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子骞将弓箭收起,取下背后的雪橇棍。
为了搬运大型猎物,费子骞自制了简易雪橇棍。
制作方法也很简单:两根长棍,一块风干的袍子皮,然后用绳子将皮和长棍串起来。
为了方便携带,他还在两根棍子上绑了绳子。如此一来,雪橇棍不用的时候便可以收起来背在身后。
按理,雪橇棍只能在冬季使用。
只不过白石山脉之所以被称为白石山脉,盖因它山脉表面并不是寻常泥土,而是由细细的白砂石组成。
根据费子骞的观察,这种白砂石是这个世界独有的砂石。有点类似沙漠里的沙漠沙。不同的是,这种白砂石能蓄水,供植物生长其上。
因为这种白砂石的特性,即使不在冬季,雪橇棍也可以在白石山脉使用。
使用方便,取材简单是雪橇棍的优势。
缺点也很明显,袍子皮经常在地上拖,很容易磨损。
当然,对于精于狩猎的费子骞而言,也谈不上太大问题。
有时候没有袍子皮,他就用其他皮替代。总之,有这么一块皮,能够承载猎物尸体足矣。
费子骞将雪橇棍握在手中,气机充盈其间。
不过几息时间,他便感觉雪橇棍与自己融为一体,宛如延伸的手臂。
他在雪地上耍了一会,雪橇棍飞转如轮,虎虎生风。
未几,费子骞自觉已经熟练使用,便将手中雪橇棍停了下来,心中思忖:
有气机灌注,雪橇棍即使不在战斗中使用,也该有其它使用方法。
既然它叫雪橇棍,应该能当成雪橇来使用吧?
费子骞心头有些火热。
他早就想把雪橇棍当雪橇来使了。不然总是徒步行走,效率低下。
做为猎人,他又不适合骑马,那样容易将猎物惊走。
费子骞双手各持一棍,将雪橇棍分开。随即将它往地上一扔,双脚踩了上去。
果然,在气机加持下,他很容易控制平衡。
‘开车!’
费子骞脚踩雪橇棍,沿着山坡飞速下滑。只听风声在耳边猎猎作响,不消一会便穿越了杉树林。
及至山坳,费子骞没有选择停车,而是鼓动气机,逆坡而上。
显然,上山对于气机的消耗远超下坡。
及至山腰,他感觉气机有枯竭迹象,便从雪橇棍上跳了下来。
雪橇棍一收,在空中划过两个大风车后,再次负于背后。
‘回头得将两根棍子改造一下,找工匠定制一副。
虽说有气机加持,这种长棍踩着还是有点滑。
中间做两个镂空的把手,当武器使用时方便握在手中,当雪橇棍时还方便脚踩。
对了,狍子皮也可以换一换。
我听说钦天监有一个职业名叫炼金术士,专门炼制各种奇物,用前世的话来说就叫发明。
他们其中一项发明便是对云锦改良,创造出一种全新的布料。
那种布料非但柔软丝滑,而且非常耐用。’
费子骞抬了抬下颌,看向空中密布阴云。
‘如果是那种布料制成的雪橇棍,非但能在地上滑,甚至有在天上飞的能力。
我通过改变两根长棍的角度,既可以将它当作飞行伞,又能将它当成滑翔翼,甚至还能在空中射箭......’
费子骞畅想未来,脸上堆起痴痴的笑容。
没有人能够拒绝飞行的诱惑。
试想,届时与人过招,费子骞突然腾空而起,用不屑的语气朝着地上蝼蚁讥讽:“傻了吧?爷会飞!”
这画面,想想就感觉美妙。
再者,他除了能在空中飞,还能朝着地面射箭。所谓居高临下,势如破竹,优势不言而喻。
‘只不过这种布料安平县没有,得去京城购买。又是好大一笔开销.....’
费子骞身上虽然还有三十几两银子,仍感觉自己囊中羞涩,更别提那本就不富裕的口袋中,夹着一张面值一百两的欠条。
还是得努力狩猎才行。
他一边恢复气机,一边朝着山顶走去。
虽说天色晦暗,费子骞还是想碰碰运气,万一能遇到一只大白熊呢?
行至山顶,他眺目远望:
白石山脉披着一件雪衣,阴云下有些灰暗,好似陈年未洗。远处的白石峰一片狼藉,原本的营寨已然消失,顶棚烧的干干净净,只剩没烧净的残木焦石。
‘孙捕头所言不虚,白石峰还真被烧了。’
费子骞思索片刻,也没有太在意。
尸体不见了就不见了,只要不影响狩猎,他就懒得一探究竟。
所谓好奇心害死猫。
费子骞是猎人,不是猫,所以没有那么多的好奇心。
顾盼四周许久,他也没有找到合适的猎物。
别说大白熊,费子骞甚至连只兔子都没找到。
果然,这种天气根本不适合狩猎。
恐怕猎物早已躲在窝中睡懒觉了吧?
正待返回,费子骞耳廓一动,朝着官道看去。
只见一只云雁在官道上空盘旋。
‘这个季节还有云雁?’
费子骞眼皮跳了跳,目光向下望去,看到两匹马沿着官道飞驰。
做为炼气境的武者,他的目力极佳。隔了三五里,仍能看清两骑坐上之人。
一人是身穿玄色公差服的青年,胸前挂着一面铜镜;另一人则是身穿绿裙的女孩。
费子骞无法通过女孩的穿着辨别身份,但那青年的身份一眼便能看穿:玄镜司。
‘是玄镜司的人.....玄镜司来安平县作甚?’
他本能地回避,并不想与玄镜司扯上关系。
然而,玄镜司入职的最低门槛都是炼气境。
他发现俩人的同时,那名玄镜司也发现了他。
费子骞看到俩人改变路线,朝着自己的方向疾驰而来,心中暗道不妙。
在不清楚对方目的之前,他不想与玄镜司的人打交道。
玄镜司高手太多了,而且行事霸道。
万一自己语失,他们真会拔刀砍人的。
眼下躲又躲不过,贸然离开只会令人生疑。
略作思量,他选择倚在杉树旁,一手握弓,一边恢复气机。
不管什么时候,自身实力才是最令人心安的镇定剂。
立谈之间,俩人已经策马来到身前。
青年和女孩翻身下马。
女孩明眸灼灼的盯着他,青年却是笑问:
“小兄弟,你可曾见过一个身穿黑衣的男子。”
费子骞摇头:“不曾。”
青年又问:“那你最近可曾听闻过怪异的事。”
费子骞又答:“没有。”
见青年脸上露出失望的神情,费子骞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他们似乎在找人.....不过跟我关系不大,我还是尽量离开此地,以免惹祸上身。
费子骞知道眼前这位青年实力最低都是炼气境的高手。
在不了解对方的情况下,他并不愿意与这种高手产生接触。
正待托辞离开,却见女孩双眸绿光流转,声音清脆如警铃:
“你撒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