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你有喜欢的人吗?”

江俞川这群人把偷懒发挥到了极致,除了顾矜东,这一天下来,这群人平均下来能送两人都不错了。宋暮温陪着顾矜西看了一整天的新生后,听着她宣布:“高一一班,荣“卧虎藏龙”班的称号,今年有名有姓的都在一班了,老鲁赚大发了。”“那你去和老鲁通知一下获奖情况。”宋暮温比划出一个奖状的形状,“顺道颁个奖。”“有这时间先给我颁个“蝉联年级第一”奖。”江俞川出来打岔。“给你贴个喜报到校门口算了。”顾矜西翻了个白眼。江俞川故作不好意思地摆摆手:“算了算了,本人不上镜,真人比较帅。”“那你挂个牌满校园逛吧。”顾矜西无语。宋暮温听着两人互相抬杠,而且有愈演愈烈的架势,给就一旁的顾矜东使了眼色。顾矜东心领神会,张口就掐掉一场即将开始的“双人相声”:“回班吧,刚刚遇到老班,他说第八节课下课前回班,好像有什么通知。”

大概是高二年级收到了什么通知,高二各班学生都在第八节课下课前回到了班级。之后得知由于新生报到后第二天直接军训,所以为了不影响高一的军训,高二得到了放七天假的恩赐,而高三因要复习,正常上课。突如其来的放假无疑是学生版的彩票头奖。宋暮温和顾矜西归心似箭,冲回宿舍收拾带回家的东西。“你说许平生军训完会黑吗?”顾矜西边收拾衣服边问。“你还真对他上心了?念念不忘必有回响?”宋暮温心里就只有放假,都快忘了这号人了。但顾矜西这一问,让她想起初中刚军训完的许平生。全初一黑得像刚挖煤回来似的,就他一个白白净净的。“我们初中军训会操颁奖都是等我们全校集会的时候颁的。初一班级代表去领奖。许平生他们班派的是他,12个班代表,个个黑的像煤,就他白的发光。”

“我恨防晒霜成精的人。”顾矜西想到了她军训时黑得连同班的哥哥顾矜东都不认识她。“你刚才送他上楼了?”顾矜西随便扯了个问题问。“没有,在4楼,我让班长送上去的。”宋暮温装好衣物,“但班长说,他自己把行李搬上楼的。理都没理他。”“我哥?”顾矜西默数了一下她哥送了多少新生,感慨“他可是主力军,这一天够他忙的。”“他已经和我们这些懒鬼有了对比了,是人民的好班长。”宋暮温背上包,留下一句前言不搭后语的“所以现在各自回家,再见。”,弄得顾矜西在她跑之前都还没来得及再胡扯几句。

宋暮温回到家,温槿在做饭。“妈,开门!”宋暮温敲门。来开门的温槿拿着锅铲,一脸不可思议:“暮暮,你怎么回来了?”又看到她背着的包,惊呼,“你不会被劝退了吧?”宋暮温扯了扯嘴角:“让你失望了,高一军训,高二放假。”“哦,那放下东西就来洗菜吧。”

宋暮温回到房间,打开手机,就看到了顾矜西发来的消息:“忘问了,他喜欢的女生是谁呀?”“你好奇那么多干什么?我也不知道。”宋暮温回。“不知道??”“他只和我提过一嘴,好久之前了,如果现在还喜欢,那就有好几年了。”“这么吊胃口?那还不如不和你提这一嘴。”

宋暮温看到这条消息,想到她初三毕业那年,班上开了个毕业聚会,聚会结束已经是晚上10点多了。原是宋研程说要来接她的,但最后却是许平生踩着自行车来接她的。“我爸呢?”“叔叔喝酒了,不方便开车就叫我过来接你。”她也没想太多,就上了后座。回家的路上,吹着缓缓的风,许平生不知道怎么的问了一句:“你有喜欢的人吗?”声音散在风里,飘到宋暮温的耳里。“什么?”宋暮温下意识疑惑,又反应过来,“没有。”她没想继续这个话题就没再展开说。许平生却主动说:“我有。”“哦哦,恭喜恭喜。”沈暮温不兴趣,聚会用掉了她所有精力,现在只想赶快回家,明晃晃敷衍着。许平生感觉到她的疲惫,识趣地闭上嘴。

