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意外

第六章意外

姑妈是面朝地倒下的,王玲把姑妈翻过身来的时候,姑妈半边身体已没有知觉了,姑妈气若游丝,苍白的脸有些狰狞,她拼着力气说:“骗子,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说完眼睛就定了。

阴团长也定在那里了,王玲把姑妈的头放下就向阴团长扑去,又是打又是闹哭着说:“你杀死了我妈,你杀死了我妈,妈呀,妈呀……王玲撕心裂肺地嚎啕大哭,阴团长定定地站了很久对王玲吼着说:”嚎嚎,你妈又没死还不赶快把她抬上床,王玲的哭声嘎然而止,揉了揉眼睛说:“没死!”“当然,来,抬起来。”

阴团长抬着姑妈的头,王玲抬姑妈的脚好不容易刚把姑妈抬上床,一股冷风刷刷地吹向了向团长,他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咚咚,咚咚。”外面响起了敲门声,他们两个一起跳了起来。“妈,开门。”是王祥回来了。客厅里一摊碎玻璃摆在屋子中间,“妈,把烂玻璃扫了嘛。”王祥烦躁地打开了电视。

王玲从姑妈的卧室出来,扫了烂玻璃后走到王祥面前哭着说:“你婆得了急病,现在话都不能说了。”“啥子,你说啥,婆刚才还是上好的!”王祥跳起来一边跑向卧室一边激动地问。

姑妈躺在床上,一张脸苍白,两只眼睛愤怒大张着,嘴里说着什么,王祥把耳朵凑近姑妈的嘴边才听到姑妈说:“打开写字桌中间的抽屉把药给我吃了。”王祥赶紧给姑妈倒了开水把药给姑妈喂了。王祥一出生就和姑妈在一起,一直由姑妈带大。看着婆这样他觉得自己有义务为婆做点什么。“妈去叫120急救东把婆送到医院去治疗。”王祥命令王玲。

王玲没说话,等了两分钟把王祥拉到客厅说“王祥,我不是你婆亲生的,我本来姓汪,你婆是我姨妈,所以你应该姓汪,而不姓王。”王玲见王祥急得团团转的样子忍不住说出了自己的身世之谜。“啥意思!”王祥恶狠狠地瞪着王玲问。“没,没啥意思,嗯……120急救车,要120元钱,到医院还不知要多少钱呢?我下去叫王和诊所的王医生来看。”王玲走出门又转身对阴团长说:“老阴帮忙照看一下我妈。”几分钟光景王玲就带着血压计坐到了姑妈的床前,量了量血压,听了心率后王和拉了王玲到外面去问:“你妈是不是摔了跤,吃了药?”“是,她是摔了一跤,刚才王祥给她吃了速效救心丸和降压灵。她,严重吗?”“还好,药吃得及时,没得生命危险了,她的血压偏高,导致脑血栓,医好后也可能要半瘫,她现在不能着急上火,再着急可能导致生命危险和全身瘫痪的严重后果。降压灵要坚持吃,每天必须吃一次,我叫小翠上来给她输液。”王医生说完就走了。王玲一进屋,阴团长就把她拽进卧室问;“医生说啥?”“小翠马上就来给妈输液,哎……”王玲长叹了一声。

“你莫叹气,我不走了,和你一起等你妈的事有了结果才走。”阴团长又恢复了令王玲心动的男人样,安全、可靠、慈祥。王玲向往日一样在他的胸前靠了靠才走到姑妈屋里去。

“妈,喝点水,好些了吗?”王玲端了杯水将姑妈的头稍稍抬了抬,一边问,一边轻轻向姑妈的嘴里倒了些。姑妈用一只手轻轻挥了挥,声音微弱地说,“不喝了,给我把蚊香点起,风扇开个小档。”今年9月份了天还是热。

“玲姐,玲姐。”小翠一路喊着到了姑妈家,小翠把输液瓶挂在姑妈老式床架上给姑妈输好液时,已经是夜里12点30分了,王祥打了个招呼就自个睡觉去了。小翠给王玲交代了注意事项后,留下一把消毒棉签和药用酒精也走了。

