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不是别人,正是魏正和李二梅,二人见张钰洁长时间未归,所以过来看看。张钰洁起身,拾起那个半只碗,扬起来说:“梅姐,你看我发现了什么!”二人凑过去,张钰洁继续说:“我爷爷收藏了几只宋朝的瓦罐和陶瓷,和这个做工很像,我怀疑这也是宋朝时候的古物,我想把这半边碗带回去,让爷爷看个真假!”
二娘撇了一眼,拿过来打起电灯细细查看。只见瓷片釉色淡青,釉质匀润油亮,满布冰裂纹,但二娘再厉害,对于这巴掌宽的瓷片又怎能看出个所以然来?遂道:“不可能吧,这人迹罕至之地,一没历史古迹,二没人口迁移,深山老林的会出现古董?”魏正也摇摇头表示不知道。二娘又指指前方的烂房子继续道:“呐,那边那些房架树桩,到确是古物。少说也有六七十年历史了,要不要抱一根回去?”说完三人皆笑起来!
三人一道往营地走来,远远一笼篝火燃着、旁边围着众人,还在喝酒吃肉。章友再早备了小音箱,动感的音乐响彻山头。此时正值十五,月亮毫不吝啬的照着山顶,所见之处一片银光,大家互相唱歌开着玩笑,各个面露喜色!
张钰洁看着这嬉闹的众人,又望着这皓月,被触动了,推了两人一把,说到:“过去,我给大伙拍照!”
张钰洁熟练的摆好相机,开了延迟,自己也跑了进去,一道白光闪过,众人的笑容被定格在了屏幕里。然而,大伙都不知道,这一张照片,将是他们的最后一张合照.....
张钰洁捏着相机,轮番给大伙看刚刚拍的照片。皎洁的月光下,大家面向镜头,或站或坐,各自展露笑颜,这是一张很自然的大合照!
魏正却站在远处一个凸起的地方疑惑的大声问道:“哎,这里我记得有信号的呀,怎么没了?”
“有信号也没网络,想加小钰儿微信要早点加嘛,非得到这荒山野岭才加?”章友再一脸坏笑说到!
“我特么早加了!用你说?”魏正狡辩到!
“是啊!”小钰儿放下相机,掏出手机来,忽闪着大眼睛,也是一脸疑惑,说道:“我们刚到这里的时候是有信号的,我在那边还收到了家里的短信,让我多注意疫情呢,下午忙没能及时回,现在想给家里回个信息却没信号了!”
“我的也没了!”唐黎晃着手机!
大家都把手机拿出来看,果然发现都没信号了!
一群人面面相觑,窃窃私语起来。严尚在篝火旁大手一挥说道:“这有什么,信号不稳定嘛!”掰了一截枯枝丢进火里,又道:“小钰儿你要发信息等明天下山,这山腰有个小土包,那里确定有,我知道!
小钰儿点头答应着,刚把手机放回兜里,又从兜里摸出瓷片来,和大家说起刚刚在那边捡到了瓷片,怀疑是宋朝的古物一事,大家哈哈一笑皆说不可能。这时,正在喝酒的郭常却蹭的一下站起来,脸色凝重,说道:“什么瓷?给我看看!”
二娘在一旁插嘴道:“你懂个屁啊你懂,你看得明白吗你看?”大家各自喝着酒,只是笑!
张钰洁递过来,郭常却似发了疯一样早跳到跟前,一把抓住她的手,像发生了什么事情一样,眼睛并没有注视着看着瓷片,反而严肃的看着张钰洁问道:“你是说这个东西是宋朝的?”张钰洁被郭常如此近前的动作吓了一跳,“啊....”!断断续续的说道:“嗯,是的,...哦不是,我是说像,我也不确定,等我们回去了.......”郭常大笑一声,转过头看着大伙,哈哈哈的又笑了一阵,回过头对着张钰洁的肩膀一拍,说,“-----是的,就是宋朝的!”
