雕塑自己的生活

——美国精神的再次探索

未选择的路

——弗罗斯特

黄色的树林里分出两条路,

可惜我不能同时去涉足,

我在那路口久久伫立,

我向着一条路极目望去,

直到它消失在丛林深处。

但我选了另外一条路,

它荒草萋萋,十分幽寂,

显得更诱人,更美丽;

虽然在这条小路上,

很少留下旅人的足迹。

那天清晨落叶满地,

两条路都未经脚印污染。

啊,留下一条路等改日再见!

但我知道路径延绵无尽头,

恐怕我难以再回返。

也许多少年后在某个地方,

我将轻声叹息将往事回顾:

一片树林里分出两条路——

而我选择了人迹更少的一条,

从此决定了我一生的道路。

来到美国已近一个月了,与去年旅行时的走马观花相比,这一个月中我真正开始与美国家庭相处,去感受他们的精神与文化。对于我来说最大的幸福不是美国朋友的热情友善,也不是少得可怜的作业,而是每个人都尊重我的选择。我可以选择和支配我自己的生活,即使有时结果可能不尽如人意,但是我依然相信并欣赏我自己的选择。在这里,我真正成了自己生活的主人,好似米开朗基罗,而我的作品——大卫,就是我自己的生活。我可以选择我喜欢的课程,而不是被一张千篇一律的课程表和海量的作业所束缚。我可以自由支配我的时间,去决定两点半放学后是去参加网球训练还是去参加社团活动,抑或回家休息。

但是这种选择的权利和对应的义务就是对自己的行为负责,在艺术课上我结识了一个台湾同学,他曾经是网球队里的佼佼者,但最后却被迫退出。直到今天当他想重新加入网球队时都会被斩钉截铁地拒绝,只是因为一年前他在网球队中违反了几次规定,认为网球只是一种娱乐而没有认真投入。直到今天,他也不理解教练所说的“运动家精神”。

在我以往经历的中国校园生活中,所有的事情都有人替我们选择完了,我们所做的只是循规蹈矩,按部就班。到目前为止我还清晰地记得初中一位老师说过的话:“想要中考拿高分,就是‘听话’二字。等你们到了研究生时再自己研究。”然而,我认为,这种方式只能教育出一批又听话又会考试,大多数老师和家长眼中的“好孩子”。如果真是等到研究生时再研究或是做出自己的选择恐怕已经太晚了。这让我想起了我读过的一则故事:

在一次美国家庭的晚餐中,平日工作繁重的父亲对儿子说:“明天爸爸休息,咱们全家一起去郊游吧。”儿子说:“不行,我明天和同学约好了!”妈妈马上插嘴:“和同学出去吧,千万别爽约!”同样的事情,发生在一个中国家庭里面,当儿子说出明天要和同学出去时,母亲劈头盖脸地说:“不行!你爸好不容易有时间,和同学什么时候出去不行?!推了!必须跟爸爸去!”

夜深了,那个美国家庭的儿子跑到客厅,跟母亲说:“妈妈!妈妈!我明天和同学的约会取消了,咱们全家可以一起去玩了。”母亲的脸板了起来:“是你毁约,还是同学毁约?!为什么毁约?”无巧不成书,中国家庭的儿子也取消了约会,母亲非常高兴,喊着她老公的名字,开始准备明天的丰盛的午餐了。

我觉得能够做出自己的选择并愿意为之承担后果是一个人独立的标志之一。在美国家庭中,父母是爱孩子的,但是他们鼓励孩子去做出自己的选择而不是由大人代劳,他们将孩子作为一个独立的人而不是他们的附属品。这也许就是为什么美国的孩子在思想上比我们更成熟,比我们更容易去领导和规划未来的世界。

2013/9/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