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界很小的时候听说过一句话:“当厨师的好处就是,自己做的好吃的,自己可以先尝。”那时候她在灶台前负责控制火候。爷爷是总指挥,时常是一副运筹帷幄的态度。
电视上的广告拍摄的厨师画面相当火热,一排排白色的厨师帽,一列列厨师装,一口铁锅,灶台火焰流光溢彩。
那我长大以后,就要当一名厨师,我自己做的好吃的,自己可以先尝。给山爷爷吃她亲手做的饭。获得“厨神”的称号!
她要在自己的菜园设计一些她拿手的菜,画一个自己喜欢的菜园。
从田地往家的方向看,小山坡上望,遍野青葱。
“陂鼐寨”的小房子,看起来结构简单,原来要那么细致才可以将小屋刻画得生动。
天地的颜色就像是铅笔画的一样,身边的山爷爷坐在圆圆的芭蕉皮色的窝戕边,赶玉米机转下一粒粒如雨下的玉米。
堆在一起,成一座座小山丘。
阿界想到了,要在自己的地里种玉米,可是玉米怎么画?得想想。
“呦,阿界,长大以后要当个艺术家嘞。”
彩纸是灯奶奶画衣服裁样式时剪下来的。
灯奶奶裁缝手艺实在厉害,很多寨子里的女孩子都喜欢她那里缝的衣服。
很多时候阿界都伴着织布机的安眠曲入睡。
山爷爷拿在手里端详了很久,可想帮她保管了,她长大以后很可能就是个厉害的画家呢。
阿界不好意思的把画收回来:“还没有画完呢。”
房前有田地,那是现实里她的乐园,在上面,空农时,落满了他们的就地取材的玩具。
在画里,种满了各色各样整整齐齐的青菜。
左邻右舍的农民放着锄头,带着斗笠经过山爷爷家门口。山爷爷躺在木椅上,摇着棕叶扇子,小房子上袅袅炊烟,是农忙后回家吃饭了的信号。
树林山水,鸟兽虫鱼,都在同一幅花卷上。
小桥旁,她和她的朋友都在自由自在的玩耍。
她想问:画家和艺术家,是不是一个意思呢。
山爷爷竟然不是挑饱满的玉米来当种子。
更多的是混在一起了,磨成粉,喂猪。
按山爷爷的吩咐,她把兑好的猪饲料提去猪圈门口。
“哇,好大的罩子!”
白雾弥漫的天下,只见到面前这一点点。天上掉下来一个树枝,把猪圈砸了个窟窿。
两只灰毛大鹅缩在角落。
阿界赶紧去找山爷爷,山爷爷从容的拿来楼梯,将柿子摘下。
放在土坛子里,盖着玉米毛和玉米叶子。再到大伯家旁边摘几个苹果梨,酸涩的柿子会发酵得又甜又糯。
阿界火急火燎的赶来说:“爷爷,刚刚我敌谋更,发现一个石头落到敌谋圈里!”
爷爷异常的淡定,拿出来放在楼板后一直没有用的陶器。一个酒壶,有一只吉宇鸟的造型。不紧不慢的说:“那个我昨天就知道了,那棵树已经被白蚁要透了。”
山爷爷:“你见过这个吗?”
阿界:“没有。”
山爷爷说:“这是我和你奶奶结婚时,不知道哪个亲友送的,我今天参透了它的玄机,你和我来,我教你怎么用。”
这个茶壶,来历不简单,保护的意义非同小可。
小小的茶壶里,倾倒出散发在奇异热气的水流。将茶壶清洗干净。可以用来装心酿制的花椒油。
以后不管哪个客人来,她都可以用这个茶壶装了什么调味料,就怎么招待。不管是牛肉粉,还是盐水面。
浇灌在巨石的花椒树盆骨底部,一点点的将巨石分解开,里面是一颗发光的,裹着像沥青一样的熔岩石。球状的。
山爷爷:“也有已经老了,不中用了,这个茶壶,连你的爸爸都没有见过,我把它送到你手上。”
房梁的两边瓦片散架,就像一条独自横在江上的独木桥。
她十六岁时,极端活泼性格变成了外星来的女孩,和阿界一开始是长的不一样的。
遇见了山林里的老虎,她差点葬身虎口。
幸而遇见了虎牙女孩阿界,救了她一命。
她复制成阿界的模样,收集她身体和心里的特性,为自己的学习模仿做基础。她特别想要阿界当她的“老大”。带她,让她当跟班,告诉她,她有什么可以为阿界做的。尽早找到自己的人生目标。
阿界和她下雨后去和伙伴们“炸街”,走过路面那些浅浅的水流地。
“修锅碗瓢盆”的小哥背着装备,经过路上,没有见过他,生怕他是外人,结果真有伙伴力挺他就是会拐卖小孩的坏人。他经过,所有人躲起来,不敢探出头。
他也好奇这么多小孩在这里做什么,躲在一处观察,就他一个大人,要是有个不走心的小孩跑到深水里,不是还有救……
“过去这么久了,他一个已经走远了吧!”