众人只当郭常是开玩笑,不屑的看着他。郭常左看右看,捏了一杯酒,猛的嘬了一口,用手袖揩揩嘴唇,对大伙说:“诸位,你们听说过当时日军侵华的时候,我们村有一只队伍上了后山,却再也没有回来的事情么?”郭常说到这,表情严肃冰冷,呆呆的望着大伙!大伙看着他,面面相觑,并不言语,二娘看到周遭的气氛都被郭常带起来了,一片静悄悄的,以为他又要编鬼故事吓人了,咳了一声,从背后拖出短棍来,小声道:“郭常,你想好再说!”
二娘一身是胆,但是唯独惧怕鬼神一说!郭常却摆摆手:“谁耐烦跟你们说鬼故事?你们且听我细细道来!”
月亮往后翻了一点,照着大地,拉长了建筑的影子,映在郭常的脸上。周围一片寂静,不知道谁把音响的音乐也关了,四周静得可怕,只有柴火小声的在燃着!大家静静的盯着郭常的嘴巴,生怕错过什么.......
郭常清了清嗓子,说了起来......
“1944年,侵华日军入侵云南部分地区,滇西一带好多地方都难逃日军洗劫,中国军队奋起反抗,日军节节败退,四散逃离!一小股日军被逼无奈,一路南下,摸到这个村庄里,仗着地形地势,打算展开最后的抵抗,”
“村民们早早得知了日军要来,便丢家弃口,往村外躲避!当时人口众多,目标大,便分为四路逃离(主要分为两路)!其中一路,便是逃往后山!鬼子进村后,烧光了民房,修筑了工事,为了防止村民下山来捣乱,便对几个方向逃亡的村民进行追逐和杀戮!然而,鬼子们在往东搜山时,派出的小队日军一连数日却不见回来,增加兵力再搜也是无果。因为一面还得应对中国军队的强力进攻,所以也就不管了,在中国军队的强力进攻下,不足两月的时间,日军很快被击破。”
村民们又都陆续回来了,经过了战火的蹂躏,曾经的故土已经满目疮痍,各种历史建筑,早就不复存在!当时四散开区的村民里,西边的一股因为日军追的比较紧,所以好多人一路长途跋涉,逃到了邻国缅甸,回来重建家园的村民较少,好多到了缅甸的至今天都还没有回来!,时光一晃几十年过去,那些已将在缅甸久居的国人,除了有点绕口的中国话,谁也找不到能证明自己的祖先是中国人的证据了。”
二娘插嘴道:“是啊,华侨嘛!不只我们村,在边境的各个城市村寨,都有这样的人!”郭常摆摆手,示意二娘先听其说完!
“同样消失的还有上东边的几百口人,也是一去不复返!当然,一起消失的还有上山追逐的那些日军!战后,村民们自发上山寻找,找了几次都无果,便放弃了,有一种传闻,说是当时的那些村民们都在深山里转悠,森林太大,转着转着便迷失了方向,死在了后山里,但是后来的村名们在寻找的时候,却连一具尸骨都没有看到!还有一种说法是那些人先是向东走,然后跨过南面连绵百公里长的的断臂悬崖,一路向西,也是去了缅甸!但是大家都知道,那些悬崖虽然说不是很高,但是几百口人,老人儿童妇女,骡马牲畜,是不可能跨过那片原始森林的,更何况那几十米高的悬崖!
李蔡打断,“这谁不知道,有一种说法就是说那伙人糟了瘟疫,全死山里了”郭常回头望着李蔡,脱口而出:“尸骨呢?那么多人上去找,什么都没看见?”
魏正道:“我听我爷爷说,是被日本人全杀了,丢到辣菜河冲走了”
郭常再接到,“那些日本人呢,他们的尸骨呢,前后上去那么多人,也跟着冲走了?”
大家默不作声了!
