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绪上头时，林青脸上的疤痕尤为恐怖，一条条红纹似乎要裂开一样。
温妤涵不安的握住自己的双手，她不敢相信她母亲的死会和沈博文有关系，那他当初为什么又帮她，这一切都说不通。
“你的意思是凶手是他们？”温妤涵犹豫的问出口。
林青面无表情微微点头，“至少现在我所掌握的证据都指向他们。”
温妤涵回家了。
温妤涵站在家门口，手指悬在门铃上方，迟迟没有按下去。舅舅林青的话还在她耳边回荡，那些关于母亲死亡的猜测像一把钝刀，一下下割着她的心脏。
“至少现在我所掌握的证据都指向他们。“
证据？什么证据？父亲和沈博文怎么会和母亲的死有关？温妤涵深吸一口气，终于按响了门铃。
开门的是家里的老佣人王妈，见到温妤涵，她脸上立刻堆满笑容：“小姐回来啦，老爷在书房呢。“
温妤涵点点头，径直朝二楼走去。走廊尽头的书房门虚掩着，透过缝隙，她看见父亲正背对着门口，站在窗前抽烟。袅袅升起的烟雾模糊了他的轮廓，显得格外孤独。
“爸。“温妤涵轻轻推开门。
温父肩膀一颤，迅速掐灭了烟，转过身时脸上已经挂上了笑容：“妤涵，怎么突然回来了？“
温妤涵没有回答，她关上门，走到父亲面前。书房里弥漫着浓郁的烟草味，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香水味——那是母亲生前最爱用的茉莉花香。她的目光扫过书桌，上面摊开的文件旁边摆着一个相框，里面是母亲年轻时的照片。
“我见到舅舅了。“温妤涵直视父亲的眼睛，“他说妈妈的死不是意外。“
温父脸上的笑容凝固了。他绕过书桌，动作有些僵硬地坐进皮椅里，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扶手：“林青这些年精神不太好，你不要听他胡说。“
“他说有证据。“温妤涵向前一步，双手撑在桌面上，“爸，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舅舅会说妈妈是被害的？为什么他提到你和沈博文？“
温父的脸色变得苍白，他避开女儿的目光，从抽屉里取出一盒烟，抽出一支点燃。打火机的火焰在他颤抖的手中摇晃了几下才点燃香烟。
“有些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简单。“温父深吸一口烟，“你妈妈已经走了这么多年，就让她安息吧。“
“我需要知道真相！“温妤涵的声音突然提高，“如果妈妈的死真的有问题，我有权利知道！“
“够了！“温父猛地拍桌而起，烟灰缸被震得跳了一下，“我说了这件事到此为止！林青他...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温妤涵被父亲的暴怒吓了一跳，她从未见过父亲这样失控。温父似乎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颓然坐回椅子上，用手抹了把脸。
“妤涵，爸爸是为你好。“他的声音突然苍老了许多，“有些事情，不知道反而更安全。“
“更安全？“温妤涵冷笑，“所以确实有危险？确实有秘密？“
温父不再说话，只是沉默地抽烟，目光落在母亲的照片上。温妤涵知道再问下去也不会有结果，她转身离开书房，重重地关上了门。
下楼时，她听见张妈在厨房里哼着歌，那旋律莫名熟悉——是母亲生前常哼的小调。温妤涵站在楼梯中间，突然感到一阵眩晕，这个她长大的家，此刻却陌生得可怕。
走出家门，温妤涵掏出手机，手指在通讯录上徘徊了一会儿，最终拨通了顾之凌的电话。
“能见一面吗？“她的声音有些发抖，“我有事想问你。“
咖啡馆里人不多，顾之凌已经坐在角落的位置等她。阳光透过落地窗洒在他的侧脸上，勾勒出一道柔和的轮廓。温妤涵推门而入时，他立刻站起身，眼中闪过一丝担忧。
“怎么了？“顾之凌为她拉开椅子，“你脸色很差。“
温妤涵坐下，双手捧着服务员刚送来的热茶，感受着温度透过陶瓷传到她冰凉的指尖。她将舅舅的话和自己的怀疑一股脑说了出来，包括父亲奇怪的反应。
顾之凌静静地听着，眉头越皱越紧。等温妤涵说完，他伸手覆上她颤抖的手：“你确定要追查下去吗？这可能会...改变很多事情。“
“我必须知道。“温妤涵抬头看他，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那是我妈妈。“
顾之凌沉默片刻，点了点头：“我会帮你。林青他其实一直没放弃调查你妈妈的死。这些年他收集了不少资料，但都零散不全。我们可以从他那里开始。“
“谢谢你。“她轻声说，“我知道这可能会给你带来麻烦...“
顾之凌摇摇头，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离开咖啡馆时，天已经暗了下来。街灯亮起，为暮色中的城市镀上一层橘黄的光晕。温妤涵拒绝了顾之凌送她回家的提议，她想一个人走走，理清思绪。
转过一个街角，温妤涵突然停下脚步。前方不远处，一个熟悉的身影正从高档餐厅走出来——沈博文，那个舅舅怀疑与母亲死亡有关的男人。他穿着考究的深灰色西装，身旁跟着两个看起来像是生意伙伴的人。
温妤涵下意识地后退一步，躲进了一家店铺的阴影里。她心跳加速，手心冒出冷汗。沈博文与同伴道别后，独自朝她的方向走来……
就在温妤涵犹豫是该转身离开还是迎面而上的时候，沈博文已经看到了她。他明显愣了一下，随即脸上浮现出温和的笑容。
“妤涵？这么巧。“沈博文走近，他身上散发着淡淡的香气，“一个人逛街？“
温妤涵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我刚和朋友喝完咖啡。“
沈博文点点头，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几秒：“你看起来气色不太好，最近工作太累了吗？“
“还好。“温妤涵避开他关切的目光，“就是有些...家事。“
“家事？“沈博文的表情微妙地变化了一下，“和你父亲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