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掌如白玉

“呼！”

“又进步了一些。”

系统上虽然没有变化，不过陆沉可以清楚感受到自身的每一丝进步。

收手起身，以专门制作的药水洗净手上药膏并且加以浸泡缓解治疗，体内气血平复。

这个时候，他的双掌已然从膨胀状态恢复成原状，一双青黑色的大手转眼间变成一双白皙细嫩的正常手掌，比什么美女的手都要嫩得多。

这就是大成之后的铁砂掌，在气血、秘药的双重滋养之下，过往练功种种伤害全部修复，不发功时，手掌犹如羊脂白玉，如婴儿版细嫩，完全看不出什么练功痕迹，反而像是常年保养得当，可以堪称“玉手”！

然而一旦发功，立刻就是钢筋铁骨，五指如柱，力量奔涌之间，可以轻而易举打穿树干，按在石头上就是一个掌印，打到人身上，更是惨烈至极。

“今天就练到这里了。”

练功不是一直练就会一直有进步，什么事情都要讲究一个循序渐进，劳逸结合。

尤其是陆沉现在练的铁砂掌这门功夫。

练功时，气血运行凶猛，吸收毒气火力，必须运功化解，否则就会遭受内伤。

熄灭炉火，散去残余毒气，清理院子。

陆沉很快收拾好练功设备，随后就在小院之中练习静功，搬运气血，温养周身，随后就是吃饭休息，到了晚上十点，立刻准时上床入睡。

不多时就已经进入香甜睡梦之中。

乡下的夜晚非常宁静。

房子所在的村庄近年来已经见不到几个年轻人，村里只有老人小孩，一旦入夜，除了虫鸣鸟叫，间杂几声犬吠之外，再无其他。

陆沉之所以离开城市来到这座乡下老房子练功，正是看中了这种无人打扰的宁静，能让他安安心心专注练功，不受任何外界滋扰。

早晨六点。

根本不需要闹钟提醒，陆沉已从床上醒来。

此时正值夏季，房外已然露出熹微晨光。

穿衣洗漱完毕之后，陆沉直接出门直奔县城。

村里距离县城有二十来公里距离。

陆沉一路双脚奔跑，权当锻炼。

以他现在的身体素质，平常状态也就需要一个小时可以跑到县城。

这种速度是前世人类长跑的巅峰，放在他身上却还远远不到极限。

大成级铁砂掌的功夫一旦全力催动，短时间内速度至少可以翻上三倍，奔跑起来，足以赶上汽车的速度。

不过那也是极限速度，无法持久，最多也就只能持续几分钟。

一路奔行，到了县城，陆沉放慢脚步，先找了个早餐店大吃一顿，填补肚中空虚，随后才缓缓步行消食，最后来到县城一栋大楼之下。

天马大厦！

万县最高的大楼，同时也是整个万县武馆聚集地。

整座大厦共有十二层，除去一楼和顶楼之外，每一层楼都有一座武馆，教授十种不同的武功，每座武馆名下都有大小学员数百人。

各家武馆都会派遣一些精英弟子在大厦之中，馆主也会在此坐镇，既有展示实力，也有吸引学徒的意思，剩下那些则安排到了另外更大的场地进行训练。

许多万县读书的学子都会在这里交钱补课提升武科成绩，社会上也有很多爱好者在这些武馆中学习练武。

陆沉要去的地方正是大厦三层，顾氏铁砂武馆。

“您好，需要补课吗？”

刚要进门，边上就有个年轻人递来一张传单。

“嗯？”

“怎么回事？”

看着眼前相貌普普通通的年轻人，陆沉陡然有几分心惊肉跳的感觉。

这种感觉不是对传单，而是对眼前的年轻人。

天马大厦聚集着许多学拳的学生，每天都有许多专攻文化课的教育机构在楼下发传单拉客，他早就习惯了。

但是眼前发传单的年轻人却给他一种极其怪异的感觉。

就好像对面不是一个人，而是一条蛇，让人一看就能感受到强烈的威胁，彷佛随时都会遭受攻击。

“我们有最专业的教师资源，保证能够帮你在考试中总分提高最少五十分，达不到要求全额退款......”

年轻人在那侃侃而谈，正常无比。

再仔细看去，陆沉心中那股心悸之感也在瞬间消退，好像刚刚一切都是错觉。

“奇怪，错觉？不对！练武之人，精神敏感，就算是普通人看到一条蛇或者遭受到危险都会有所反应，何况是我？。”

“但现在又什么感觉都没有，莫非真是错觉？”

压下内心疑惑，陆沉接过传单，传单上有那家教育机构的名字以及下面的电话。

紫光教育。

看地址就在不远的一条街道。

“暂时不用，有需要我会联系。”

陆沉晃了晃手中的传单，暗中打量此人身形。

“脚步虚浮，全身上下看不出什么训练痕迹，莫非是练到了佘馆主那样的水平？”