“没有,我还能看得到他的影子。”阿界说。
朋友们说:“那就奇怪了,只有阿界一个人能看到他的影子。”
外星女孩:“当然,我们老大可不是普通的人呢。”
“不要害怕,他已经走远了,不会把你们拐走的。”
说起老大,阿界还不知道这位妹妹的名字。
她说起自己的真实经历:她是个外星球的少主,降落到地球,和父亲把她的救的女孩见面。这是她的第二次生命,第二次成长。通过“缘分力量”穿越时空来寻找她的事迹。为她实现,她生前未实现的愿望。
通俗一点讲吧。
外星女孩:“就是我们出生在产房的时候,老大内脏不好,我食管不好,我已经确诊夭折了。我爸爸要将我的器官捐给她,我们长大以后,她又救了我一命,加上那天我差点被老虎咬,她救了我两次。”
阿界:“你就叫我名字吧,别一直老大老大的。”
外星女孩:“老大,我终于看见你笑了。”
阿界的笑容又不见了。
外星女孩依旧很起劲的摆起范儿:“请老大赐名!”
阿界:“你是一个好端端的人,不是谁的属下,我希望你被我们当成与你一样的朋友,自由自在的。”
自游:“那我以后就叫自游吧,谢谢你老大!”
下小雨的时节,院外的花红挂起一个个青绿的灯笼。佛手瓜的藤传满了它的“发髻”,不堪重负的它,最后也塌下来。
这个季节的花红可能吃不到了。
雪桃树就在枇杷林里,想给自游介绍一下,雪桃的特别。
外表灰灰的小毛毛,不似普通的桃子可以用手娟把桃毛擦掉。
一层血红色的果肉,比一般的桃子要略微更有味道,不小心还会将手指嘴巴染成血色。
秧奶奶家的门前两棵很老了的梨树,非常高,不轻易能爬。
大孩子给小孩子削皮,要薄和均一。
阿界,想自己削,但是堂姐姐不给,堂姐姐封自己为村级刀法,全村削梨削得最好的那个。
果肉剩得太多,阿界觉得自己已经撑饱了。
山爷爷和柱爷爷闹矛盾,原来,一个人要盖房子,要买柱爷爷的木材。
柱爷爷答应卖给他,可是嫌麻烦,柱爷爷把山爷爷的树卖了。被山爷爷知道了,一向温和有理的山爷爷濒临暴怒。
最后柱爷爷拿另一个地方的好的树赔给山爷爷,山爷爷才消了点气。
山爷爷说玩这件事,接着对阿界说:“……那棵树上系了一根红色毛线做记号,改天我带你去看,你就知道了。千万不要再让别人偷拿了自己的东西啊,再亲的人也不行……”
但是,阿界很多时候都要陪自游感受生活。
一起看灯奶奶切菜。
自游:“姐姐,这是什么?”
“茄子,紫色的茄子。红烧的我最喜欢了。”
灯奶奶想煮一个素的茄子清凉解暑,阿界想要,那她摘了个圆滚滚的茄子就要给阿界炒一个。
听说奶奶要煮素的,阿界又想改变主意。
记得那时的竹笋,胡豆,莲花菜煮一个汤,第一口竹笋奶奶夹给她,她都忘记了竹笋的味道,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吃得上——
她要去找自己的图画,加一片竹林,加一片竹笋。
她正找着。
在桃树下乘凉的自游看着爷爷们讨论账目时的底稿,这么一长串的数字,就是用这个算盘计算的?
一个人,陌生且带来了令所有人都有的不详预感。
他挂断电话,一斧头,一斧头砍倒了桃树,一排桃树,从最小的开始!
自游仿佛看到的是,在妒恨的人杀人了!
心率随之越跳越快:“界,姐,你问问他为什么要坎我们的桃树!”
马上要春天了!
自游心跳超出控制:“我还没有见过桃花开的样子……”
阿界:“我去问。”
左邻右舍都来了,远远的看着,无奈着。
在时,真相不知道对小孩子多残忍。
那个人说:“砍了,留起不起作用!”
自游打去山爷爷电话,他一定能够给他们的乐园讨回公道。
山爷爷说:“不要管他。”
山爷爷回来,阿界跑到他面前,山爷爷从中山装的包里,拿出两片茶翩。一种比茶叶的老叶厚,可以吃的叶子。还有其他颜色,主要背面是白色。
老人们告诉他们,以后都不许在那块地里玩了。那是他家的,山爷爷只是暂时租过来种。这些年拖欠了土地租费,他们不愿意在租给爷爷了。
爷爷之前问他们,能不能让他,把土地买下来。要多少,他会想尽办法借钱来。不光是他稀得起这块土,孩子们喜欢在里面玩。
可是,他说要20万。一次付清。
不知道几年后,几十年后,将会是几十万还是几百万……
22岁的阿界,担任的项目工程,临近尾声,她只想攒够了钱,“赎”回她的菜园,他们的乐园。
为了项目,她与世隔绝,最后传来的,是她牺牲了的消息。
她知道自己就算搭上命也不可能完成任务,抱着赴死的决心,将遗物留下,指定给她认为对他们有帮助的人。
据说,她牺牲前不久,是有留下一个孩子的。
和丈夫离别的那天,她很轻松,丈夫也很“捧场”。
最后一次挨着坐,最后一次女高仰着眉眼,男低垂着面,最后一句话,丈夫说:“我会告诉她,她的母亲,是英雄。”
要知道,阿界的极端活泼性格和自游的生命,而不是性格。
顺便一提,妹妹祖合,是阿界的极端冷漠性格。
在阿界过世前,她们的性格就是那样,过世后,她们更具自己的生活特质,性格和样貌都会是自己真实的样子在体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