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衔尾蛇踪迹
- 以命换命:我死后全村跪求复活
- 张吒
- 2577字
- 2025-05-24 20:21:05
潭水突然沸腾,我们站立处的青石开始龟裂。赵绾绾甩出捆尸索缠住远处古树:"抓住绳索!"
水生刚抓住索尾,整块地面轰然塌陷。
坠落的碎石间,我看见黑袍人立于阴蛟头顶——那蛟龙浑身无鳞,表皮布满人脸状肉瘤,每一张脸都在重复尖叫。
蛟尾缠着盘龙柱,柱身铭文正被毒液腐蚀。
"还差最后一步。"黑袍人抬手露出腕间青铜铃,"七煞已成,只欠天师血开刃。"他摇动铃铛,阴蛟独眼突然锁定我。
赵绾绾突然割破手掌,血珠弹向蛟目:"想要天师血?先过我这关!"
她的血触到蛟鳞竟发出烙铁般的滋滋声,"张家小子,蛟眼是痋虫母巢,用雷法轰它!"
张思朔的桃木剑已燃起符火:"哥!巽位给我开路!"
水生抡起青铜棺碎片砸向蛟尾:"狗日的长虫!吃你爷爷一记!"
斩蛟剑感应到阴煞之气,剑身腾起三尺青芒。
我踏着坠落的棺椁跃起,剑锋刺入蛟眼的瞬间,万千痋虫从瞳孔爆出。
黑袍人的电子音终于出现裂痕:"不可能……这剑早该断了!"
赵绾绾的声音穿透虫潮:"因为剑心是活的!"她扯开衣襟,心口处嵌着枚青铜剑穗——与斩蛟剑柄缺失的挂饰完全吻合,"三年前我从痋池底捞出的不只是命,还有张天师封在滇南的剑魂!"
阴蛟的独眼在雷光中炸成血雾,黑袍人面具下的电子音发出尖锐嗡鸣。
赵绾绾凌空翻身落在我身侧,指尖三枚银针泛着朱砂红光:“公子,蛟颈七寸有痋脉核心,奴婢替您开路!”
她甩袖掷出药囊,雄黄粉混着符灰在蛟龙周身爆开一团青雾。
张思朔趁机将桃木剑插进岩缝,剑身燃起的符火化作锁链缠住蛟尾:“哥!雷法蓄势要多久?”
“三息!”我并指抹过斩蛟剑脊,剑身云雷纹逐一亮起。
黑袍人突然甩出青铜铃,十八具悬棺从潭底冲天而起,棺盖缝隙爬出无数半人半蜂的痋尸:“天师府的雷法再强,能劈尽我这三千痋兵?”
水生抡起青铜锁链横扫尸群,链节刮起的腥风里夹杂骨裂声:“公子,这群腌臜玩意儿怕水!引它们进漩涡!”
赵绾绾突然扯下腰间玉珏掷向潭心,玉纹遇水竟凝成八卦阵图:“奴婢以赵家血为引,请公子起阵!”她
咬破指尖弹出血珠,潭水霎时沸腾如熔炉。
我踏着蛟尸跃至阵眼,斩蛟剑引动九天雷云:“五雷三千将,听吾号令!”
雷柱劈落时,赵绾绾突然旋身挡在我侧翼。
她袖中抖出张青铜罗盘,盘面刻着“天机”二字:“公子小心,坎位有变!”
三具金甲痋尸破开雷幕,手中骨刃泛着幽蓝毒光。
赵绾绾罗盘边缘弹出一圈刀刃,削断最近那具痋尸的膝盖:“这是痋术炼的护法尸,关节处嵌着太岁骨!”
我剑锋点地,雷纹顺着青石裂缝蔓延:“退后三步,坤宫起阵!”
张思朔的桃木剑应声插入震位,水生双掌拍碎离位岩壁。
赵绾绾罗盘急速旋转,指针突然定住黑袍人藏身的悬棺:“公子,阵眼在棺底!”
斩蛟剑脱手飞出,穿透三层青铜棺板钉入地脉。
黑袍人尖叫着从棺中跌落,电子面具裂开处露出半张腐烂的脸——那右眼瞳孔竟嵌着天师府雷纹铜钱!
“你是三年前失踪的玄尘师叔?”张思朔剑尖微颤。
赵绾绾突然甩出银丝缠住黑袍人脖颈:“公子快退!他要自爆痋脉!”
毒龙潭水在雷火中蒸腾成雾,赵绾绾跪坐在焦土上为我包扎伤口。
她指尖金疮药泛着淡淡莲香:“奴婢失职,竟让那老贼残魂遁走,请公子责罚。”
张思朔擦拭着桃木剑冷哼:“现在知道装乖了?刚才抢阵眼的时候怎么不记得尊卑?”
