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斩杀

“A组就位,开始射击。铅芯弹无效,未能中伤目标。”

“B组就位,开始射击。钢芯弹无效,未能中伤目标。”

“C组就位,开始射击。炼金子弹无效,未能中伤目标。”

“D组就位,开始射击。反坦克火箭筒无效,未能中伤目标。”

“E组就位,开始射击。重装步兵导弹无效,未能中伤目标。”

“……”

“目标都已经到了门口了为什么没有预警?”昂热疾步走进地下一层中,看着还在一个人手忙脚乱的处理着数据的芬格尔问道。

“从的软件的原理上看发生这种情况只有一种解释,那就是他现在的生命体征和普通人差不多,所以没有触发警报。换而言之,他正用着普通人的身体向我们展示神迹。”言灵的使用会对身体产生一定的负担,越强的言灵对身体的负担越大,不过同样的,龙族血统会把身体改造成适应言灵的程度,所以龙族血统越高言灵越强的人越容易被龙血吞噬。“我们对龙族了解的还是太少,有些想当然了。”

“这也不是你的错,你已经尽力了。快进穹顶避难吧,这里是卡塞尔庄园的旧址,学院还有秘党经营多年,穹顶的防御力隐蔽性比罗马银行地下金库还要高上一些,短时间应该没问题,等撑到秘党的支援来说不定会有转机。”昂热拍了拍芬格尔的肩膀道。

“支援……恐怕不会有了。就在我们发动攻击的同时我们和外界的网络乃至一切通讯都在瞬间被切断了。虽然有应急发电机还有内网维持作战指挥,可是没有诺玛的支持的话就必须有人来处理发送这些数据。”芬格尔满头大汗的盯着屏幕,手指飞快的跃动着,“我们可能被拉进尼伯龙根了,而且根据线报,这个尼伯龙根差不多有三个街区大小,三个街区外的景象虽然看上去如常可是走出去的人就再没了踪影,外面的人也察觉不到我们的样子。”

“这可真是个坏消息啊,尼伯龙根吗……不过也好,不用在意闹得太大引来意大利政府军之类的了。”昂热看着屏幕上那个弹幕和烟尘中巍然不动的隐约身影,心底一片沉重。这么多年不见,他果然变得更强了。“先暂停射击,让那群冰下的怪物们跟我一起出去迎战吧,如果我们失败了,让施耐德来接替我指挥。”

烟尘逐渐消散,酒店门前多了一个直径十米深两三米的大坑,坑的中央,挺立着一根锥形的石柱,石柱之上,路鸣泽理了理一尘不染的礼服,淡笑着看向朝他走来的那群人。

“这就是你们卡塞尔学院的待客之道吗?”路鸣泽略带嘲讽的道。

“我记得在中国听过有句话叫‘客人来了有好酒,豺狼来了有猎枪’,不过我们的枪子儿好像不太和你胃口,确实有些招待不周。”昂热冷漠的看着路鸣泽,右手提着黑色的长匣,左手微微晃动,原本僵立在身后的众人随即迅速的将路鸣泽合围起来。

“开启了‘封神之路’后失败的废物们吗?真是群可怜虫啊……”所谓的冰下的怪物,其实就是群血统在失控边缘的混血种,通过大量的药物和长时间的冰封压制暴走维持人性,他们在拥有着强大的能力的同时,也随时面临着堕落为死侍的风险。

黄金瞳忽然点亮,无形的气场张开,浩荡的龙威充塞天地,昂热感觉中就像肩头忽然多了一座大山,心底被一只冰凉的手狠狠攥住。路鸣泽的身影一瞬间似乎无限高大起来,让人情不自禁的想要臣服跪拜。

“没用的,他们感受不到你的血统召唤的,他们为了屠龙才心甘情愿的化身成为这副样子,心智之坚可不是那些沉迷欲望而沦为死侍的人可以比的。”

狂风骤起,周遭的气氛忽然变得压抑,散落一地的子弹和石块碎屑被卷起,切割着空气发出阵阵恐怖的呼啸声。幽暗的火焰无声地扩散,荆棘状的火光囚笼般蹭蹭包裹向路鸣泽,被无形的屏障阻碍后,蛇群似的层层盘绕成一团。风暴以黑炎光团为中心收束成漏斗状,巨量的各种碎屑杂物被恐怖的高温熔融成暗金色的液体,远远看去像一把从天而降的金色长矛直指着灾厄之卵。

火焰骤然熄灭,本还炽热的空气骤然转作极寒,四周的一切都瞬间笼罩上一层冰霜,而那原本的金色液体此刻变成了名副其实的长矛,携着巨大的动能凶狠地刺在屏障之上。仿佛可以听到很轻的破碎声后,长矛继续一往无前的向下穿刺,然而没能前进多远就猛的停了下来,巨大的矛身下,蝼蚁般的身影纹丝不动。

“嗯,有些出人意料。这么出色的表现让我都觉得不受点伤意思一下都不好意思了。”烟尘散处,路鸣泽完全龙化的右臂稳稳的握着矛尖,然后像是抓累了一样把那几百米长的矛随地一丢,砸的地面一阵震动顺带塌了几栋房子。虽然嘴上这么说,然而实际上的他依然是毫发未损,连甩了甩手的动作也做的极为敷衍。

一直隐约的吟唱声骤然拔高,路鸣泽神情微微一动,还没褪去龙化的右手虚抓向背后,却抓了个空。几乎同时,手持近两米长斩马刀“暴怒”须发皆张的昂热以跳劈的动作凭空出现,并不锋锐的刀身像切奶酪一样切入了路鸣泽尚未龙化的那部分身体里,鲜血喷泉般夸张的喷涌出来,四周充斥的龙威随着那流逝的血液一同迅速减弱。

前有言灵·黑炎牢狱、风王之瞳、冰霜结界形成的擎天巨矛破开防御,后有三度暴血和神域咏叹加持下80倍加速的时间零,终于是完成了这样的必杀一击,刀身上传来的真切的命中感让昂热有种做梦似的感觉。

路鸣泽缓缓的转过身来,嵌入身体里的长刀几乎要把他分成两半,然而他却像是毫无所觉一般,脸上依然带着淡淡的笑,似有颤抖的右手抹了把刀上的血,直直的涂在了试图躲避的昂热脸上,画了个大花脸,随即眼中的神光才逐渐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