郭常呼了口气,又到:“其实时间久远,他们可能真的遭受了某种不可抗力的因素,然后全部丧命了,毕竟山里林子太大,当时上去找的人可能都没有把山里的所有地方都逛遍。时间久了以后,尸骨腐烂,找不到也正常!但是我今天要说的,是另外一个事!”
郭常说完,从怀里掏出一个塑料包来,又很正经的说道:“这本书,是我年幼时从我二大爷家的楼上找到的,是他家的一个古籍了,以前被我从他家偷到我家,随手扔在家里的柴房里,今年家里拆除柴房,才在房梁上被发现!时隔多年过去,前面的好多页数已经被老鼠啃食了,字迹已经基本模糊,但是最后几页,保存得还算完整!”
郭常小心翼翼的把书本打开,里面是一本崭新小巧的册子!郭常捧着书,抬头说道:“我对这些歪歪扭扭的文字并不认识,便托我一个学古文的朋友帮我翻译出来。根据古书的内容,作者大概是位某个朝代的将士,上面用小篆记录了行军途中的战事!原著被我好生保管着,每张残页我都拍了照片,做成了小册子,因为前面的基本难以辨认,所以只能给大家说一下最后面几页的内容......”
郭常说完打开信纸,照着念了起来!
篝火旁,每个人都捧着吃食瞪着眼睛等待着,怔怔的望着郭常,似乎郭常的口中,将要掉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来!
“....撬开石门,进得山洞,才发现这是个墓室,墓室很大,黑乎乎的无边无际,里面大概有百十口石棺,想必是哪个皇朝的陵墓,文武百官皆葬于此!然打头的十多位士兵刚进入,迎面便射出密密麻麻的箭矢,士兵的尸首被钉在石壁上,鲜血咕咕直冒,顺着石壁淌下!洞口太窄,好多士兵还没挤进来便被黑蚁啃噬了,只听得惨绝人寰的惨叫撕裂山谷,黑蚁却没有停住的意思,依旧源源不断的从狭小的洞口里涌进来,有将士把衣服脱了点燃堵住洞口,黑蚂蚁前仆后继,一波又一波的扑打着火焰,噼里啪啦响个不停,看到有所奏效,所有士兵都把衣服脱了,一件一件的扔在火上,为我们取得了短暂的休憩!火烧了近两个时辰,似乎减缓了黑蚂蚁的攻势,透过狭窄的石门,看到黑蚁并没有减少,排山倒海的依旧向我们涌来!他们是怕火的,一直在寻找新的通道进入洞里,门外的几具白骨,被黑蚁群上下翻滚着,蚕食着剩下的几丁残羹……”
“我们把石棺里面的尸骨搬出来烧了,堵绝洞口,众将士抬起棺盖,但见棺内尸骨保存得相当完好,依旧像腊肉一般红润,我想,得益于墓室内外得天独厚的环境,尸首才会如此完整!每个棺内尸首旁,散落着大量金银器皿、美玉珍宝、名人字画不计其数!士兵们此时无暇理会这些珍宝,七手八脚,把尸首抬出石棺,抽出腰刀,七桶八节砍了,连同那些字画,拿到洞口烧了!这干尸倒像倒了火油一样,碰到火就着,火焰哗啦啦的蹿起了半丈高,有几只刚想强行进入的黑蚁退立刻回去了,尸体慢慢散发出了烤肉的气味,尸油油滋啦滋啦的往外冒………”
“一直到夜幕降临时,洞外的黑蚁久攻不下,慢慢退去了!洞口火势渐小,一个个都挤出洞外查看!此时,我才发现,此墓穴真乃龙位也,我对风水略有研究,难怪尸身终年不腐,墓穴背靠青山,面朝西北,一条小溪自洞口石阶下流出,水流不大不小,时间久远,冲刷掉了两边的土层,石壁已经坍塌,墓门裸露在外!小溪蜿蜒盘旋通山外,两边是盘卧着的几道峻峭山梁,是为龙脉!山梁上皆是密不透风的参天大树,大概便是倒斗人士称谓的碗口穴吧!留得住风,藏的住水,下有细流涓涓,上有大雾遮盖!诗有云:虽有天宫钟南陵,不及人间云遮墓,据传天上的神仙也非常稀罕这种墓地,只是被云层遮挡,一直找不到罢了!”
