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马林已经坐上飞往W城的飞机。他是下午6:00下课后,接到他爸的战友陈家国的电话,陈叔说他爸在单位体检时查出问题,医生要求他爸必须住院治疗。
马卫东安照医生要求去又做了一次检查,检查结果还是一样,医生通知他立即住院治疗。
马林下飞机以后,打开手机,看见关志鹏发来的短信:“你妈妈平安住在学院附近,勿念!”
这条信息的确减轻了马林的负担。他从内心感谢关志鹏,同时,马林相信关志鹏会为他向学院请假。
郭美莲和关志鹏收到马林的回复短信也放心了。郭美莲跟关志鹏说完“再见”就急忙离开男生宿舍楼,回了自己的寝室。
马林背着旅行包,打了一辆出租车,直接去了医院……
西北W市人民医院传染科七层10病房上,马卫东正躺在病床上轮流,马林推门进来时,马卫东的眼睛一下睁大了,问儿子,问:“你咋来了?”
“陈叔告诉我,说你住院了。你怎么了?还住院?严重吗?”
马林说着,退掉后背的旅行包,把旅行包放到他爸放脚的空位上。然后,他自己坐在方橙上,查看他爸输液的吊瓶,问:“医生给你打的什么针?”
马卫东没有回答儿子的问题,他问马林,“你,你见到你妈了吗?”
“没有。不过,我妈她现在没事了。”说着,马林把他的手机短信,点出来拿给他爸看。
马卫东立即抬头,伸脖看儿子的手机短信,他看到短信“你妈妈平安住在学院附近,勿念!”
看完短信,马卫东再次躺平,一下变得轻松了,说:“没事就好,不过,前两天,你妈单位的同事给我打电话说,你妈今年的公休假用完,她的领导在问,你妈何时才能上班?你说,怎么办?”
马卫东以为儿子还在读书,对企业和单位的事不太懂,所以,补充说:“你妈再不回单位,领导就要除名了。”
马林担心地问:“除名会怎样?”
马卫东说:“除名就不是职工,以后没有退休工资可领!”
马林听了,不以为然地说:“只要我妈平安健康,这些不是问题。”
马卫东点头,但又摇头,最后轻声说:“二十多年的工龄。唉,可惜了。不过,儿子,你能劝你妈早点回来吗?”
马林看着他爸爸失色、愁苦的脸,他生出怜悯,宽慰他爸说:“爸,你放心,爸,我会劝妈妈回家的。”
马林再次抬头看了看输液瓶,液体马上就输完,于是,他快步走出病房,去喊护士了,“护士,护士……”
护士走进病房,利落拨掉马卫东手背上的输液针,后又伸手取掉架子上的输液瓶,急忙又走出病房了。
这时,马林说:“爸,我找一个钟点工过来,顺便我再把晚饭打包回来。你等我哦!”
马卫东说:“好,你去吧!”
马林在飞机上就想到梁艳妈妈张素兰阿姨,张阿姨来W城还是他给买的火车票,当时送行的也是他。
不过,这件事,当时,马林隐瞒了梁艳……现在,梁艳和她妈是否和好,他不得而知。
想到这,马林想碰碰运气,于是,他在手机上找到了W城“市中心广场中介公司”的电话号码,他拨通了那里的电话:
“喂!你好,你是市中心广场中介公司吗?请问,张素兰阿姨工作的地方在哪里?”
“我们中介有规定,不向外透露打工者的住址,对不起!”
那人先他一步挂断了电话,这让马林相当生气,一个服务行业的接话员,怎么如何傲慢对待自己的客户?
于是,马林决定要亲自去那里一趟,如果张阿姨能照顾他爸,那就太好了,不仅他会放心,而且,他会付给张阿姨较高的护工工资……
马林推开“市中心广场中介中心”大门,坐在电脑前的女服务生,看见马林,眨眨眼睛,端正了坐姿,笑眯眯地说道:“请坐,小哥哥,有什么可以帮到你?”
马林因为事急,说:“你好,我想查一个人,她是我上个月给你们摧荐的人,她叫张素兰。”
马林的话还未说完,女服务生脸一沉,“不好意思,我们这有规定,不能透露这的私人信息。”说完,继续玩手机上的游戏。
马林解释道:“是我推荐过来的人,你们应该感谢我。”
“对不起,我们这的信息不外露。不好意思,我们帮不了你。”
无奈,马林从中介中心出来,心中犹豫,要不要给梁艳打电话问问呢?梁艳应该有自己妈妈的联络方式。
这时,马林才意识到他有对不起梁艳的地方。当时,事态发展得太急,虽然梁艳的做法很过分,以跳楼寻死逼迫她自己的妈妈。后来马林帮助了梁艳,收拾了残局,因为马林喜欢梁艳才如此。
可是,现在,马林觉得,事后,他应该主动找梁艳道歉,说出他送走她妈妈去W城的事。
最后,马林没有给梁艳打电话……
没有收获的马林,回到医院。在他走到急诊楼时,中间空地上,有几个人在争吵什么,旁边围了不少人。马林无心旁观。
“你怎么陪护老人的?医生也说了,你送医院太晚了,病情才变严重了,你说,你为什么不早一点送来,啊?”
又有一个女人的声音从围观的人群中传了出来:
“你是老人的女儿,你来你爸家看过几回老人?你们这几个做儿女的,现在,怎么假装孝子,跑来为难我啊?”
这个陪护的声音他听着很耳熟,马林向人群中走过去……
这一下,马林亲自感受了“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的体验了。眼前这位不正是他要找的人吗?
原来张阿姨在给这户人家做护工!
不过,这户人家正在欺负张阿姨,可是,这户人家为何如此失礼呢?
马林心想:“我要帮张阿姨,我要好好跟这些不懂感恩的人说道说道。”
“你是我们化钱雇来的护工,老人病了,你不及时通知我们。现在,老人说不了话,你说,你是不是要负责到底?”
原来张素兰阿姨在陪护这个坐轮椅的老人!
老人在轮椅上“嗯嗯”,眼睛瞪着他的儿女,他的一只脚无力地伸了又伸,老人想表达什么。
张素兰弯腰低头查看老人,问:“怎么?你想说什么?”
马林看出一点眉目了,老人对他自己的儿女充满了敌意,老人的脚伸了又伸,是想说他想离开这里,离开他的儿女。
老人的女儿把张素兰阿姨拉到一边,凶恶地说:“你别假心假意,我爸现在都说不出话,你还让他说什么?全是因为你,是你害了我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