黑完前必须全部回到营地!”

说罢,从包里掏出三只大雷王三只烟,把雷王給晏楼李蔡一人一支,又把香烟点燃,口中念念有词的喊起来:“一敬山神土地,二拜河仙路神,三礼宝地精灵!林中借宿,叫声打扰!”又道:“鸣炮!!动工!”!

三发大雷王响彻山谷,惊起了不少野禽,呼啦啦的飞离树梢,又在哪里落下了!众人取了对讲机手电等一应物件,留下水壶,各自领命去了,不在话下!

话分数股,语论多条。且说杨晟魏正四人,各自提了刀,到不远处的竹林里砍竹子。这竹子可是好东西,在山林里用处非常大,可作梁作柱作锅作碗,作弓作箭作枪作矛,今天晚上的这些主要是给晏楼坐陷阱用!古人诗歌词曲描写竹子的不尽其数,可见竹子作用之大影响之远!魏正抽出黑寡妇武士刀,拣了些粗壮的,一刀一棵一刀一棵,其余人也不闲着,把枝桠修了,不一会便砍了两大梱,各自抬了往营地!

晏楼李蔡章友在,在营地周边松软处挖了深坑,坑底插满竹刺,铺上一层松毛盖面,上面做了标记!但有过往尽皆丧命;大松树上用绳索绑了木条,末端捆扎了尖竹桩,底上下了机关,机关连通木条,一触即发桩桩毙命!林中宽阔平整处铺了兽网,河边处留了几副麂子弩!

杨稳杨彦品阎一衫洪厚等人,需要装备一夜的柴禾,将营地四周的枯枝拾了干净,又开始往外搜索,很快找到一棵大枯松,杨彦品大刀闊斧,狠命的把斧头砸进树干,挝哒~~挝哒……劈砍声传遍山林!

阎一衫洪厚则将细碎的柴禾搬往营地去了,留杨稳与其作伴!虽然林里阴冷,但杨彦品额头已挂满豆大的汗珠,不一会,腰粗的老树就劈倒了,枝干犀利刷啦顺山倒去,砸成了七筒八节,呼啦啦的风被带起!然而他们背后松树下,倒惊出来一条花斑白额虎,面露寒光,一双眼精恶狠狠的盯着他俩,慢悠悠的向他俩转了过来……罗贯中对洪太尉龙虎山遇虎如此描写:

毛披一带黄金色,爪露银钩十八只。

睛如闪电尾如鞭,口似血盆牙似戟。

伸腰展臂势狰狞,摆尾摇头声霹雳。

山中狐兔尽潜藏,涧下獐狍皆敛迹。

杨稳首先望见,叫声“妈呀……”一屁股跌落在地,反手摸弓却发现没带,一瞬间脑门冷汗直下,浑身却如重风麻木,两腿一似斗败公鸡,翻身想跑腿肚子却战战兢兢不会动,像疯子一般咦哩哇啦乱叫……

老虎饿了一冬,正是饥渴难耐之际,却看到两个大喇喇的人走进林子来,正中它意。那老虎一声狂吼,震得山岗也动,松叶淅沥沥似雨一样的落下!它流着哈剌子,后脚退了一步,前脚一缩一伸,向杨稳扑了过来……

此时杨彦品还立在树桩旁边,看着杨稳就要落入虎口,顾不得想什么,手里早捏着小斧,瞄准了虎头狠命甩出,没想到预判早了没打到,斧头旋转着,从老虎前面甩过去了,老虎被眼前的飞物吓了一跳,稳稳的立在了地上。这一嘴,没有咬上跌落在地的杨稳!杨稳得了间隙,趁机一个懒驴打滚滚到一旁,捏了一段枯枝在手!

老虎看到这边还站着一人,非但不逃跑还胆敢向它袭击,便放了杨稳,望杨彦品扑过来。杨彦品砍树时,另外一柄斧头没有别在腰间,扔在了地上,刚要去捡,余光瞄到老虎已经飞扑过来了,哪里还顾得上捡斧头,撒开腿就跑。

老虎不依不饶,紧随其后,杨彦品哪能跑得过老虎?眼看就要被追上......这时候,突然从大树后头的石头上,标出一根银枪来,章友再赶到了!那饿虎一心只想撕了杨彦品,哪里注意着旁边会冷不防标出一根长枪来,没成想不偏不倚,正刺中左眼大框。那虎吃那疼痛,大吼一声,放了杨彦品,往旁边跑去,此时大家都赶到了,魏正先到,望着老虎腰背死命砍去,这一刀却没有砍中,生愣愣的劈在了一块抹布石上!大家看得真切,电光火石,震得魏正虎口发麻!一起飞出还有燕景瑞的两把飞刀,双双标进了老虎的后腿!老虎颤抖着、一边跑一边甩腿,想把那飞刀甩掉!