“这时,身后两个士兵出现了呕吐的症状,接着皮肤慢慢溃烂。那两位士兵疼得在地上打滚,不停的哭喊着,不一会自七窍爬出一种青褐色的小虫子!片刻之间,嚎叫中结束了生命,面部狰狞,四肢扭曲……”
“猛然想到,开棺时散发的恶臭,肯定是建造者石棺时为了防止盗墓而涂抹在里面的毒物,见着空气,便开始四散开来!接着,所有士兵都出现了这个症状,包括我,开始呕吐,皮肤溃烂……墓里还有好多我看到但是没来及细说的,只是时间不允许了,姑且到这吧,我将把此书用牛皮层层包裹,外面封蜡扔进小溪,只愿有人捡拾看到!墓里墓外,机关重重,云雾底下密林中,蛇虫猛兽凶悍无比,望君勿扰.......!”
郭常念完,众人已经目瞪口呆。刚刚张钰洁发现了一个破瓷片,郭常又整了这么一下子,大家都还没缓过神来,郭常喝了一口水,说道:“上山之前,我特意向二大爷还有本村一些老人打听过山里的传闻故事,都说后山邪恶的地方不止是有毒虫猛兽,以前瘟疫横行,树林里迷雾难散!村里人进去很容易感染疟疾,不治而亡。但是这书的来历,二大爷也说不清楚到底是什么时候出现在他的家里的,据说一直就有!书里没有一个时间地点的描写,来说明这个地方到底是在哪里,但是我总觉得,这个墓就在广阔的后山里....!”
李蔡接过郭常的小册子,一边看一边说道:“这不是电影电视里的情节嘛,怎么可能....?”
严尚却不说话,他知道郭常这个人,平常总会带给大家好多的新的消息,有很多歪点子,虽然一些无厘头的点子很荒诞,但都不是无中生有!
杨彦品摸着下巴,若有所思,缓缓说道:“要是真的,那我们就不是发了?走一遭走一遭!”说罢又深干了一口老酒,一边揩嘴一边说道!
魏正却摆摆手看着郭常,大笑道:“开什么玩笑哦!”又一脸正经的问道:“就算这些不是你杜撰的,这等好事会轮到我们?照你这么说,到那个地方路途艰险,单是这黑蚂蚁,就能将我们啃食干净,还想去找一个未必存在的坟?”
杨稳也说:“坟都被人开了烧了,有东西也被人拿了,尚且又很危险!去了干嘛?”
书本早被张钰洁抢去了,张钰洁因为兴趣爱好广泛,也曾自学过一段时间古文!除了丢失的几页和实在模糊的文字插图,那些郭常懒得翻译出的,她也认出来一些,说是在什么时期,有一只被打败了的军队,逃到这大雾弥漫的山谷,感染了疾病,军中一位秀士,记录了下来,前面还有一段:
“众将体无完肤,盔甲尽弃,落荒而逃,而后是大片的黑蚁排山倒海追逐,不断有士兵被咬噬倒下,依稀听见后面喊着:“把总休要恋战,快快前行!”瞬间化为白骨……张钰洁抬起头来,思量了一下:“把总这一官职,到还真是元朝以后的武官官职,是为正七品,手下掌管兵士四百余人,也是不低的官职了!”
郭常接到:“没错!所以你的旧瓷片很有可能就是古墓里的产物,被土匪拿了,所以古墓离我们不远了!”