“王玲,灯太刺眼,把它关了,这药至少输2小时,你上个闹钟定2小时,到时你再来给我拨针头就行了。”姑妈说完又闭了眼睛,见姑妈的眼睛闭上了王玲不由得惊慌地喊了起来“妈,妈,妈,”姑妈睁开眼说,“把这些事做完就去睡吧”说完姑妈又闭上了眼睛。

姑妈住这间屋只有12平方米,一张老式双人床占据了屋子1/3的面积,床的对面是一个大写字台,黑色的桌面透亮,样式很老但耐用,绝对的耐高温,写字台下是一把木制的老式圈椅,桌子上方是一扇窗子,开得很大,很低,穿框直抵桌面。床的挡头紧挨着墙放了个三开门的老式衣柜。姑妈说这是她当年的陪嫁,样样都是精雕细刻。一把落地式风扇立在屋子中间,王玲把它调到了最小档,又从抽屉里拿出蚊香点上,关了灯,灯一关,月色就穿过窗子将这间小屋笼罩了,惨白惨白的月光照在姑妈的脸上显得诡异莫名,王玲心一紧,象箭一样地射进了她和阴团长的卧室。

阴团长穿着裤衩,光着上身躺在床上,见王玲进来,一下就翻起来问:“怎么样?”“好了些,我去冲个澡。”王玲疲乏地说。“我也去。”阴团长厚着脸说。“王祥在家,不好。”王祥早睡着了。“阴团长一边说一边就拉了王玲的手一起到卫生间。

向往常一样,阴团长一边给王玲搓背,一边问,“你怎么办?我今天说的都是真话。钱,我现在是还不出来,我一把年纪了,坐牢我承受不起,如果你愿意,我就留在这里一起给老人家养老送终。”说完阴团长把王玲的身子扳了过来正对着自己。王玲想了想说:“你拿了我那么多钱,用到那里去了呢?”“平常的开销,换家具用了一些,反正我现在没钱了。”阴团长耍赖地说。王玲无语,阴团长卖力地给王玲做了全身按摩,渐渐地王玲将所有的烦恼又抛在了九霄云外。心里只有一个阴团长,骗子就象是一阵风吹走了,好象那是一场梦,她完全颠倒了梦景和现实。

第二天,太阳早早地挂在了天边,灸人的阳光直直地射进屋里,王玲该下午上班,整个上午她都可以从容地安排姑妈的事情。姑妈好多了,她们自己试着下地走了几圈但不敢走远,叫王玲给她买根拐杖,自己蹭着洗涑完毕就坐回到她的木头圈椅里了。王玲端来了早饭,姑妈一边吃一边对王玲说:“今后,她就在这里吃饭,希望那个人少在她面前出现,叫他尽快还钱。”“要得,要得。”王玲一边点头,一边答应。

见姑妈起床了,生活还能自理。王玲的心就放下了,听姑妈说她要单独吃饭,她心里反而有些甜丝丝的。王玲回到餐桌时,王祥已经走了,他8点上班,阴团长一个人在吃饭,王玲对阴团长小声说:“妈以后单独在她那间屋吃饭,嘻嘻。”王玲和阴团长结成了同谋。

王医生来了,他来结药费,顺便看姑妈的病好些没有。“王医生,好多钱?”王玲问。“本来100元,大家都是邻居,给80元就算了。”王玲去拿钱,阴团长跟过去说:“老人家昨天不是收了那么多礼钱吗,叫她拿就行了。”

“妈,药费,80元。”王玲笑着伸手对姑妈说。姑妈楞了楞说“我那里有钱。”“昨天你不是收了礼钱吗?”王玲提醒姑妈。“哦,你不说,我倒还忘了,给100元。”姑妈从裤包里拿了100元递给王医生。王医生找回的钱,王玲接过去问“妈,今天想吃啥,我好买。”王医生看了看王玲和姑妈,说了几句注意事项就走了。