慌乱间触碰到了晏楼等人刚支起的地弓,肚子上又挨了结实的一标枪!这时候,上方山腰上呼啸着飞出两个火炮,拖着长长的尾巴,在老虎周边炸开,这一下,属实给老虎吓到了!这是杨郓杨辉施放的,此时的它明显已经没有心思再伤人了,夺路便逃!看着前方空虚,一跃而起,正撞上了准备躲避的晏楼和眀臻,明臻眼疾手快,顺手还想给他一刀子,却抡了个空!老虎看到这也有人啊,再次调转方向往左跑,对上杨晟,杨晟抽刀不及,被老虎一掌拍飞。老虎此刻全身鲜血淋漓,左眼被章友在一枪挑出,眼珠子血淋淋的掉了出来,随着跑动一甩一甩的!满身的疼痛使它分不清方向,一路发了狂的胡打乱撞,又撞飞李蔡!单迪赶到,唯恐再生事端,尾着老虎一跃而起,双手握着剔骨尖刀,望着虎头脑后脊椎骨狠命刺去,不偏不倚,正刺中脊椎骨,老虎最后吱呀了一声,驮着单迪,重重的倒在石头旁,没了动静……

严尚和张钰洁李梅三人,收拾了水壶,听着河水一路下来,一条平整的小河绕在跟前,河边两岸铺满了厚厚的松针,异常松软!河水清冽,是可以直接饮用的,山下的村民,世世代代饮用的都是这样的水。河边长了野菜,一般来说,冬季大山里是没有野菜可以寻觅的,但是这里却出奇的出现了芹菜!本来他们带着的食物,都是肉食和速食居多,现在能找到一点芹菜,实在是不可多得的!到时候把午餐肉和野芹菜一锅煮了,一定十分美味,严尚想着!

走了一天,爱干净的张钰洁早就想好好洗把脸了,触水那一刹那,手冰得直哆嗦!二娘在边上笑了:“别洗啦,水太凉的话脸可是很容易开裂的!”

张钰洁只能作罢,将水沾湿了手掌,甩干了,在脸上擦了一回。抬起头来,望了严尚一眼,笑着问道“队长,咱们过了今晚还要继续往前么?”

严尚笑笑:“只能这样啦,郭常找不到,我们肯定是只能往前了!不好意思啊妹子,你第一次来就让你遇到了这样的事!但是你放心,有大伙在,你肯定是最安全的!”

张钰洁连忙摆摆手,“不不不,我没事,跟大家在一起我很开心的!”

顿了一下,又试探似的问道“我说的是郭常哥哥说的那个古墓,难道队长您就不想去看看吗?”

严尚弯腰用小刀隔了一把野芹菜,直起腰来,说到:“其实我........”

严尚还待说什么?忽然听得营地旁传来粗犷的虎啸,严尚叫了声“唉呀”,眼里霎时浸出泪来。严尚最怕哪位队员出事,一直小心翼翼护着队伍周全!一听到这震天动地的虎啸,不用想也知道哪位队员肯定是遇害了,拎着刀子啥也不顾的跑了过来……

严尚领着两位女将赶到,看到了奄奄一息的老虎和东倒西歪的众人,扳着脸大声问到:“有事没事?”环顾一周,一眼就发现人少了,忙问道:“杨晟李蔡人呢?”

老虎肚子底下伸出一只手来,弱弱的喊道:“劳资不藏些,挨万刀呢你们救我一哈嘛!”众人才想起杨晟被虎尸压住了,杨彦品章友再二人自过去拉他。没想到刚走到跟前,那老虎居然回光返照,支棱起来,对着二人嘶吼了一声,二人不防居然还有动静,被吓得双双跌倒在地!那虎咆哮着起身,随便找了个方向,拖着伤痕累累的躯体,往山后跑了!杨彦品章友再各自取了武器还要追赶,单迪将其喝住:“休要追赶,别再惊出一只来!”二人这才悻悻的回来,悔恨刚刚没有顺势结果它的性命!

“李蔡,李蔡......”这边杨稳蹲在石头上,摇着李蔡的肩膀,叫了半天不应,对众人喊到:“李蔡怕是挂了,你们快过来!”

众人飞将过来,见李蔡眉头紧缩,双眼微睁面如死灰,呼吸若有若无……

严尚大惊!使劲用拇指掐着他的人中,见没反应,举起右手啪啪两大耳刮子呼上去,大叫:“李蔡~李蔡~”而李蔡除了还剩一丝微弱的气息,并不见动弹!

