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这年头骗子真的多！

王衍按下发送键的瞬间，短信开始在全国传播。

下一秒，龙国境内，从繁华都市的摩天大楼，到偏远乡村的田间地头，无数人的手机，几乎在同一时刻，响起了清脆的【短信提示音】。

江城，一年一度的动漫游戏嘉年华正如火如荼。

会展中心内外人头攒动，奇装异服的Coser们巧笑倩兮，摄影师们的闪光灯咔嚓作响，空气中弥漫着青春与荷尔蒙的气息。

“嗡嗡——”

一个扮演着热门游戏角色的高挑女孩，正摆着帅气的姿势，口袋里的手机却不合时宜地振动起来。

她微微蹙眉，趁着摄影师调整镜头的间隙，掏出手机。

“什么玩意儿？”

屏幕上赫然是一条短信：“各位道友，如今仙道凋零，邪魔横生…”

女孩的嘴角抽了抽，差点没绷住脸上的高冷表情。

“噗——修仙大学？还众筹建校？现在的骗子都这么有想象力了吗？”旁边一个同样打扮的同伴凑过来看了一眼，直接笑出了声。

“还荡清世界邪魔，还人族朗朗乾坤？这口气，比我爷爷的脚气还大！”

“入学即送【筑基丹】一枚？哈哈哈哈，他怎么不干脆说入学送媳妇儿啊？”

“笑死我了，这文案谁写的？怕不是个中二病晚期患者吧？”

周围几个年轻人闻声也凑了过来，看完短信内容，纷纷爆发出哄堂大笑。

“现在的骗子，真是越来越没下限了。”

“还定向人群发送？他怎么知道我是‘目标人群’？难道我长了一张适合修仙的脸？”一个戴着猫耳的男生摸着自己的下巴，故作深沉。

“得了吧你，你那是长了一张容易被骗的脸！”

“举报！必须举报！这种傻缺短信，就该让它胎死腹中！”

“对对对，大家一起举报，别让这种人骗到那些分辨能力差的老年人！”

一时间，群情激愤，不少人义愤填膺地点开了举报按钮。在他们看来，这不过是又一场拙劣而荒诞的电信诈骗闹剧。

人群中，一个穿着动漫T恤的男生，犹豫了一下，没有立刻删除。他小声嘀咕：“万一呢…万一是什么隐藏大佬的游戏宣传呢？”

旁边的人一巴掌拍在他后脑勺：“万一你个头！赶紧删了，小心手机中毒！”

男生缩了缩脖子，讪讪地删除了短信。

闽江市，一间光线昏暗的卧室里。

方源颓然地躺在床上，眼神空洞地望着天花板。高考成绩出来后，他整个人都垮了，父母的叹息和失望，像针一样扎在他心上。

“嗡——”

手机屏幕亮了一下，他有气无力地瞥了一眼。

“修仙大学…众筹…”

方源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自嘲的笑。

“呵，骗子都找到我这儿来了？是觉得高考落榜的都是傻子，好骗吗？”

他本想直接删除，但手指划过屏幕时，目光却被短信末尾的几行字吸引住了。

“凡参与众筹者，无论金额大小，皆可获得修仙大学优先录取资格！学费减半！”

“众筹金额排名前一百位者，可直接晋升内门弟子，由本校长亲自传授核心功法！”

“入学即送【筑基丹】一枚！”

【筑基丹】？

方源的心猛地跳了一下。

作为一个资深网文爱好者，他当然清楚“筑基丹”在修仙小说里意味着什么。

虽然理智告诉他这绝对是假的，是骗局，但心底深处，却有一个微弱的声音在引诱他。

“万一呢？”

“万一…这是真的呢？”

他抓起手机，反复看着那条短信，脸上的表情变幻不定。

“反正…高考也毁了，还能怎么样呢？”他喃喃自语，声音带着一丝绝望的沙哑，“爸妈对我已经彻底失望了，复读一年，我真的还有勇气吗？”

他点开短信里附带的那个看起来就很山寨的“鸿蒙大道修仙学院众筹官网”链接，页面简陋得可笑，只有一个银行卡号和几句空洞的宣传语。

方源苦笑。

“就算是假的，就当…就当买个大乐透吧。”

他咬了咬牙，打开手机银行，颤抖着手，输入了那个银行卡号，然后转了一百块钱过去。

转完账，他把手机扔到一边，用被子蒙住了头。

“我一定是疯了。”

通南市。

“啪！”一个响亮的耳光。

丁方程捂着脸，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不肯流下来。

“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没用的东西！”她母亲尖利的声音充斥着整个客厅，“辛辛苦苦供你读书，你就考这么点分？连个三本都上不了！你对得起谁啊你！”

“你看看隔壁小莉！人家也是女孩子，考上重点大学了！你呢？以后能干什么？嫁人都没人要！”

父亲坐在一旁，阴沉着脸，一言不发，但那失望的眼神，比打骂更让丁方程难受。

她默默地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重重地关上了门，将父母的争吵和斥责隔绝在外。

趴在床上，丁方程终于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

为什么？为什么她这么努力了，还是失败了？难道她的人生，就只能这样了吗？

就在她哭得快要喘不过气的时候，床头柜上的手机“嗡嗡”响了两声。

她胡乱抹了把眼泪，拿起手机，屏幕上正显示着一条未读短信。

“各位道友…”

丁方程起初没在意，以为又是垃圾短信，可当她看到“修仙大学”、“传授仙法”、“荡清邪魔”这些字眼时，哭声却渐渐止住了。

她坐起身，瞪大布满血丝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读着那条短信。

当读到“入学即送【筑基丹】一枚”、“可直接晋升内门弟子，由本校长亲自传授核心功法”时，她的呼吸陡然急促起来。

黑暗的房间里，这条短信，就像是突然出现的一道微弱的光。

修仙？

摆脱现在这种令人窒息的生活？

成为小说里那种能够飞天遁地、掌控自己命运的强者？

丁方程的心脏怦怦狂跳，一种近乎疯狂的渴望从心底涌了上来。

“真的…可以吗？”

她没有方源那么多的犹豫和理智分析。

此刻的她，就像一个溺水的人，迫切地想要抓住任何一根可能救命的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