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陷入僵局

他原本以为，这个凌家少夫人在这种场合，肯定也会像凌辰母亲一样，哭闹撒泼。

然而，眼前这个女子，却让他感觉到了莫名的压力。

许清欢环视一周，语气坚定：“凌世子犯下的错，凌家不会推脱。我会拟定一份赔偿方案，不仅是金钱上的补偿，还会让凌辰亲自登门，向每一位苦主家属道歉。”她顿了顿，目光落在脸色煞白的凌辰身上，“他犯下的错，就该由他亲自承担。”

她从袖中取出一份早已准备好的名册，条理清晰地念出每位受害者的名字，并根据他们的具体情况，提出相应的赔偿金额。

这些金额并非随意拟定，而是经过仔细考量，既能弥补受害者的损失，又不至于让凌家伤及根本。

苦主家属们原本激愤的情绪渐渐平复下来，他们被许清欢的真诚和细致所打动，开始小声议论起来。

有人低声说道：“这大夫人倒是个明事理的。”也有人附和道：“是啊，比那只会哭喊的老太太强多了。”

就连一直冷眼旁观的刑部尚书也微微点头，对许清欢的处理方式表示认可。

凌家众人更是投来感激的目光，尤其是凌家老爷，他长舒一口气，庆幸自己当初没有阻止这桩婚事。

凌墨站在一旁，看着许清欢从容应对的姿态，他走到她身边，轻轻揽住她的肩膀，给予她无声的支持。

许清欢微微侧头，靠向凌墨，感受着他的温暖，心中涌起一股安心的力量。

就在苦主家属们准备接受许清欢的提议时，一直沉默不语的刘师爷突然站了出来，他轻咳一声，慢条斯理地说道：“大夫人此言差矣，按照大梁律法，世子犯下的罪行，并非赔偿就能了事的……”

他故意顿了顿，目光扫过众人，最终停留在许清欢脸上，“有些事情，一旦犯下，就再无挽回的余地。”

刘师爷将“再无挽回的余地”几个字咬得极重，大厅里的空气仿佛瞬间凝固，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的身上。

他从袖中取出一份卷宗，缓缓展开，上面密密麻麻地写满了凌辰的罪状。

“这……”凌家老爷脸色大变，他颤抖着伸出手，想要阻止刘师爷继续说下去，却被刘师爷一个凌厉的眼神制止了。

刘师爷的声音再次响起，每一个字都像重锤敲击在凌家众人的心头，“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刘师爷的话像一把锋利的刀，瞬间割裂了大厅里的和谐气氛。

刑部尚书微皱眉头，陷入沉思。

他眼角的余光扫过众人，尤其他注意到了许清欢和凌墨之间的默契与默契，心中对这二人的评价又多了几分改观。

刘师爷站在一旁，脸上挂着一抹得意的微笑。

大厅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刘师爷身上。

苦主代表们的叫嚷声此起彼伏，情绪激动，他们的声音中充满了悲愤和对正义的呼唤：“世子必须依法惩处，不可姑息！”

凌家老爷的脸色大变，他颤抖着伸出手，试图阻止刘师爷继续说下去，却被刘师爷一个凌厉的眼神制止了。

他只好转头看向刑部尚书，眼中带着一丝恳求：“尚书大人，世子年轻气盛，一时失足，希望能够网开一面……”

刑部尚书却不开口，只是缓缓点了点头，显得不为所动。

他平静地看着凌家老爷，字字如磐石：“世子所犯罪行，确有条文可依。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大梁律法面前，人人平等。”

凌家老爷见刑部尚书不为所动，更加焦急起来，言辞变得激烈：“大人，世子是晋阳侯府的世子，若因此事而受惩，整个家族的名誉将一落千丈。还请大人念在世子年轻，从轻发落……”

刑部尚书冷眼看了凌家老爷一眼，语气坚定：“世子虽是贵胄，但律法是公正无私的。若今日网开一面，明日律法何存？民心何安？”

两人各不相让，场面陷入僵局。

许清欢默默地站在凌墨身边，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冷静的决断。

凌墨轻声在她耳边说道：“清欢，无论如何，我会支持你。”

许清欢微微点头，心中更加坚定了自己的信念。

她深吸一口气，准备开口，就在这时，一个声音突然从众人身后传来，打破了僵局。

“世子若是有罪，自当依法惩处。但今日之事，已牵涉到整个凌家的声誉，还需慎重考虑。”这声音沉稳而有力，正是凌墨。

大厅里的目光瞬间转向凌墨，他的出现让所有人都感到了一丝希望。

凌墨的目光扫过众人，最终停留在刑部尚书的脸上：“大人，律法虽严，但也讲究情理。若今日世子受惩，凌家将如何面对朝野的舆论？”

刑部尚书微微皱眉，似乎在权衡利弊。

他看向凌墨，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凌将军，你有何建议？”

凌墨深深吸了一口气，准备提出自己的方案，就在这时，一个身影突然瘫坐在地上，她的声音微弱而颤抖：“不……不要……”凌辰的母亲，再也无法承受这巨大的压力，眼神空洞，仿佛失去了灵魂。

凌辰母亲的哭喊声在大厅里回荡，如同一道惊雷，震慑着每个人的心。

她瘫坐在地上，华贵的衣衫沾染了尘土。

昔日雍容华贵的夫人此刻如同风中残烛，摇摇欲坠。

凌辰的脸色煞白，他从未想过自己会面临如此绝境。

他的身体止不住地颤抖，恐惧如同潮水般将他淹没。

他无力地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有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声响，如同濒死的野兽。

一直沉默不语的王御史突然站了出来，他的声音在大厅里显得格外清晰：“慢着。”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惊讶于他此刻的举动。

他并没有站在刑部尚书一边，反而提出了质疑：“世子案虽证据确凿，但事关重大，是否还需重新审查一番？”他的表情严肃，语气坚定，一字一句都掷地有声，展现出他公正无私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