“若任你乱踩巽位,此刻公子伤的便是心脉。”
赵绾绾面无表情地收起药匣,转身对我行礼,“西南五十里有座义庄,今夜子时阴气最盛时,或可寻到龙骨钉线索。”
水生突然从潭边冒出头,嘴里叼着块青铜残片:“公子!水下有碑文!”
赵绾绾扫了眼拓片,瞳孔骤缩:“这是《天师伏魔录》残章……但笔迹不对。”
她指尖抚过“极阴在渊”四字,“奴婢幼时临摹过怀义长老手书,这字迹刻意模仿了七分形,却少三分雷意。”
我接过拓片,斩蛟剑突然在鞘中嗡鸣。
赵绾绾罗盘指针疯狂转动,最终指向义庄方向:“有人在用假碑文引我们去死局,但假局里往往掺着真饵——公子,此局可入。”
张思朔突然将桃木剑横在她颈间:“你怎知不是衔尾蛇的圈套?”
“因为奴婢昨日在潭边捡到这个。”赵绾绾从袖中取出半截焦黑剑穗,穗尾系着枚雷纹铜钱,
“这是玄尘长老随身的物件,三年前他下山追查痋祸时,剑穗该在公子书房第三格暗匣。”
子时的义庄浸在惨白月光里,残破的招魂幡垂在檐角,幡尾系着的青铜铃随风轻响。
赵绾绾手持罗盘走在最前,忽然驻足:“公子,坎位阴气凝而不散,廊柱第三根有蹊跷。”
我并指抹过斩蛟剑,剑锋青芒照亮梁上符咒——朱砂画的镇尸符竟被反写,符脚勾着细如发丝的痋虫卵。
张思朔甩出五帝钱击碎虫卵,爆开的黏液里浮出张人脸:“是痋术拓影!这符在记咱们相貌!”
水生踹开东厢房木门,霉味裹着尸臭扑面而来。
八具漆棺呈八卦阵排列,棺头贴着的黄符无风自燃,露出底下衔尾蛇吞月图。
赵绾绾突然按住我执剑的手:“公子莫动,这棺椁摆的是‘八门遁尸阵’,生门在……”
她话音未落,西南角的棺盖突然炸开。
窜出的不是尸傀,而是个浑身贴满符纸的活人——竟是三日前在鬼市见过的痋师!
“救……救我……”痋师脖颈青筋暴起,符纸下的皮肤鼓起游走的包块,“他们在我体内种了……”
赵绾绾银针破空封住他天突穴,针尾金铃急颤:“是移魂痋!公子退后!”
她袖中抖出药粉撒向半空,痋师七窍突然钻出百足蜈蚣,每节虫壳都刻着微型雷纹。
斩蛟剑斩断蜈蚣首级的刹那,义庄地面轰然塌陷。
我们跌进甬道,壁上人鱼膏灯自动燃起,火光映出满地金蝉空壳。
赵绾绾拾起一片蝉蜕,对着灯光细看:“是痋术炼的‘金蝉蛊’,壳上刻着《天师度》残章。”
张思朔桃木剑挑开甬道尽头的蛛网,忽然僵住:“哥,看这个!”
腐朽的供桌上供着尊无面神像,神像掌心托着枚青铜匣。
匣面云雷纹间卡着半截剑穗——与赵绾绾在潭边拾到的那截严丝合缝。我指尖刚触到剑穗,神像眼窝突然射出毒针!
“公子小心!”赵绾绾旋身将我推开,毒针擦着她肩头掠过,钉入墙壁时腾起青烟。
她反手甩出罗盘,刀刃切碎神像头颅,滚出的却不是机关,而是颗干瘪的人头——天师府外门弟子玄青的首级!
水生突然闷哼跪地,他撩起裤腿,小腿不知何时缠上圈金线:“这线在吸俺的血!”
“别动!”赵绾绾指尖银针挑断金线,线头处竟连着只琥珀色蛊虫,“是‘血线金蝉’,它们靠人气寻人——我们被衔尾蛇锁定了。”
张思朔突然剑指赵绾绾后心:“你怎知破解之法?这些痋术路数,倒像你亲手布下的。”
赵绾绾不答,默默解开衣襟。
她心口处的剑伤尚未愈合,金蚕蛊在血肉间蠕动织补:“三年前玄尘长老用血线金蝉追踪我,奴婢亲手剖出四十九条——公子若疑,现在便可取我性命。”
她将匕首捧过头顶,刀柄朝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