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睚眦即杀人!

天下武道昌隆,如鲜花卓锦,烈火烹油,繁荣到了极致!

当世时,无人不武,也无人不向武。

在这样的前提下,药铺的生意自然是极为兴隆的。

毕竟无论是修行,还是恢复伤势,乃至于日常进补,武者们都离不开药材的帮助。

京城中的药铺遍地都是,可最为出名的还得是百草堂,济世堂,仁心阁和今人坊这四家。

而牧元阳今日要去的,便是仁心阁。

仁心阁的位置在京城城西,是一座古色古香,匠心雅致的十三层阁楼,高处挂着块鎏金牌匾,两个璀璨熨金大字,仁心!

阁里来求购药材的人很多,大都是一些气血彪悍,精气饱满的武者。

牧元阳方才走进去,就有伙计迎了上来:“小的田三,不知贵客想买些什么药材?”

“想买些煅骨炼髓的药材!”

“贵客请随小的上楼,这前两层的药材,怕是入不了您的眼。”田三毕恭毕敬的说。

牧元阳今天虽然只穿着一身便服,可他身上自幼养尊处优的气度是假不了的。

药铺伙计见惯了人来人往,京城内又多王孙贵胄,这田三早就炼出了一双火眼金睛,看到牧元阳这架势哪里敢怠慢。

牧元阳自然没有不妥的道理,便随着田三到了仁心阁三楼。

三楼的客人比一楼便少了许多,大都是一些身着华贵之辈。

田三指着两边的货架和药柜,带笑对牧元阳询问道:“货架上摆放的是药材,药柜里装着的则是阁内药师炼成的药丸,不知道贵客想买哪种?”

“当然,客人若是在阁内买了药材,也可以由阁力药师帮忙熬制,却要多付三分之一的药材钱!”

身后的小安闻言撇了撇嘴:“三分之一的熬药钱,倒是不嫌烫手!”

言外之意,自然是说仁心阁这价格定的有点黑了。

田三却不恼,反而是微笑解释道:“贵客不知,这熬制药材说来轻松,里面的门道却不少,不管是药材投放顺序,投放时间,亦或者是三火的选择,都会影响到药材的药效发挥,就算是经验丰富的药师,也不能说是十拿九稳的!”

“若是出了丁点差错,这药材还不得是药师给补上?这三分之一的药材钱,就是让药师们安心的风险钱!”

小安吭哧了一声,没有说话。

身边不远处却传来了一声不屑的冷哼:“连熬药钱都掏不起,便滚到一楼去挑那些下等货,跑到这儿来装什么大户!”

说话的是一个和牧元阳年纪相仿的少年,穿着一身百蝶穿花的锦袍,此时手中正攥着一个瓷瓶缓步朝他们走来,又目光轻佻的瞥着牧元阳:“小三子你的眼力是越来越差了,什么人都敢往三楼领!”

“三爷说笑了!”田三苦笑一声,他当然知道这少年,乃是当朝内史苏克三子,苏兰亭!

内史负责钱粮财政,乃是武朝九卿之一,位高权重,可不是他这个一个药铺伙计可以招惹的。

“说笑?你也配让小爷与你说笑?”苏兰亭嗤笑一声,言语暗含锋机的说道,“这人啊,贵在自知,好歹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也该知道有些人,不是他能得罪的!”

苏兰亭的话说的隐晦,牧元阳却听得出这家伙分明就是冲着自己来的!

“原来牧极身后有苏克这个内史站位,难怪有胆子和牧尘牧凡争夺皇位,,,”

牧元阳可不相信苏兰亭会无的放矢,平白无故来招惹自己:“以苏克的权势,居然会选择站在牧极一方,而且还站位如此之早,,,看来我倒是小瞧牧极了!”

牧极为武皇三子,虽然资质不错,性子温文儒雅,善于韬晦也多有心机,可比起大皇子牧尘,二皇子牧仙来,他们之间的差距可不是一星半点的,却不知道牧极凭什么能够招揽到苏克这个实权的重臣。

苏兰亭的敌意暴露无疑,牧元阳自然也不是什么息事宁人的好性子。

所以他猛地回头,睨着苏兰亭狞笑说道:“你说的很对,人贵在自知,,,可你显然,是没有那个自知之明!”

话音未落,牧元阳反手抽出腰间的匕首,居然是猛地朝苏兰亭狠刺了下去!

二人距离不远,牧元阳又骤然发难,寒光乍现之间,匕首已经在苏兰亭眼中放大。

这一击,居然是朝着苏兰亭的脑袋刺过去的!杀心旺盛,睚眦即杀人!

危急时刻,苏兰亭福至心灵,匆忙使了个灵龟吐纳的动作,脖子一起一落之间,躲过了牧元阳这势在必得的一击。

而牧元阳一击不成,又措腕将匕首横了过来,趁势继续朝着苏兰亭的脖子抹了过去。

这一次苏兰亭却有了防备,身形移形朝后腾挪了几步,匕首将将从他咽喉前掠过,给他惊起了一身的冷汗!

“这家伙疯了么,他居然,,,真的想杀了我!”苏兰亭满目惊恐,脸色泛白。

如他这般养尊处优,又是懵懂初开的年纪,就算是心性再好,也是难以直面生死之间的大恐怖。

看着惊魂未定的苏兰亭,牧元阳缓缓插回了匕首,又摇着头咧嘴对着苏兰亭一笑,白牙似乎比匕首还要刺眼,落在苏兰亭眼中更如饿狼狰狞一样!

“真是可惜了,,,还想看看杀了你之后,你老子到底会有什么反应呢!”

他居然为没有能杀掉苏兰亭而感到惋惜!

苏兰亭闻言内心更是惊惧,因为他知道牧元阳不是在开玩笑。

他已经用自己的实际行动来证明了这一点!

“是了,他绝对是敢杀我的!”苏兰亭智珠内慧,很快就想通了关节,“而且他就算是杀了我,他也绝对不会为我抵命,,,陛下绝对不会让他现在死掉的!”

以牧元阳现在的身份,怕是只要不扯旗造反,武皇都绝对不会动他的。除非武皇连遮羞布都不要了,直面天下人的悠悠众口,甚至可能会被写进武书!

想通了这一点,苏兰亭自然不敢继续和牧元阳纠缠。

可他到底是少年心性,就算是内心怯怯,面上也仍是咬牙放下一句狠话:“君今日所为,不日必有感应!”

牧元阳闻言眸子闪烁了一下,手又摸到了腰间。

苏兰亭见状身子一颤,急忙脚底抹油,灰溜溜的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