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自杀未遂

本报讯(记者罗京生)从本月9日开始的围棋定段赛和升段赛至本月23日在山西太原宣告结束,参加本次定段赛的棋手共154人,参加升段赛的棋手共109人,其中37人晋升了段位,由此可见目前我国围棋运动之昌盛。

驰名棋界的六大弟子中有四人在本次升段赛中晋升了段位。王磊在第一轮比赛后即由六段升为七段,第三轮比赛之后,罗洗河六段也升为七段。刘菁在第九轮赛后由七段晋升为八段,邵炜刚则是在赛完最后一轮后,以9胜3负的成绩晋升为九段。周鹤洋本来也极有希望升段,他只要赢下最后一轮比赛即可升入八段,可惜他在最后一轮比赛中遇到刚刚升入五段风头正劲的余平,令人惋惜地败下阵来,只好寄希望于明年的升段比赛。

本次升入九段的还有四川宋雪林,去年全国个人赛冠军丁伟则升入六段,年轻棋手中的佼佼者胡耀宇升入五段,段嵘升入四段,罗秀升入四段,而去年全国个人赛第八名郑飞扬也顺利地升入二段……

坐在沙发上的吉住翻遍了《光明日报》所有版面,都没有找到想要的内容。

“尹晴输了五局,没有成为职业初段。”在门口站了有一段时间的吉永利终于走了过来,高声道。

一丝失望的神色掠过吉住的眼睛,但很快他又恢复了木然的神情。

“很失望,对吧?”知子莫若父,吉永利从吉住这细微的表情已窥出一切。半晌,他终于按捺不住,猛地揪住吉住的衣领愤怒地咆哮道,“你为什么不说话?你以为你不说话,我就会拿你没办法吗?”

王珮瑜见状,推开吉永利,将吉住搂到自己怀里,十分宝贝,怪道:“他是你亲儿子,你不怕一不小心弄伤了他?虎毒尚且不食子,你又何苦对他一再相逼,你真的要将他逼死才开心,遂了你的愿?”

自从吉住回到家,就被吉永利关在家里,哪都不准去。平时就有些忧郁的他,神情开始变得木然,在第五天更是彻底痴呆,他可以连续六个小时眼睛直盯着墙角的一把扫帚而不动一动,好像那是一个变化无穷的蓝精灵。他基本不再开口说话。

“我这也是为他好。”吉永利嚷道,“陈靖缘有哪点不好,哪点配不上他?他这个臭小子,为什么就是不肯要?”

王珮瑜指着吉永利,心痛地说:“哼,你口口声声说为他好,替他着想。其实你这一切都是为了你自己,你和陈彦颖那个女人纠缠不清,还想将自己的儿子再往她家里推。你只考虑自己,你太自私了。”

吉永利自觉理亏,支支吾吾地说:“陈家有钱,住儿会幸福的。金钱虽不是万能的,但没有它却是万万不能的。”

“人生虽然离不开金钱,但如果在爱情里面放入了金钱这种杂质,那就会失去它的原汁原味。幸福是靠人本身去创造的,并不是用金钱去买的。用金钱换来的爱情,能幸福吗?”王珮瑜不无痛心地说,“永利,你变了。让我再好好看看你,现在的你还是以前那个淡薄名利的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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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彦颖在邗江县人民医院急诊室病床上见到了穿着蓝色短袖上衣的陈靖缘,她下身的米色五分裤上还沾着几滴血迹。她并没有一般自杀者表现出的愁苦,相反情绪非常稳定,神态却异常镇定,不哭不闹,只有左手臂上厚厚的纱布才让人想起她刚割腕自杀未遂。

自从陈靖缘从太原回来,一直因感情的事烦恼不堪,情绪很不稳定。每天她都将自己关在房间里,也不知道她在里面做些什么。陈彦颖非常担心她的安危,就怕她一时想不开,做出什么傻事,都不敢出门,整日待在屋里监视着她。今天陈彦颖听到女儿房间里有玻璃杯破碎的声音,急忙过去查看,却发现女儿已经用碎玻璃碴将左手手腕切了一道口子,足有七八厘米长,鲜血直流。她赶紧向邻居求救,邻居帮忙将陈靖缘送往邗江县人民医院。经医生诊断,陈靖缘左手肌腱不完全断裂。由于及时发现、及时送医,经过缝合已没有生命危险。

陈靖缘却把左手臂上的纱布扯来扯去,不一会儿,外面的纱布都被她扯脱,只剩下伤口处紧贴的一块。陈彦颖心疼地将女儿搂在怀里,轻声问起她割腕的原因,她终于说出了这次割腕的原因:“阿住和尹晴好上了,他不要我了。没有了阿住,我很失落,心空空的,情绪低落,顺手把玻璃杯摔碎,然后用玻璃碎片划手腕。妈妈,当时我真的没有想过要自杀,是划失手了。”但是她并不后悔,眨着大眼高声说:“应该说是值得的,喜欢一个人可以为他付出一切,哪怕是自己的生命!”

