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东市珠宝铺
- 不和离就掀桌,侯爷跪求我原谅
- 树摇摇
- 2084字
- 2025-06-05 07:22:01
陆栖迟和江妄起来和平王程铭见礼。
“你就是沈湘晚?太傅沈琮之女?”
“是。”
沈湘晚目不转睛的盯着来人,一双眼睛黑亮亮的如天上的星辰。
平王程铭,陛下三子,二十七八的年纪。
她明明认出了男人的身份,却不行礼,也装不认识。
程铭有些想笑。
“你刚才说的话如果传入父皇的耳朵里,你们沈家仅剩的两支独苗也得死。”
沈湘晚:“是我说的,和我哥哥没关系。”
“既然不想连累你哥哥,说话之前当三思才对。”
陆栖迟将沈湘晚护到身后,“王爷,湘晚胆子小,您就别吓她了。”
沈湘晚的头从陆栖迟肩膀后面探出来:“我已经出嫁,是乔家的媳。是昌平侯府的人陪我砍头。”
陆栖迟去按这颗不安分的脑袋。
不管是谁陪她砍头,她不都得死吗?
不省心。
沈湘晚瞪了他一眼,往后退了一步。
程铭哈哈一笑,“是个妙人儿,怪不得栖迟这么护你。”
被人明晃晃戳破心思,当事人却都没有反应。
程铭翻着桌子上的信件。
娟秀的簪花小楷,一看就是女人的字。
“夫君,求你帮我——”
“妾室做了错事,在珠宝铺囤禁兵器被发现了,夫君——”
程铭有感情的朗诵。
“这是你借口给乔煜送衣物捎进来的信件?手段太低级了。”
在场三人一脸黑线,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陆栖迟夺过程铭手中的信件,“别念了。”
“没大没小的!”程铭抬手要打陆栖迟。
倒是沈湘晚若有所思,盯着信件半晌,抬头看陆栖迟的目光幽怨。
陆栖迟后背一冷。
是程铭惹得这个小祖宗吧,他没惹到她吧。
“有劳江大人帮妾身备纸笔,妾身有话要送给侯爷。”
陆栖迟:“为什么不找我?”
沈湘晚:“离我远点。”
陆栖迟不动。
沈湘晚又退了一步。
程铭看不下去了,这一对儿怎么这么别扭。
“诶诶诶,别退了,再退就退出去了。”
江妄准备好笔墨。
沈湘晚提笔写了一封字条。
用词简洁明了。
程铭和陆栖迟凑过去看,两个脑袋抵在一起。
“作茧自缚,”
“遭祸殃。”
俩人一唱一和。
七个大字龙飞凤舞,遒劲有力,锋芒毕露。
程铭噼啪鼓掌,“沈姑娘好字,这字大气。”
“诶——等等!这不是侯夫人的字!”江妄凑过来,握着桌上的簪花小楷,“差很多!”
沈湘晚的字一看就是师从名师。
桌上的簪花小楷秀气,但结构比起沈湘晚的字差了很多。
陆栖迟摸了摸鼻子。
好心虚。
他没认出沈湘晚的字。
“既然无事妾身就先告辞了。王爷和陆大人放心,珠宝铺一事,妾身一定给您二人一个交代,也还妾身一个清白。”
程铭摆摆手,“不用,本王信得过你,此事就到这里吧。”
“我送你!”陆栖迟凑过去,被沈湘晚看了一眼。
陆栖迟装看不明白沈湘晚的意思。
“不用。陆指挥使还在当值的时间,擅离职守不好。”
程铭:“没事儿,他下值了。”
沈湘晚:“孤男寡女惹人闲话。”
程铭:“那我一道送你——”
沈湘晚:“……”
服了,陆栖迟身边都是疯子,没有正常人。
……
进诏狱的时候是黄昏,出来时已经深夜。
月明星稀,彩月侯在门口,见沈湘晚出来,凑过来给她披上披风。
“春日风冷,姑娘小心着凉。”
看到沈湘晚后面跟着的两个男人,彩月愣了愣。
“奴婢见过平王殿下,见过陆指挥使。”
程铭道:“天黑了,沈姑娘一个人回去不安全,栖迟,你送一送吧。”
陆栖迟:“好啊。”
沈湘晚:“不用!”
两个人同时开口,默契的让人发笑。
沈湘晚白了眼陆栖迟,转身上了马车。
“驾车。”
随从牵来快马,陆栖迟翻身上马,追上沈湘晚。
夜色很深,只有哒哒的马蹄声和车轮碾过青石地板的声音。
“乔家私屯禁兵器又和江北盐案有勾结。”
陆栖迟自说自话,完全不指望沈湘晚回他。
“嗯。”
马车里传来很轻的声音。
陆栖迟一惊,面带惊喜,“你尽快脱了乔家这个坑。”
沈湘晚:“他们都拿我当替罪羊了,我脱得了吗?”
娄氏今晚就是要把她送进来换走乔煜的。
“会有办法的,日子还长,好好活下去。”
一路无言。
陆栖迟送沈湘晚到昌平侯府前一条街。
“我不送你进去了,被人看到不好。”
马车里的人没有回应。
陆栖迟苦笑,驾马调转方向。
“多谢。”
女人的声音很轻,消散在春夜的寒风中。
但陆栖迟听到了。
他勾了勾嘴角,眼底更多的是苦涩。
三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
孙嬷嬷和彩星一直守着。
见沈湘晚平安回来,二人才松了口气。
“夫人回来就好。”彩星搀扶着沈湘晚,“府里都在传……”
“传我回不来了?”
沈湘晚没理会彩星,“孙嬷嬷,您年纪大了,快回去歇息吧。”
孙嬷嬷了解沈湘晚,她敏锐的觉察到沈湘晚的不悦。
但三年不见,二人也没从前那般熟络。
“姑娘早些歇息。”
房间里就剩了沈湘晚和彩星彩月两个丫鬟。
“跪下!”
沈湘晚坐在主位。
她很少这般声色俱厉。
彩月隐约猜到了什么。
彩星大着胆子询问:“夫人,出了什么事?”
“我问你,东市珠宝铺的账一直都是谁在管?”
一瞬间,彩星浑身冰凉。
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藏不住了。
“我将珠宝铺交给老夫人,盈利都进老夫人的私库——为何每月去收账的人是你。”
“那是夫人的嫁妆!奴婢做不到眼睁睁的看着夫人的嫁妆落在旁人手中!”
沈湘晚:“你也是沈府的家生子,规矩都学到哪里去了?什么时候能轮到你自作主张?”
她极力想和陆栖迟撇清关系。
但今晚多亏了陆栖迟护她。
程铭器重陆栖迟,陆栖迟铁了心要护她,所以程铭将此事轻轻带过。
她还是欠了陆栖迟一个人情。
彩星反问:“自作主张?奴婢要是不主动,您在这吃人的侯府怎么活?”
“我怎么都能活下来,彩星,你太贪功冒进了。你先歇息几日吧,我身边不用你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