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风抬腿一跃,忍着腿部带来的刺痛,身姿潇洒的劈劈啪啪朝前路跑去。
这幻境的地面犹如镜面一般平滑,陈风踉跄之下,摔了不知道多少跟头,又走了一段路,再次放眼看去,却见到不远之处,又站着一人,这人正对着陈风,脸上一片黝黑,眉间一道弯月胎记,甚是醒目。
“尼玛,别告诉我这是包拯!”陈风压根没管是否会有危险,便拖着脚步向前走去。
这人的身侧周围,盘旋着无数金黄色的字体,或有小篆,隶书,更多的是陈风不认识的字体,给人一种振奋的感觉。
“你是谁?”陈风走到跟前,妥妥的坐了下去,似乎就像吃饭过后,出门跟街道办的大妈闲谈一样,选了个舒服的体位,挑眉向面前之人看去。
“圣体可敢一战?”肤色黝黑的男子没有回答陈风的问题,而是温和目视着说道。
“和你一战?话说,我不搞基!你告诉我,你的名字,还有,为什么你会在这里。”陈风心生疑惑,这家伙到底是谁?包拯?尼玛,包拯会莫名其妙的来这见面就跟自己一“战”?
反正在看到古殿前的石龙跃空的那一刻,陈风的认知就已经碎掉了!
“我名包拯,想必你曾有耳闻吧,我已经在这里等候你很久了,你若是想离开这个世界,就得先应答对我设立的试题。”包拯温和的道了一句,紧随着,身边的万千环绕的金色字体旋转了起来。
金色字体粒粒汇集,似如龙鸣,宛若凤凰浴火重生,耀眼的光芒刺得陈风睁不开眼睛。
“圣体请。”龙鸣之声停顿,一张金黄色的帛书出现在了陈风的面前。
“我该不会是死了吧!”陈风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莫名其妙的帛书,包拯拿出这玩意,该不会是叫自己画押,承认罪行,打入十八层地狱,下油锅吧!
想到自己被榨成麻花的样子,陈风顿时一哆嗦,话说自己以前虽然偶尔偷看过学妹洗澡,还用望远镜“关注”过女生宿舍,但是杀人放火的事决计是没有干过的。
“圣体,请下笔。”包拯醇厚温和的声音再响起。
靠,果然是时代在发展,画押都改签名了!
“嘿嘿,不好意思,我忘了带笔。”陈风妄想蒙混过关。
“圣体过虑了,圣体只需以手代笔,填上这些空缺即可。”
“啥!这是完形填空吗?”听闻是填上空缺,陈风再仔细向帛书看去,这才松了口气。
“圣体只需答上三题即可赢了老夫。”
“三题?”
“就三题。”
陈风半信半疑的盯着包拯看了半响,这才凝目围观起了帛书来。
“请将下列的成语填充完整!”念叨完,陈风被雷得就差头发倒立!
“这是专为蓝星传承之人所设的文题。”包拯微笑道。
......
