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效知道,齐俨并不是蠢材,所有准备都必须要做到万无一失才能出手,不然他的结果就和齐傲一样。若是不为了名正言顺地顺位登基,他大可以凭借着数年以来培养下来的兵力,趁着此时的局势,一举夺位。可是他不能这么做,他是先祖爷正统嫡出,怎么能臣服于一个庶子之下,他不甘心!
正当齐效攥紧着拳头焦急地等待着,可会亲阁却迟迟传不出消息,他望着月亮逐渐往西垂,便想再次召暗卫上去查看,还没发令,就瞧见会亲阁楼的窗口,缓缓飘出了一根白布条。
这是他和自己买通的那名太医之间的暗号,若皇帝无事,就在窗口挂一黄布条,若确认皇帝遇险,则挂一根白布条。
齐效一见这白布条缓缓飘出,那颗激动的心险些压抑不住跳出胸口,他强忍着喜悦与激动之情,唤来身边的侍卫,平复了一番情绪之后,说道:“去,将本王府上的首乌拿来。”
这亦是暗语。
侍卫听到这一吩咐,便明白徽亲王是要自己去郊外将养在庄子里的兵马聚集起来,随时准备成就大业。
吩咐完侍卫之后,齐效心中暗自琢磨着。因为那一道藏在太庙之中的密诏,打乱了他之前所有的计划。纵然齐俨不是嫡出,但是他已登基,在百姓眼中,他就是正统,若没有那一道密诏,他大可以自己伪造一份,编一些将大统归还嫡系之类的话,他就可以名正言顺的登基了,谁知现在不光有这份密诏,而且还被高裕楚在大庭广众之下说了出来。
齐效让自己冷静下来,可是周边大臣的窃窃私语声不断涌进他的耳朵里,他顿时心烦气燥。
另一边,胡四娘——不,现在应该叫她李惠萱了。当初李氏一族的女子全部被发卖为奴,齐效将李惠萱买下并精心培养,还适当改变了她的容貌,乔装成扬州胡四娘,利用她对齐俨的仇恨,让她成为了这宫里的眼线,废后之所以能成功使用借尸散,齐效之所以能这么早并且精确了解到宫里的情况,这全都归功于她。
李惠萱抚了抚自己额前的几缕碎发,她现在要做的,就是趁乱将废后从牢中解救出来。见齐效沉浸在自己的顺位继承的美梦之中,李惠萱就转身往天牢方向走去。
“殿下……”陈松正缓缓从会亲阁里走出来,仿佛一瞬间老了很多,他走到齐效身边,作揖行礼道,“殿下,烦请殿下走一趟太庙,取出皇上立下的密诏,待皇上……需昭告天下……”
齐效看着陈松正无力的样子,更加放心不少,觉着齐俨确实是活不成了,于是应下道:“好,本王这就去跑一趟。”
说完,带上了钦天监和一众御史一同去了太庙,又不放心在场的情况,想找人盯着却发现李惠萱不在,于是只好让自己的暗卫悄悄在暗中盯着一切。
在这去往太庙的路上,齐效一言不发,心底不停地想着如何顺理成章得登基,想来想去,似乎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先让二皇子登基,然后找机会除掉三皇子,自己在朝中树立威信,就算皇帝没有安排自己当辅政亲王,也会有不少的追随者,用不了多久,形成稳定的势利之后,就可以迫使小皇帝写下禅让诏书,若是不顺利,那便只好连同小皇帝一同做掉,这样一来,整个皇室也就只有自己能当这个皇帝了。
想完这些,齐效安心不少,就连脚步也轻快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