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蔡小白和于昊

从长沙回来,赵灵儿就时不时在我耳边提起她的同学结婚的事情,提了一段时间后,发现明示对我没有任何触动,便开始在朋友圈和空间里不断地转发和结婚相关的文章以及那些适合拍婚纱照的风景名胜。每次转发都不忘记写上一句评语:真的好期待这一天的到来。

这一天什么时候到来我还在想。

当一个人看电影,一个人听歌,一个人走在情侣路上看风景,一个人看海水冲上沙滩;当赵灵儿不来烦我的时候突然就觉得这世界都变孤单了。

一天刚从电影院出来,心里正为《亲爱的》里面的孩子难过,这会儿接到蔡小白的电话,情绪因为还一直处于低气压状态,所以接听电话的时候语气也是淡淡的。

“啥事?”

“你Y又失恋了?”蔡小白一听不太对劲,猜测着。

“你是个失恋男神是不?每次都诅咒我。”我有些不满了。

“怎么感觉像人到暮年,垂垂老矣的感觉。”蔡小白说道

“这话也对,人没有激情了没有冲劲了,那跟年老有什么区别。”我说道

“你Y就是自己给自己压力太大了。”蔡小白说道

我心里想了想,自己最近睡觉失眠,吃饭无食欲,说不定还真的是自己压力太大了,特别是想到买车买房的事情,心里面总是犹豫而倍觉伤感,直感叹工资太低,房价太高,追梦的路途怎么这么艰难,但心里还是希冀房价能够在降点,降点,那么我们里家的路途就能更近点,那么我们就能在婚姻的路途上更幸福一点......

“Y,你找我什么事情呢?”我问道,“这段时间都干啥去了?”

“还能干什么?挣钱养家呗。”蔡小白说道,“最近生意好点,所以没时间找你闲聊。”

“生意有多好啊?”我问道

“我当然希望是更好啊。”蔡小白说道:“不过你知道的,做淘宝的,货源很重要,当然花的时间也不少。”

“你知道董清开公司了吗?”我说道

“听你说过。”蔡小白说道

“我什么时候跟你说过?”我诧异着,脑子里便开始搜寻相关的记忆。

“就刚才啊。”蔡小白说道

我有些哭笑不得,说:“啥时候开始对我使用这种烂招了。”

“都是被媳妇给逼的。”蔡小白笑道

“那你有什么想法没?”我问道

“想法?什么想法?”蔡小白有些疑惑,说,“她已婚,我已娶,你要我有什么想法?”

我听了,心里直想笑,说着:“你Y还想的挺美的哈,你以为我是专门来破坏你们家庭的特使吗?”

“那你让我有什么想法?”蔡小白还是有些不解。

于是我将与董清合作开网店售瓷器的想法告诉了他,蔡小白心里还是有坎,拒绝了我,说:“跟谁合作都可以,我绝不会跟她合作的。”

我原以为当董清也婚,蔡小白已娶,曾经的感情已为覆水,但是终究水流成河,朋友还是能做的吧。蔡小白的态度告诉我,这种想法真的是太天真了。

“你说不可以就不可以吧。”我说道:“你老婆快生了吧?”

蔡小白笑我话题说转就转,就像广州的冬天,直接从三伏天转到三九天,连眨眼的机会都不给。

“快了,估计还有一个多月吧。”蔡小白说道:“哎,你是不是有个同学叫彭英的?”

“彭英?”我脑子里又开始跳跃了,“你怎么认识她的?”

“我怎么会认识她。”蔡小白说道:“是我老婆认识她,不知道她们什么时候在哪里遇见,怎么就聊到一块去的。反正她说认识你,我老婆也认识你,所以我就问你啊。”

我笑了,说:“你Y说的什么乱起八糟的。”反正最终的结果就是,在两个孕妇的闲聊中,我成为了他们两个家庭相互认识的桥梁,也算是阴差阳错让蔡小白多了一个朋友。

“想不到,你还有这花边新闻。”蔡小白说道

“没你这么编排的。”我说道:“本来像给你说正事的,没想到跟你瞎聊些没影子的事情。”

和蔡小白挂了电话后,心里想着,这男人结了婚是不是也会变得八卦,也会变得絮絮叨叨,把正经的事都给忘了。后来蔡小白给我发微信说:其实他想告诉我的事情,他最近有了之前卷款潜逃的供货商的消息。

人生就是如此,在经历过各种挫折后,我们依然能记得生命的意义所在,那么就不枉人生这一次旅途了。

我原以为关于被骗款的事情,蔡小白也就是说说而已,我没有想到的是蔡小白开始了一路追踪之旅,而这段旅程也成为蔡小白生命中不堪回首的一幕。

朝九晚五的日子是不容自己有任何别的情怀滋生,一旦触景生情,便如野草疯长,生生念着,这次让我触景生情的是一张来自于于昊的明信片。一日午休时,同事突然神秘地跟我说:林杨,你女朋友给你寄东西来了。

我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赵灵儿还会寄东西给我,这可是太阳从西边出来的事情,我有些欣喜地问道:“是什么东西?在哪里呢?”