“好像是我没继续接话来着。”宋暮温回完消息就听到温槿在叫她,又发了句“我妈叫我了,不聊了。”就匆匆结束了聊天,走出房间。

七天说长也不算长。对于宋暮温来说,也只不过是睡几个大觉的事。

“暮暮啊,你明天要去学校了是吧?”“啊?是。”“那行,我晚上多烧几个菜。我今早看到平生回来了,你去叫他过来和我们一起吃饭。”宋暮温一听,从沙发上爬起:“秦阿姨和许叔叔又出去旅游了?”许平生的父母都是说走就走的性子,这时候许平生就会“寄养”在她家。

“是啊,现在就他一个人在家。你俩不也好久没有见面了吗?饭桌上多聊聊。”温槿找着钥匙。宋暮温初中就一直住宿,小学两人还因为“寄宿”如胶似漆,长大了接触少了就渐渐疏远。“哦,那等会儿我给他发消息。”宋暮温说。“行,那我出门了。”温槿找到钥匙就出了门。

宋暮温估摸着时间,给许久不联系的许平生发了消息:“我妈叫你今晚来我家吃饭。”对面很快回了消息:“好。”她正想发个“那到饭点了,我叫你。”就响起了敲门声。宋暮温从沙发上站起,喊了声“来了。”就顺手把编辑好的消息发了出去,然后去开门。

门打开,许平生穿着简单的黑T短裤,拿着手机,脸带微笑:“不用了,我自己过来了。”宋暮温看着他一看就是刚从家里出来的模样和他身后大开的许家门,感慨:这是在学校饿了多久,吃饭那么积极。

“现在是不让我进去吗?”许平生问。“你先把你家的门关上再进来。”宋暮温指着他身后的门。许平生闻言,转回身去关门,又走回来,“现在呢?可以让我进去了吧。”“进来吧。”

“砰”宋家门关上,宋暮温又躺回沙发,不曾想,许平生换完鞋后,一屁股坐在了沙发尾。“你没看到我的脚在那吗?”还好她反应快把脚缩了回来,不然就被许平生压住了。宋暮温盘着腿坐在沙发上与许平生对视:“万一压到了我的腿怎么办?”满脸的质问。许平生一脸无辜:“我刚刚没有注意到,对不起。”宋暮温见这态度诚恳的要命一时哽住,后才磕磕巴巴的说:“那……那……那你现在起来,我要躺这。”“好。”许平生乖乖站起,却不是另找位置坐,而是直勾勾的盯着宋暮温躺下。

宋暮温这下躺也不是,又坐起来,拍拍空出来的沙发,说:“你坐这吧。看你怪可怜的。”“谢谢你。”许平生看似乖巧,却是故意贴着宋暮温坐,两人裸露的皮肤蹭到了一起。天很热,但许平生浑身都是凉的,至少宋暮温刚接触到的时候是这么感觉的。可没过几秒,不论是贴着的,还是隔着布料的肌肤都让她感受到了许平生温热的体温。“你坐那么近干什么?”宋暮温从沙发上弹起。“我目测错了。”许平生手撑在膝盖两侧,继而张开大拇指和中指测距离,白皙且骨节分明的手指缓缓在深灰色的沙发上划出十几厘米的距离。“近了一些。”他轻声说,“对不起,我下次注意。”又是诚恳至极的态度,堵得宋暮温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宋暮温半天憋出一句:“你要不去餐桌那坐?离我远一些。”许平生这态度让她感觉情绪都发泄在了棉花上,不仅无效还会反弹。“但是那的椅子很硬。我军训了7天好累。”许平生说完就注视着她,漂亮的脸上挂着淡淡的“你不要欺负我”。宋暮温被看得心慌:“那…那你坐沙发吧,我回房间了。”“我也不是…”一定要坐沙发的。许平生挽留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客厅里就只剩下他一人。

返回的宋暮问房间躺在床上,舒舒服服的吹着空调,刷起了视频,而许平生落寞地坐在沙发上,拿着手机编辑,也不知道在记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