单迪抽了一口,说道:“去什么去?我绝对不可能带着你们进后山的,我们按着原来的路线,追求刺激的话我们到后山山口住一晚,严加防范,这没什么问题,你们哪个要是进后山出点什么问题,我们回去怎么交代!”
马达在一边玩着刀子,缓缓说起话来:“其实郭常一早就通知我了,希望我能陪他一起进山,因为进后山冒着极大的危险,我也不敢答应,所以那日郭常我俩商议:组织野营,挑选几个精壮汉子,上后山!
“没想到大家如此支持,竟笼络了这么多人来,大家也深知后山凶险,人少去不得,人多也去不得!所以被搁置了,哪想到在这发现了这个瓷片!”
严尚也不说话,自己喝着酒!
阎一衫吃了一块肉,说道:“后山可不是开玩笑的!人多人少都是一样!”说罢,拿起张钰洁的哪个瓦片,说道;“就算这东西真的是那个古墓的,东西都已经到土匪窝了,你们想,里面还会有什么?”
这时候,张钰洁缓缓的合上小册子,对郭常说:“郭兄,你是以为你们村的那些人死在了古墓里吧!”
郭常回过头,说道:“对!”又转回来对大伙说道:“各位,我知道,如果说这块瓷片是那古墓里面的,既然到这里了,里面的东西肯定是没有了,但是那些人的踪迹一直找不到,我想他们肯定是也是进了古墓,我想到那个古墓看看,几百人的队伍,要是都死在了墓里,那得需要多么精密绝妙的机关啊?况且,探墓,可是我的毕生梦想!”郭常义愤填膺,眼角湿润起来!
队伍半天没有声响,唐黎缓缓地说,“那些人中,就有我的二老祖.......!”
月亮照下,寂静的营地没有了半点声响,放眼望去,各个山头披星戴月,愈发显得空旷,周围吹过一阵风,加剧了寒意,大家都不自觉的往火堆旁靠了靠....
严尚摸摸地上的干草,咳了一声,打破沉寂,缓缓的说道,“起霜了,大家都睡吧,天色不早了,把周边的柴火往外面移一移,四周撒足水,注意防火!”顿了一下,又对郭常说,“我们这次来是玩的,大家的安全最重要,这群人任何一个出点意外,干系可全在我身上,绝不踏入后山半步!”
大家听了,都嘟囔起来,严尚又道:“都休要聒噪,不去便是不去!遂用脚拔拉着柴火,就身后取出水来,浇在篝火外面,大家见状,也都取了水,将身躯所处的地方用水浇了,依次回了自己的帐篷,自睡去!
郭常和边上想去的几人依旧立在一旁,严尚转过身来,向着郭常问道:“你为何临行前不说?”
郭常喝了一口水,缓缓回道:“猩哥,后山凶险,人多去不了!而且真要进去,多半是回不来了,你已经有了家室,万一发生点什么,那......!”
严尚愕然,半天后点点头。章有再一旁又道:“那为什么不约我?”
“约了呀,那日在明臻家里斗地主,唐黎明臻你三人已经表态不进后山!本来我只想约着马达来的,但马达并不愿意,后面又找了晏楼,晏楼也觉得八字没一撇的事不敢贸然进来!”
章友再只好低下头来,身旁几人也都默不作声了!
严尚叹了一口气,望着浩瀚的星空发了一会呆,缓缓回道:“你说得对!现在的我,已经不是为了自己而活了,身后有了一个家庭还指望着自己,好多热血之事,已经需要细细斟酌了!”
二娘和张钰洁还未离去,张钰洁眨巴着双眼,问道:“郭兄,其实你可以跟文物局的联系,让他们组织考古队进山的!”
郭常听完,并不接话,严尚拍了拍郭常的肩头,说道:“对于你说的古墓,一是没有确定的地点,是否在这山里都不知道,单凭这个瓷片,就进后山里,无异于大海捞针!下次吧,下次我们寻些专业团队,和相关部门打好招呼,带足了装备,再去也不迟!”