众人已经围拢过来,包括杨晟,虎爪不仅拍到他,还抓了他胸前四道口子,脸上衣服上全是他自己的和老虎的血迹!大伙都一脸沉重的望着奄奄一息的李蔡!杨稳不知何时从晏楼兜了摸来一把碎米,这碎米是晏楼用来做诱饵用的。颤巍巍的递到严尚跟前,轻声说到:“尚老祖~,敢接气得咯,不对老咯们……”(方言。接气,这边农村人死的时候必须要接到一口气,就是在其临死前的一刹那,给其喂米喂银珠,以求生生不息的夙愿!要是最后一口气接不到,亡灵将不能归祖,后续需要大摆道场为其超度,手续十分麻烦!)

严尚此刻已心急如焚,哪有心思听他说话!举起巴掌想再给李蔡两耳光试试!却被一旁的张钰洁拉住,她道:“队长,他那么瘦小,哪经得住你此番打?让我试试!”

“来,你们搭把手,扶他起来。”张钰洁道。严尚心急火燎,不等众人上前,拉着李蔡的衣襟,像拎小鸡一样提了起来。张钰洁撸起袖子,露出了白嫩手臂,解开李蔡脖颈下的三个扣子,侧坐着给他拍前胸后背!

“他是摔岔气了,气堵在胸口出不来,这样或许有用!”张钰洁道

果不其然,张钰洁拍了一会儿,便看到李蔡脸色渐渐红润起来,没了土色,再一会儿,眼精睁开,猛的咳了起来……

众人终于松了一口气!张钰洁还不停下,搂着李蔡一会拍一会缕,不断给他顺气,可把李蔡高兴的,嘿嘞嘞直笑……

严尚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检查众人伤势!魏正并无大碍;晏楼撞到大腿,也只是少量淤青;杨晟被抓了三道口,所幸伤得不重;问到章友在时,他答:“屁股疼算不算?众人皆笑,章友再也笑……”

众人都没事,严尚打断,竖起大拇指,高声笑到:“兄弟们了不起!你们和那打虎的武松,又有何区别?日后在我们村,有一个算一个,都将是响当当的人物!”顿了一下,又道:“大家辛苦,继续快速执行各自任务,天黑独自行动危险不便,休要耽搁,早早结束,今晚,咱们摆个庆功宴!众人皆叫好!”

严尚到了营地,看到众人也跟着来,对李蔡说到“你先休息一下!”语罢对单迪道:“我跟他们搭帐篷,刚刚看到河里有鱼,刚好有很好榨干的一岔,你带人去榨!”又对张钰洁道:“小钰儿,你领着他去!”

杨彦品杨稳扛来干柴,杨晟接了一下,跟单迪说到:“我也去,我去洗下脸!”

严尚魏正和留守营地的同伴们,很快搭建好了帐篷,在帐顶吊了灯。营地四下用竹子插上,严尚打着手电,领着章友再亲自检查了布置的陷阱机关,不在话下!

杨彦品杨稳的火早已经烧起来,干燥易燃的松枝哔哔啵啵的响,散发了浓浓的松脂香味!此刻天已全黑,而营地周边却亮如白昼!单迪等人榨干河水,在河底留了坝塘,留了两人看着,也回来了。

他们的营地位于林中空地平缓之处,几间花花绿绿的帐篷整齐的排列着,张钰洁替杨晟包扎了伤口。各自忙开,不在话下!

严尚交代了要尽量发出声音,所以营地又热闹起来了,大家像没事一样的各自完成着自己的活,大难不死后的胜利,没有什么比得上现在更让人高兴了!

过了一会儿,留守坝塘的兄弟从河边捕来了十几条黑苏鲤胿鱼,形如罗非,全身细鳞。当地人世世代代生活在山脚,也不曾知道山里还有这种鱼类!这是种冷水鱼,在全球各地发现过的地方很少!这种鱼对环境水质要求极高,气候严寒山高林密无人捕捞,得天独厚的环境下,才为它们造就了适合的栖息地!而就在此后两年,张钰洁的《丛林游记》一书火遍全国后,才慢慢被世人知晓!立刻被联合国世界动物保护协会列为全球一级珍惜保护动物!然而再一年后,还没开始保护,这种鱼类就彻底绝种了!

大家是不知此种珍贵鱼类的,既然是鱼,自然是可以吃的。众人七手八脚立马开膛破肚,撒上盐巴辣椒腌制!现在人已经全部回到营地,洪厚从背包里取了两捆挂面,两盒牛肉干和一盒午餐肉,将腌制好的鱼就着野菜搅拌了!又拿了两口大锅,将水烧开,煮熟了面条,加了一遍清水,将鱼和野菜,午餐肉和罐头,一并放到锅里煮!剩下的几尾,实在放不下了,便找竹子穿了,烤在火堆旁!锅里加了调味料,加火煮沸!两大锅杂烩面便煮好了,燕景瑞肚饿嘴馋,哈喇子早趟了一地,尝了一口----竖着大拇指直说好吃!

