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大脚,必须抱!

交通工具——颠到能让人体验灵魂出窍的散架马车!

就当是免费全身按摩了!

为啥非得是北疆?

嘿,她那指腹为婚的“长期饭票”兼“人形护身符”——便宜未婚夫,不就蹲在那儿喝西北风、啃沙子嘛!

她要去千里寻“夫”,履行那桩由她娘亲盖章认证的、“古老”得快要包浆的“契约婚姻”!

抛开“包办婚姻”这层封建糟粕不提,单说北疆那地方——天高皇帝远,鸟不拉屎,安全系数高!

就算真有那不开眼的想动她,顾娇心里门儿清:她那未婚夫,绝对是她此刻能抱上的最粗、最靠谱的大腿!抱紧,必须抱紧!

焊死在他腿上!

为啥这么笃定?

喏,那原书里写得明明白白:当初听说她这“原主”要被塞进教坊司顶缸,她那北疆的未婚夫可是上演了一出“千里走单骑”!

快马加鞭、日夜兼程地从那黄沙漫天之地,一路火花带闪电地杀回了京城!

那速度,那执行力,堪比八百里加急军报!

突出一个“虽远必诛”(救)!

可惜啊,彼时的“顾娇本娇”正被后娘一家灌着迷魂汤呢,做着“不日便能风风光光重返京城贵女圈,走上人生巅峰”的白日梦。

见着那风尘仆仆、灰头土脸赶来救她的未婚夫,不仅没个好脸,反倒把那定亲玉佩当成“暗器”,啪叽一下精准砸人家俊脸上,柳眉倒竖,声如寒冰,完美复刻退婚流经典台词:

“趁早死了这条心!我顾娇就是饿死,从教坊司跳下去,也绝不踏进你那破落户的门!这劳什子还你!从今往后,桥归桥路归路,你我婚约,就此作废!”

末了,还不忘补上一记灵魂暴击,把嫌弃值拉满:

“还望郎君——谨记自己的身份!”

潜台词就是:你个穷当兵的,别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说到“身份”……顾娇在心底狠狠翻了个惊天大白眼:原主啊原主,你这双眼睛是装饰品吗?!居然嫌人家宋烈“身份低微”??

人家那家世亮出来,能把你那后娘一家子吓得连夜扛着祖传夜壶跑路,连影子都不敢留!

知道吗?

你这位“低微”的未婚夫,他爹是北疆扛把子——镇守使!

手握三十万边军!

搁现代,那叫军区总司令!

懂不懂含金量啊亲!

原主当年敢拿“身份”说事儿,纯属吃了没文化的亏,外加一段狗血淋头的往事——

时间倒回二十年前,永昌年间,天下乱得像一锅煮糊的粥。

宋烈呢,根本不是啥正经“表少爷”,是顾夫人从乱葬岗捡回来的小可怜。

发现他时,啧啧,血糊刺啦的,就剩一口气吊着。

神奇的是,腰上还挂了半块金光闪闪的虎符!

这配置,活脱脱起点孤儿院VIP开局啊!

顾夫人心善,把人捞回府里。

对外宣称:远房表亲,懂?低调奢华有内涵那种。

从此,这位“表少爷”就成了顾娇的专属挂件。

小姐写字,他磨墨(怀疑是练臂力);小姐骑马,他牵绳(兼职马童);遇上流民打劫?好家伙!这位小保镖空手夺白刃,背上挨了三刀也死守轿辇,那叫一个敬业爱岗!

顾娇内心OS:这保镖费得加钱啊!

直到永昌十二年春天,剧本高潮来了!

北疆镇守使府的黑甲卫天降京城,拿着另外半块虎符找人。

真相大白:原来当年边关告急,镇守使夫人带娃回娘家路上被截胡,混乱中娃丢了……

两家本就是世交,再一看当年那个血糊刺啦的小保镖,如今长成了剑眉星目、气质冷硬的酷哥,两位夫人执手相看泪眼,当场就交换了庚帖——得,包办婚姻它虽迟但到!

可原主呢?

她对这位年长八岁、整天板着张俊脸、活像移动制冷机的“表哥”,实在提不起劲儿——这哪是未婚夫?

分明是块会走路的、镶了金边的冰坨子啊!

还是自带制冷效果那种!

偏偏那群塑料闺蜜看热闹不嫌事大,整天“童婿”“童婿”地起哄,气得原主摔了三套茶具,顾娇吐槽:败家玩意儿!那可都是钱!

从此大门一锁,任他递来多少拜帖,统统塞进灶膛当柴烧——这婚,必须退!

冰块男,再见!

谁!能!想!到!

就是这块被当众退货、颜面扫地的“冰坨子”,听说她死在教坊司,直接点齐三百亲兵,一路火花带闪电杀到北疆。

那场面——好家伙!

堪称年度魔幻复仇大戏!

这位爷亲自抡着铁锹掘人祖坟!然后把她的骨头渣子,用金丝楠木匣子打包带走。

临走前,人家还“贴心”地想着:“既然活着不愿做我妻,死后便不做顾家鬼罢。”

顾娇内心疯狂吐槽:大哥!你这逻辑满分!但操作太直男了吧?!

真就把她埋回了顾家祖坟,碑文刻得那叫一个简洁明了——“顾氏娇娘”。

不知道的还以为埋了只猫主子呢!这碑文是懒得多刻一个字吗?!

小说写到这儿就太监了。

倒是几十年后,顾昭老太太逗弄曾孙,看着窗外飘雪,突然感慨:

“你说顾娇那贱蹄子,脾气差得能气活阎王殿的祖宗,居然也有人愿意为她……咳……罢了,给你们小孩说这些做甚,吃你们的糖糕去!”

想到这儿,顾娇就替宋烈憋屈。

如今她这个现代社畜魂穿而来,必须支棱起来!

这口绝世大锅深情,她背了!

“二叔祖您就放一百二十个心吧!”

顾娇看穿了他的担忧,突然从包袱里掏出顶洗得发白、仿佛刚从丐帮借来的旧斗笠,“啪”地扣在头上,帽檐死命往下压,又故意掐着嗓子,活像个偷地雷的,“到时候我天天黄沙扑面,保管吹打得灰头土脸,亲爹站跟前都认不出来!亲娘来了都得问句‘大姐你谁?’”

曾二叔祖被这造型和腔调逗得噗嗤笑出声,笑着笑着,眼圈却有点红——这鬼丫头,分明是变着法儿给他这老头子吃定心丸呢。

他摸索着从枕头底下掏出个用手绢包得里三层外三层、堪比木乃伊的小布包,不由分说塞进顾娇手里:“拿着!穷家富路!到了那鸟不拉屎的地方,该打点的……别省!二叔祖……等你寄平安信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