蔚蓝的夜空下,十多花花绿绿的顶帐篷卧着,和这常年未有人涉足的自然地貌产生了明显的对比,有的帐篷还亮着灯,好多人都习惯性的望一眼手机,虽然没有信号没有网络……篝火旁,还有一人守夜,旁边插着一根长矛!
郭常翻来覆去睡不着,脑子想着后山可能出现的各种画面。抬头看时,帐篷内壁已经挂满了水珠,想必再过个把小时,水珠就要落在他的脸上了!翻了个身,不去管它,外面阴风阵阵,篝火伴着山风摇曳着微小的火苗,可能喝了酒的缘故,郭常浑身热乎乎的,但也将帐篷拉链拉上,冷风灌进可不好受!
这时,听得身后帐篷拉链又被拉开,一回头,见到杨彦品一张白脸直勾勾的望着自己,郭常被吓了一跳,破口大骂道:“你**觉不睡,半夜三更一张死人脸趴我门上,莫不是找死?”
杨彦品也不生气,嘿嘞嘞一笑,溜进帐篷来,顿时地动山摇,二人扭作一团!眀臻睡在对面,拉开帘子探出头来,望着动荡的帐篷,叹了口气:“唉,荒郊野岭,皓月当空,这这.....不像话呐!”语罢摇摇头,自睡去!
二人停了吵闹,杨彦品在边上侧躺下,小声道:“哎郭兄,难怪临行前那天你在群里高声呼吁结伴上山野营,原来醉翁之意不在酒,是觑恋着人家坟里的金珠银宝啊?”
郭常也不搭话,翻了个身!
杨彦品看到郭常不搭理,也仰面躺下,将手枕在头上,摸着下巴,又说道:“你早说嘛,当时你要是约我我就跟你进去了!他们胆子小,你偏偏约了他们?”
“你可算了,家里还有双亲需要养活,出点事我可担当不起!”郭常扯了扯睡袋,说到。
杨彦品转过头,一脸不屑:“能有何事?我虽然首次参加,但是山里的事情我可比你们还清楚!”
郭常敷衍答道:“是啦是啦,你都知道!”说罢闭上眼睛装睡!
“我可不怕!”杨彦品活动了一下后脑勺,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又问道:“猩哥既然不去,要不我俩明早辞别众人,先行一步,上山将其取了?”
郭常睁开眼睛,顿了一下,又闭上了。
“到时得了金银你一半我一半,你继续送你的快递,我继续开我的货车,如何?”说罢推了郭常一把!
郭常也不理睬,仿佛睡着了一般!杨彦品喜笑颜开,接着说道:“呸呸呸,真要找到了,我还开什么货车啊?直接让李蔡帮我开,我就躺副驾驶上睡觉,但凡有一点颠簸,起来就给他几皮头刷刷!”说罢便自顾自嘿嘞嘞的笑了起来!
“你嚼你**牙巴骨!”隔壁帐篷苦笑着甩来一句:“还让劳资帮你开车?劳资.......”李蔡还待往下说,严尚早在远处听到,吼道:“都不睡觉是吧?不睡起来替我站岗!”杨彦品还想说什么,也只好作罢,缓缓起身,拉开门帘欲出。想了一下,又回过头小声在郭常耳边说道:“这次去不成了,下次,下次去的找一定记得叫我,可别忘了!”郭常点了点头,杨彦品才恋恋不舍的回到自己的帐篷,不甘心的躺下了!
山顶又恢复了安静,帐篷的灯逐渐都熄了,远远望去,只见只严尚一人围着火坑,时不时添个柴火,升起几颗火星,晃了几下便灭了!
一夜无话。有道是,一石激起千层浪,一语惊醒梦中人!古书筑就英雄胆,片瓦更激孤狼心......!
第二日,大概七八点钟,严尚的帐篷突然被单迪一把扯开,单迪睁圆了双眼,急促的叫到,“郭常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