同事说着从身后拿出一张明信片,说:你女朋友是哪儿的人啊?

我抢过明星片,没搭理同事的八卦。明信片是一张成都的宽窄巷子的照片,我脑海中瞬间便冒出于昊的名字来,心想着:这于昊还没有找到大飞吗?于是拨通了于昊的电话。

可能是信号不太好的缘故,电话拨了好几次才总算打通了。

“林杨?你怎么给我打电话了?”于昊很是惊讶。

“你的明信片我已经收到了。”我说道

“我有给你寄明信片吗?”于昊居然反问我

“成都宽窄巷子的那张。”我提醒道,“给我寄张明信片也居然这么不走心。”

“我没时间给你走心啊。”于昊笑着:“我不知道寄给谁,所以只好寄送给你了。”

“原来你这么为难啊。”我笑着,“倒是浪费你脑细胞了。这会儿又在什么地方呢?”

“现在啊,我们快到济南了。”于昊答道

“怎么想到去济南啊?”

“就是没有想,所以走着走着就到济南了啊。”

“那你们几个人呢?”

“现在就我一个人了。”于昊说道,“我想反正都骑车到山东了,就顺便去学校看看。”

于昊的母校在山大,算是一个高材生,只是可惜了她不务正业走上了“歧途”。“你还有脸回学校啊,学的东西都还给老师了。”

“是啊。”于昊感叹着:“小时候常讲,有借有还,再借不难,有借无还,全家死完。我知识全还给了老师,老师什么时候把学费也还给我啊。”

“你这不是赤裸裸的诅咒吗?有你这么尊师重道的么?”我笑道

“我不就是开个玩笑嘛?”于昊说道:“不过,要是老师真的可以把学费都退给我该多好啊。”

“你这是白日做梦。”我说道:“你出来有一段时间了,什么时候回青海啊?”

“还有几天吧。”于昊说道:“我在学校这边呆几天,然后就回家。”

“那你不继续找他了?”我问道

“找谁啊?”于昊故意装不知道

“你这么走一圈,不就是为了找到大飞吗?”我索性直说了。

“为了他?”于昊的语气有些轻蔑,但绝对不是为表示否认,只是在我面前不愿意承认罢了,说道底,于昊还是要面子的。这事情搁我身上,我也没有那动力和勇气为追一个人,骑车走过他说过的每一个地方。

“你被告诉我不是。”我说道:“我在长沙见过大飞。”

“我也去过长沙。”于昊语气有些低落

“那怎没遇见?”我继续问道

“听说他转飞机走了。”于昊说道:“也许真的缘分未到吧,走了那么多地方,居然连见一次面的机会也没有。”

“那你们就不能主动约时间嘛?”我有些生气,“缘分不会不请自来的,还不都是认为创造的,你以为电视剧里面的转角遇到爱就不是人为创造的缘分?”

“以前我相信,但是现在我不相信了,若不是无缘,怎么会每到一个地方他都恰巧离开呢?若不是无缘,他怎么就不能在某个地方停下他的脚步呢?”于昊话很平静但是也很失落。

“济南是我的最后一站,如果没有遇见,那我只能说此生无缘。”于昊说的有些决绝,但我相信正因为心里面有爱,所以才如此果断地追随,如此决绝地放弃。

我沉默着,许久才对于昊说:“那我只能祝你好运了。”

人都说遇见即是缘分,可有的人我们遇见了却没有好好珍惜,有的人我们时刻惦念着,却难得见上一面。我们把责任归于繁忙的工作,遥远的路途,归于平淡的生活,归于不合时宜的时间;可是等到真正地失去,才会明白这一点点的惦念便是如此地割舍不得,这一回偶尔脑海里的波澜便是情真意切。

缘分是什么?

没人能够弄个明白,但是人人都想弄明白,只是明白了某一回的遇见是所谓的缘分后,你还会有那么一点点悸动,那么一份来不及细品的不可名状的感觉吗?也许说好的缘分不再是缘分,说好的遇见便成了永远的再见。

如爱情,珍惜和知足方能懂得包容和理解;如爱情,放弃自己才能成就自己。我想懂得,跟任何人一样,我想抓住,跟任何人一样。可我却没法劝动于昊和大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