稍许,洪厚将锅抬出来,给大伙每人盛了一碗!此刻林中,一轮明月爬上树梢,投下星星点点!远远望去,一捧旺旺的篝火旁,围满了一群无拘无束的人儿,他们饿了一天,端着各式各样的饭碗狼吞虎咽!阎一衫主动将酒给大家倒了,首先说话:“诸位兄弟,今番辛苦,敬大家一杯!”说罢,推杯换盏觥筹交错!严尚也起身又敬了一回,说些兄弟交心的话语!每个人都面带笑意,轮番敬酒,你刚刚救了我,这一杯你得喝!你刚刚那刀太帅了,得回劲你一个!

说到打虎一事,晏楼问张钰洁道:“钰儿姐,你说那虎被我们打成那样,肯定是活不成了,我们这样犯不犯法啊?”张钰洁转了转水汪汪的大眼睛,一脸疑惑的望着晏楼,答道:“打什么虎?它自己来招惹我们,我们为了自卫将其赶走,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大伙互相望望,半天反应过来,互相看着哄笑了一台,继续喝酒!

章友在在火坑旁的石头摆了小音响,声音开到最大!动感DJ响遍丛林!众人围着篝火,跟着音乐纵情唱歌!“还有多少个十年,能勇敢做热血青年,还有多少个十年,能坚持当初的信念!还有多少十年~能不忘怀回忆点点,还有多少个十年,能记起青春的容颜......”

严尚给大家伙发了一轮烟,提了长枪,独自点燃一根烟到一颗歪脖子松树下,把放哨的兄弟换了回来!在树下,望着放声歌唱的兄弟们,想到:这些年来,与众兄弟在荒野里,一起度过了多少个白昼黑夜,不论多么危险的境地,都不曾折损一人!今番首先丢了郭常,生死未卜,林中遇虎又差点折了李蔡杨晟魏正晏楼等人,但所幸无事!曾一起手拉手爬过的悬崖绝壁坍山,一起战战兢兢探过的岩房石洞炭窑,皆是一起出生入死的好兄弟,无论没了都是难以想象的悲痛!

在生活中亦能如此,互相信任包容,大家能这样他打心里高兴,总算不违初衷,朝夕相处、把命都交到别人手里,这是多么美好而坚定的兄弟友谊!这不是一起喝多少酒能够积攒下的交情,也不是一起共事便能蹴就的关系,而是一起经历艰难困苦峥嵘岁月后的坚定友谊,有困难失败时候的沮丧失意,也有成功收获时候的热泪喜悦,才能在彼此心头留下不可磨灭的烙印吧!

二娘和唐黎杨晟在火堆旁斗地主,二人脑子灵活,合起伙来斗她,喝得二娘脸颊通红,依旧笑呵呵的叫着:“再来再来……”

严尚不喜欢酒,但是不能反对他们喝,这个时候,经历过了那么多事,酒便能成为催化剂!对于增进友谊、提高队伍的凝聚力有很大成效!再一个,这个时候喝酒壮胆呀!在这样的林子里,喝了酒,夜晚一个人到帐外撒尿添柴,不至于约伴!就算真遇到什么野兽,也不会枪打鸟散各自跑!酒壮熊人胆,抽出腰刀呼啦直上!酒还能驱寒,在山里过夜,肯定是不能少的!

严尚正想着,唐黎提着酒走了过来,“哥哥,要加点酒么?”他笑笑,本来不打算要的,但看到众兄弟玩得高兴,也倒了一杯,靠着歪脖子树一边吃一边打量四周。这里地势稍高,视野开阔,便于观察!时不时的站起身握着长枪巡视营地周边,确定安全才敢回到树下继续饮酒!

他望着嘻嘻哈哈划拳猜酒的众人,又想到了郭常,郭常此去,必定是凶险!他知道郭常的心思,不愿拖累大伙,才独自一人走了!郭常敢想敢做,做什么就是一个念头的事,野外经验富足,翻山越岭如履平地,带着人反而走不快!想到这严尚又想到了古墓:后山里是否真有那种吃人的蚂蚁啊?古墓里,一棺棺的珠宝黄金?换谁不心动?但不管怎么说,他都不能再往前了,我们该追上他的!

严尚似乎感觉自己的头思维不清晰了,看了看手中的酒,轻轻放下!

又冥想起来,今天轻而易举就遇到老虎,虽然此刻已经被众兄弟赶跑,但是他还是随时担心着从哪里再冒出一只来!毕竟今天见到的两团黑影,究竟是什么野兽,大伙还都不知道,突然,他眼精一直,脸都绿了……“诺,那不是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