“小靖,你太傻了。”陈彦颖心疼地说,“那样的男人,并不值得你为他牺牲自己年轻而又宝贵的生命。世界上最宝贵的是生命,生命对于每个人来说只有一次。”

陈彦颖、陈靖缘母女的对话,令病房的病友和医生护士惊诧不已。

这时,陈靖缘的父亲苏立原珊珊来迟,歉意地对陈彦颖说:“对不起,路上塞车。”

“塞车?”陈彦颖愣了一下,没好气地问道,“你以为是在上海啊?这里是邗江县!开车从蒋王镇到沿河路51号,需要这么久吗?塞车,你给的理由未免也太烂了,拜托你下次编个好一点的理由。依我看,你是故意晚来的吧?”

苏立原低着头,像个犯错的孩子,说:“其实我也很担心小靖的安危——”

“你担心小靖的安危?少笑死人了。”陈彦颖作出了“请”的手势,不客气地说,“你不用再解释什么了,我不要听。你给我立即出去,小靖需要休息。”

苏立原想说什么,但还是没有说出口,黯然地退出了病房。他的心还是牵挂着女儿,腿不由自主地迈向了外科,去询问陈靖缘的病情。正巧外科主任苗奕廷在,他告诉苏立原,陈靖缘被送来时,肌腱都割断了,医生给她做了手术,进行了缝合。幸好及时送来,要不就有生命危险了。本来她是在住院部5楼治疗,但是医院怕她情绪不稳定,担心她又起跳楼自杀的念头,就把她安排在1楼急诊观察室。随后,医院吩咐她的母亲一直陪伴在她身边,慢慢开导她。她割腕自杀,说明心理上存在严重的问题,亲人应经常与她进行情感交流,包括精神辅导和治疗。如果没有解开心结,或许以后还将采取类似手段自戕,难免生命不保。

“心理上会有问题?”苏立原急问,“医生,你告诉我,小靖会有什么心理问题?”

苗主任说:“从心理学角度讲,女性自杀往往由于感情危机没有得到及时有效的危机干预。女性在遇到感情危机时,会经历麻痹期即对任何人或事都不感兴趣,然后就是集中情感爆发期,行为语言过火,继而进入到全面抑郁,自杀往往在这时发生。而女性自杀后通常是在医院急诊科接受抢救,这只是对身体的治疗,建议进行必要的心理干预,医治心灵才是根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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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珮瑜死死地抱住吉住,保护着自己的儿子,阻止吉永利靠近他。

吉永利劝道:“珮瑜,你不要阻拦我,放开住儿,让我好好地开导住儿。”

王珮瑜将吉住搂得更紧了,死死不肯放,大声道:“我决不会允许你拿住儿的一生幸福去换取人民币,更不会同意住儿和那个连生身父亲都不知道是谁的陈靖缘在一起!”

“啪!”吉永利扬手就给了王珮瑜一记响亮的耳光。但他立即惊愕自己的心狠,愣了,像是被电殛了般,浑身僵硬的伫立在原地,手就扬在半空中,迟迟没有收回。

抚着发疼的脸颊,泪水在王珮瑜的眼眶中打转。她跄得退后了几步,满眼受伤的瞪着他,委屈的嚅嗫着:“你……你……你打我。为了陈彦颖的女儿,你竟然打我!”

吉永利叹了口气,颓然坐下,道歉道:“珮瑜,对不起,我不该打你。我刚刚失去冷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

王珮瑜瘫坐在地上,痛哭了起来。最后,她哭着推门跑出了房间。

吉永利狼狈地站立,看着王珮瑜仓促地逃走。他一只手依然僵立在半空中,只能无助的握紧拳头,却难排解胸中澎湃的炽烈情感。待他反应过来,欲去追王珮瑜,不料拦在门前的居然是连日来呈痴呆状的自己的儿子吉住。

“妈妈刚才说小靖现在的父亲并不是她的生身父亲,这是真的吗?”吉住漠然地走到吉永利的身前,冷冷地抬眼问道。

一道阴冷、冰寒的眼光扫了过来,令吉永利噤若寒蝉,不寒而栗,不由自主地退后了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