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奇怪又恐怖的男人
- 只想摆烂,偏让我当救世主
- 夜梦晨汐
- 1977字
- 2025-06-13 21:09:28
一块黑棕色的榆木招牌悬在门楣之上,“杂货铺”三个漆金大字在岁月侵蚀下已有些褪色,门楣下面是用楠木制成的门框镶嵌着透明玻璃,铁制的黑金门把手上挂着欢迎光临的指示牌。这间带着民国复古风的古董铺子,就像被时光遗忘在商业街的旧书签——两侧玻璃幕墙的奶茶店与珠宝行越发光鲜,衬得这方寸之地愈发像个不合时宜的隐喻。
“你们...收古玉吗?”
一个裹着黑色风衣的男人推门而入,声音沙哑。他戴着口罩和鸭舌帽,只露出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目光警觉地扫视着店内。
路遥抬头,职业性的微笑挂在脸上:“您好,我们收的。请问是什么样的古玉?”
男人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再次环顾四周,确认店里只有他们两人后,才缓步靠近柜台。他的动作很慢,像是怕惊动什么似的,手指微微发抖,从内袋里掏出一个用暗红色绸布包裹的物件。
红布有些陈旧,边缘已经泛白,但依旧能看出曾经的精致。男人枯瘦的手指在暗红绸布上微微颤抖,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仿佛里面藏着什么不可示人的秘密。随着布料一层层揭开,一股若有若无的香灰气息混着铁锈味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路遥的目光不由被吸引过去,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心跳莫名加快了几分。
最后一层绸布滑落的瞬间,原本蜷在柜台打盹的元宝突然炸毛跃起,琥珀色的瞳孔缩成细线,对着男人发出“嘶——哈——”的威胁声。
元宝突然的行为吓了路遥和男人一个激灵。
“不好意思,它估计做噩梦了”路遥抱歉的看向男人,把还在不断低吼的元宝抱进猫笼,顺了顺毛。
路遥重新看向男人手中的古玉。
躺在红绸中央的是一枚残缺的玉璜,通体呈现出诡异的青灰色,断裂处沾着几道暗褐色的痕迹,像是干涸的血迹。玉身刻着繁复的夔龙纹,但龙眼处却镶嵌着两颗芝麻大小的红点,在灯光下泛着湿润的光泽,恍若活物。
“这是...”路遥的指尖刚触到玉璜,突然触电般缩了回来。那一瞬间,她分明感觉到玉璜在掌心轻微地搏动了一下,就像触碰到了某个沉睡的...心跳。
柜台射灯闪烁了两下,将玉璜上那对红点映得忽明忽暗。她注意到当光线变化时,那两点红色竟像猫眼石般微微收缩,仿佛正在凝视着她。
“小姐?”男人突然逼近一步,拿着玉璜的手往前伸了伸露出手腕处道道抓痕,有的已经结痂,“您到底收不收?”
玻璃柜台倒映出路遥发白的嘴唇。她曾在一本记录各种古玉书中看过这种形制——血祭璜,但书中明确说此类礼器应当随葬而非传世。更诡异的是,那两颗红点分明是后来镶嵌的,材质既非珊瑚也非朱砂。
“能问问来历吗?”她佯装镇定地取出放大镜,镜片却在触到玉璜表面时蒙上一层水雾。水雾中浮现出细密的纹路,像某种古老的文字。
男人枯瘦的手指突然攥紧了柜台边缘,指节发出轻微的咔响。他俯身凑近,口罩下的呼吸声变得粗重:“这是我祖上传下来的...”
话音未落,一阵穿堂风突然掀起了他的鸭舌帽檐。路遥看到他太阳穴处爬满蛛网状的青紫色血管,像是有活物在皮肤下游走。
“我着急用钱...不然也不会卖掉...”他喉结滚动着挤出这句话,声音沙哑得像是砂纸摩擦着锈铁。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瞳孔在灯光下诡异地收缩成细线——不像是人类的眼睛,倒像某种冷血动物。
玻璃柜台突然发出细微的“咔咔”声,表面浮现出冰花般的裂纹。路遥发现裂纹的走向,竟与玉璜上的夔龙纹一模一样。
“你放心...”男人突然咧嘴笑了,口罩渗出黑红色的血丝,“这不是什么来路不正的东西...”他最后一个字咬得极重,尾音带着奇怪的颤鸣。挂在门楣上的铜铃无风自动,发出刺耳的嗡响。
柜台上的玉璜突然立了起来,断裂处渗出粘稠的暗红色液体。那两颗红点像活物般转动,那根本不是镶嵌物——是两颗微缩的眼球,瞳孔正随着路遥的呼吸节奏收缩扩张。
元宝在猫笼里发出凄厉的嚎叫,抓挠金属栅栏的声音刺得人头皮发麻。店铺四角的阴影开始不正常地蠕动,像被玉璜吸引般向柜台聚拢。射灯“啪“地爆裂,飞溅的玻璃碎片在半空中诡异地悬停,每一片都映出男人扭曲变形的脸。
路遥随手猛地抓起鸡翅木镇纸砸向玉璜,另一只手终于按到了警报器。但预料中的警铃声没有响起,只有粘腻的“咕啾”声从四面八方传来,仿佛整个店铺正在被某种生物吞咽。
男人的风衣突然鼓起,像有无数条蛇在衣料下游走。他摘掉口罩,露出布满黑色皲裂的嘴唇:“终于解脱了……哈哈哈哈哈”龟裂的嘴角一直延伸到耳根,张开的嘴里没有舌头,只有一团缠绕着红线的腐肉。
路遥转身跑到猫笼拎起已经缩到角落的元宝,朝门口跑去。
“别怕...”男人的声音从背后贴上来,腐烂的甜腥气喷在路遥后颈,“很快你就是它的一部分了。”
他的手指搭上路遥肩膀,触感像泡发的尸体般绵软湿冷,路遥的胃部剧烈抽搐起来,喉咙深处泛起酸水。她能清晰感觉到对方指尖传来的诡异脉动,就像有什么活物正在那层人皮下蠕动。更可怕的是,那股寒意正顺着肩颈快速蔓延,所过之处皮肤立刻泛起一片鸡皮疙瘩,肌肉不受控制地痉挛起来。
路遥两眼一黑,古董店又恢复了平静,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复古的唱片机还在不停的转动着,只有猫笼里的狼藉记录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