天马大厦六层有一家教授蛇拳的武馆，馆主姓佘，陆沉曾经遇到过，功夫高深，确实有蛇的神韵，行走坐卧、出拳踢腿，真就好像是一条大蛇翻腾变化，可谓是将功夫练到了骨子里。

刚刚那一瞬间，眼前此人给他的感觉就和动起手来的佘馆主很是相似。

不过现在再看，已然和常人无异。

“好。”

年轻人笑了笑，转身又继续去找别人了。

“有点意思。”

陆沉站在原地盯着此人背影多看了几眼，始终看不出有任何异样，最后才转身走进了天马大厦。

电梯很快到达三楼。

门刚打开，映入眼帘的就是顾氏铁砂的牌子，牌子后面就是大厅，大厅里摆放着许多练武器械，此时已经陆陆续续有人到来开始做练功的准备，还有一些年轻人在前台咨询。

“馆主来了吗？”

“还没有。”

随意找人问了下，知道馆主没来，陆沉干脆也就在大厅中坐了下来。

顾氏铁砂武馆分为内外两层。

现在大厅中这些人都属于外层的普通学生，交钱就能练，有专门的教练传授指点铁砂掌基础打法、练法等等。

只有在普通学生中脱颖而出的人才能成为馆主亲自收徒的内门弟子，学得真传。

陆沉以前也是普通学生，后来凭借系统加点功夫进境飞速，得到馆主青睐，上个月已经成功晋升成为内门弟子，有教授普通学生的资格，还能得到馆主亲自传授，学习更高境界的铁砂掌武功，购买到练拳时所需要的秘药。

很快。

武馆之中，学员越来越多，已经有教练开始正式上课，馆内已然腾起一股股热气，到处都能听到指点之声。

没过多久，陆沉也等到了馆主到来。

只见电梯里走出来一行人，个个都是身材壮硕，尤其手掌更是要比常人粗壮，五指粗如萝卜，指节粗大，皮肤上满是硬茧。

为首的一个四十来岁的男人更是身材壮硕，筋肉强健，脚下如风，大步而行，正是馆主顾阳。

一手铁砂掌的功夫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双掌白嫩，手里随时随地把玩着两颗大铁珠，在万县算是一方名人。

“馆主。”

陆沉迎上前去。

“你怎么来了？”顾阳看到陆沉，停下脚步，奇怪道：“今天没有安排你的课，武馆人多嘈杂，怎么不在家里练习？我记得你过几个月就要参加高考了吧？”

“练功遇到了一点麻烦，想要向您请教。”

陆沉恭敬道。

“麻烦？”

顾阳皱眉，目光扫过陆沉裸露在外的双手，突然眼神一凝，想要说些什么，却又没开口，只是摆摆手让其他人离开之后才对陆沉道：“跟我去练功房。”

“好！”

陆沉知道顾阳注意到了他的手掌，随即点了点头。

两人穿过大厅，很快来到一间单独隔开的小练功房。

房间里摆放着专门的练功器具，四面封闭，用了高级隔音材料，门一关，外面的声音被彻底隔绝。

“把手伸出来。”

一进门，顾阳就马上回头，眼眸之中暗藏火热。

陆沉依言照做，伸出一双白皙如玉看不出任何锻炼痕迹的双掌。

见到这双手掌，顾阳立马停下手里转动不停的铁珠，双眼死死看过来，又抓着陆沉两只手掌一寸一寸仔细检查，每一寸皮肤细细摸过去，以自身细微到极致的劲力去查看，观察陆沉身体的筋肉变化。

在这个过程中，他眼中流露而出的那抹激动神色，越发浓郁。

陆沉静静站在那里，倒是没有什么不适，知道顾阳是在观察他的铁砂掌到底练到了什么境界。

他这次过来，也没有想隐瞒的意思，反而是怀着一鸣惊人的心思，只有如此，才能从顾阳手里获得更进一步的功法。

二人就那么站在原地。

良久之后，顾阳终于停下手中动作，吐出一口长气，开口问道：“掌如白玉？”

“没错。”

陆沉点了点头，白玉五指用力一抓，就在抓的过程中，手臂衣袖鼓掌，手掌瞬间变化为一双青黑色巨手，空气中陡然发出一声闷响。

“好！”

见到这一幕，顾阳猛然一声大叫，神色满是惊喜：“练武奇才，天纵之资！这种力量程度，你果然练到了掌如白玉的大成级层次！”

“想不到，真是想不到，我顾阳这一辈子居然还能收到你这样的学生，简直就是天大的运气降临，比中彩票都还要不可思议！”

“当年我练了起码足足十几年才到达的境界，你居然在三个月时间就一路突破，直接练成了！”

顾阳心情简直激动到无以复加，掌中两颗大铁球咕噜噜乱转。

打死他都想不到今生居然能见到如此令人惊叹的一幕！

自己十几年苦练居然不如陆沉最近三个月，这种进步速度，天才都不足以形容，简直就是奇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