王玲送走王医生后又回到了姑妈的卧室,对姑妈说;“你现在没法出去了,把钱都拿给我吧,我好统一安排。”姑妈不说话,王玲又说:“现在药费这么贵,我哪里有钱给你请医生哟!你把钱拿给我,有什么事,我才好找医生。”

姑妈气得发抖,但很快就控制了自己的情绪,望着窗外长长地吐了口气说:“王玲,不说我把你养这么大,2万8千元钱拿给你还不到一年吧,我吃什么药要吃这么多钱,你的确不是我亲生的,但我何时时亏待过你,况且你还是我的亲侄女呀,如果当初我不收留你,你还有命在吗?”姑妈说完还是从抽屉里又拿出了500元钱给王玲,重重地说:“你尽可以拿去,只是我要告诉你,人终究有一天要面对自己的良心。”王玲将伸出的手缩了回来,有些脸红地说“我又没说不是你亲生的。”哼哼,要拿就拿,不要我就收回了。你出去的时候把门带上,我要休息了。”姑妈恢复了平静。

王玲出门时把门关上了,拿着钱有些犹豫,最后还是把钱如数交给了阴团长。

一月无事,生活依旧,阴团长拿着王玲给的钱包揽了家里所有开支,姑妈的病也稳定了下来。

这天王玲和阴团长煮好饭给姑妈端进去后,王祥回来了,身上带着酒气,一张脸带着桃红,一进门就直指阴团长“你个混蛋,说给我找了正式工作,老子今天才晓得,临时工一个,今天领了工资就被开除了。去他妈的,老子也不想做了。你!把我妈给你的8000元买工作的钱还给我,老子去开游戏厅。钱明天必须给老子交出来。听到没有!”王祥说完用手指头在阴团长的额头上狠狠地戳了戳就到自己屋里倒头睡去了。

姑妈在屋里不由得开心地笑了起来。“笑啥,笑……”王玲气急败坏地冲进姑妈屋里吼了几句。

阴团长阴沉着脸恶狠狠地盯着王玲不着声。

“你还得出来吗?”王玲小心翼翼地问。“明天怎么办?王玲搓着手着急地自语。

“杀人不过头点地,明天再说。”阴团长见王玲着急地样子,语气缓和了些。

第二天一早,王祥就开始敲王玲他们卧室的门。在门外大声说“你们听清楚,我今天中午回家拿钱,我去租门面去了。”

“他妈的X,你这个惫子太狂了。”阴团长等王祥走了后对王玲说。

“你拿了8000元钱给他找工作,现在工作没有了,也该还给他,他在家里也不是个事,我求你了,如果这件事办好了,以后我啥事都依你。”王玲带着哭音说。

“问题是我没得钱。”阴团长沉着脸说。

“那么多钱哪里去了呢?”王玲不解地问。

“用了吧。”

“你一直和我在一起,用到哪里去了呢?我求你了。”

“没得就是没得,看他怎样?”阴团长气冲冲地说完就走了出去。

中午王祥回家叫阴团长把钱给他,阴团长从包里掏了2000元说。“就这么多了,爱要就要。”王祥一下红了眼,一把揪住阴团长的衣领恶狠狠地说:“死老头子,骗色,还想骗钱,老子叫你有钱无命消受。还不还!”阴团长哆嗦了一下,拿眼光向王玲瞟去。王玲走上去一边掰王祥的手,一边说“放下手,好好说。”王祥用左手推了王玲一把说:“滚远点,你也不是好东西。”

客厅里僵持了起来,姑妈在她那间屋里听着就乐了,她悄悄伸出脑袋看了看,王祥高阴团长一个头,这时左手揪着阴团长的衣领,右手握成拳头说:“还不还,不还老子揍死你!”

由于憋气,阴团长的脸开始泛红,喘息声越来越粗,最后他嘶哑着声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