为了能够脱困,陈风强制按捺着心里的千万只羊驼驼呼啸而过,打眼再次向下面看去。
“各行其()。”
弱爆了好吗,对于自己学富五车,才高八斗的学识,陈风没有一丝犹豫便挥手在空格处填上了“事”。
看着自己赤手空拳凭空写下的字,陈风扬起一抹胜利的微笑,正准备**一番,却是没曾想,一道金色的光芒带着噬血的气息迎面便向自己打来。
砰!就在金色光芒将要触及陈风的身体时,包拯适时出手了,几道字体与金色的光芒短暂一碰便各自消散开去。
“圣体错了!”包拯摇了摇头,似乎有些失望。
其实陈风不知,若不是包拯挡下了这一道光芒,陈风定会霎时灰飞烟灭,而这一道光芒可是堪比学神境的瓶颈化道期的攻击。
“错了?”陈风丝毫不知道,刚才自己的小命悬于一线,摸了摸头便想用手去擦掉那个事字。
“我靠,怎么擦不掉。”
“帛书之上,一旦填上,便不可随意更改,若是强行更改也不是不可,但是更改之人需有驾驭帛书之力。”
“那我是不是永远都出不去了?”陈风颓废的一屁股坐倒在地,顿感心力交瘁。
“唉!”包拯幽幽一叹,手间挥舞起万千金色的光芒,一道道宛若龙凤的字体在帛书前撞击。
当!终于,一声轻响,一个字体竟是侵蚀掉了陈风写在帛书的上的“事”字,印证了上去。
“各行其是!”陈风一愣。
包拯点了点头道:“各行其是,行:做,是:对的,此语的意思是:按照各自认为对的去做。
《庄子·徐无鬼》曾云:天下非有公是也,而各是其所是,而此语乃是来源于此。”
“大意了,大意了!”陈风一捂额头,自己接受的教育所学较杂,社会之上的广告招牌更是胡乱更改成语,混淆视听。
看见成语的第一眼,陈风便认为这成语的意思是各做各事,各找各妈,便毫不犹豫的填上了“事”字。
“接下的两道题,圣体需得慎重了。”
按照这里的星辰日期来算,蓝星的传承人已经几万年没有人能挺到自己这关了,大多都是在美色面前便已迷失,包拯惜才,更是惋惜,拼着违背天律给了陈风一次机会。
接下来的试题,仍是填充成语。
“不可()状。”陈风犹豫了片刻,有了第一次的遭遇,陈风越看这玩意,越像一个坑。
纠结了半天,陈风还是一咬牙,填上了“名”字。
哧!就在陈风填上答案后的不久,又是一道金色的光芒直直的便向陈风刺来。
“尼玛,耍诈!”陈风嚎叫着闭眼挥手一挡。
“圣体对了,不可名状:意为无法用言辞形容,出自《老子》第十四章:绳绳不可名,复归于无物,是谓无状之状,无物之象。”包拯解释道。
金色光芒只是那么一霎,便消散了,陈风防备的睁开眼,眼见并没有发生什么,便长长的松了口气。
“圣体,最后一道答上便可离开幻境,重归自然了。”
“好!”
最后一道了,陈风不得不慎重,若是第一道的时候,自己没有机会更改,该认命,但是如今到了这最后的关头,若是行差踏错,且不是该死。
“千篇一()”
刚念叨完试题,陈风这次却是没有丝毫思考就填上了“律”字,千篇一律最早出自:南朝梁·钟嵘《诗品》,虽复千篇,犹一体耳。
后来,宋·苏轼的《答王庠书》卷中提到,今程试文字,千人一律,考官亦厌之。意为,事物形式陈旧呆板的意思。
哧,又是一道金光闪射而出,这次陈风稳妥妥的知道自己是对的,大学时,陈风可没少用千篇一律来吐槽那些堆积如山的试题。
“真爽!”毫无抵抗之下,金色光芒入体,陈风顿感如沐春风。
轰隆隆......
随着陈风这一声感叹,整个空间缓缓崩塌了起来,而眼前的帛书,也仿佛失去了的金色光泽。
咔擦一声,帛书碎裂化作一团金色的光芒,涌入了陈风的眉间。
“文殊普渡,圣心凝聚,小友,姜师叔果然没有看错你。”
这时,空中缓缓闪现出一个白袍老人的虚影,老人摸着胡须,朝陈风道了一句。
“道友许久不见,此间事已了,包拯先也该走了。”包拯对着空中的虚影抱拳,便一挥衣袖,缩地成寸,不时便不见了踪迹。
“你又是谁?”陈风皱眉,奶奶的呆皮,接二连三,还没完没了了!
“我?呵呵,有缘自会相见,只希望小友秉承正义之心,切莫被魔性所操控。
若想成圣,先考学道,学道无形,道却有形。道亦可道,学亦非学。你以后要走的路还很长,老夫很期待你日后的表现,加油吧,小友......。”
声音说到这里,便缓缓消散,而老人的虚影,也化作一粒粒金色的粉尘,粉尘汇集,在天际成了一首诗句。
碑破当归岁月哀,山荒岂可怨蓬莱。
不知千载轮回后,何人能分八斗才。
“我靠,好湿!”
轰隆,一声巨响,猝不及防,陈风顿感似如从万米高空跌落一般,直直的坠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