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深宫锁碎(五)
- 五千年传承的血脉继承者
- 拾稀肇献
- 2211字
- 2025-05-04 16:57:51
中州历。
五百五十四年,秋。
骆大人被绑在绞刑架上,缓缓推进刑场。
沿途。
无人敢扔烂菜叶。
毕竟骆家有九十载的血脉,且就要与沙家合姓,没人敢惹。
但紫山霍敢。
此刻,紫山霍双手使劲,一步一步将骆大人推到刑场。
见没人敢行刑。
他便拿起小刀,朝着骆大人走去。
同时,催动自身血脉法,唤出一片阴影,将刑场的台下悉数笼罩。
示意人们尽情围观。
不会被认出。
“紫山霍!你敢?我可是骆家的人!”
“紫山霍,我有九十载血脉,你只有三十载,你有什么资格对我用刑?!”
“紫山霍,你要是对我用刑,我骆家绝对不会放过你!”
“紫山霍,我咒你八辈子祖宗!”
“紫山霍!!!”
随着紫山霍走近,骆大人的叫喊逐渐大声了起来。
同时。
乾家的人走进了刑场台下的阴影中。
他们同样有九十载血脉,并不惧怕骆家的报复。
但可躲在阴影中,自然要躲。
接着,八十载血脉的修士也慢慢涌了进来。
七十载。
六十载。
五十载.....直到平民百姓也涌进刑场中,将整个刑场堵的拥挤不堪。
三十载修士,凌迟九十载修士。
所有人都未曾听过,所有人都在期待,所有人都将目光投向紫山霍。
“谁敢伤我儿?!”
一声暴喝,一老者浑身散着白雾落下,他怒视着紫山霍。
欲要一掌拍来。
这老者叫骆狄,午时二侯修士,骆家老祖。
“谁敢,伤我兄弟?”
刘冥乌从台下阴影中飞出,落到紫山霍身旁。
他手持长斧,一头黑发飘着,身上同样散出白雾,宛如战神一般。
他也是午时二侯的修士,且常年征战,正值壮年。
显然,老者不是刘冥乌的对手。
咚!
一声闷响。
紫山霍冷着脸,一拳将骆大人的下巴打脱臼。
接着,拉开骆大人的下巴,一刀刺向舌头,用力,贯穿整个下巴,将刀柄卡在骆大人口中。
令他无法再说话。
只能用含着血泡的“咔咔”声,表达自己的疼痛。
“痛吗,骆漠,哦不,骆大人?”
紫山霍依旧冷着脸。
如此血腥的一幕令台下的观众心惊胆颤,他们没想到平时看起来温文尔雅的紫山霍先生。
竟有如此狂怒的一面。
不过,爽!
这骆大人平日里嚣张跋扈,现在这副样子,爽!
“好!好!”
人群中,不知谁先叫了一声好?
“好!”
“好!”
“好!”
瞬间,千呼万呵。
骆家老祖见自己的后辈被如此对待,心中升起一阵悲凉。
但他打不过刘冥乌,也不敢动手。
只能静静看着。
刺啦——
第一刀。
紫山霍一刀贯穿骆大人的手掌,随后刀身一斜,带出一根指头来。
“咔咔咔!!”
骆大人嘴巴被刀柄卡着,只能发出这带着血泡声音。
两行泪落下。
是紫山霍的。
他愧疚,愧疚自己当年对沙辄妥协,没有夷了骆家。
愧疚这些年将精力放在别处,令骆家钻了空子,将这黑岩城搞得一团糟,多少人横死。
愧疚自己的计划,令大半宫女白白牺牲,令多少父母期待化为泡影。
第二刀......
第三刀.....
......
......
与此同时。
黑岩殿。
沙辄坐在金銮椅上。
单手撑头,苦苦思索着。
他不敢去面对紫山霍,但也不敢不去刑场。
昨日自己的父亲沙连城,专门来见自己。
告诫道:
“辄儿,合姓之事为大,还有,你这城主,怎么当的如此懦弱?”
“不就是同生共死的兄弟吗,这些,在日后的修炼中,都是要斩去的。”
“不如,为父现在帮你斩了那紫山霍?”
沙辄自然拒绝。
好声好气劝走父亲,他也十分纠结。
紫山霍是为了城中百姓,以及黑岩城的存续,才会拿骆家开刀。
这两点,沙辄确实也需要,但更为优先的,是他们沙家的利益,是合姓大事。
沙辄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思考了许久。
他决定最后让自己这兄弟大干一场。
也算完成当时自己被救出时,他向紫山霍承诺的。
要给自己这兄弟,一个太平的城池,一个修士与人与兽物,甚至与妖物共存的城池。
之后......渐渐疏远紫山霍兄弟...让他云游去吧.....
不然....为了修炼....父亲迟早会杀了他.....
......
......
中州历。
五百五十四年,秋。
骆家被夷平。
沙连城大怒,数次命令沙辄杀了紫山霍。
但沙辄数次违抗,以命相逼,并且保证没有下次,才将这阵风波渐渐平息。
在这之后。
紫山霍权力被分散。
也没有任何资金来源,再去开设养民工程。
宫女们,也再没出宫过。
......
......
中州历。
五百五十八年,春,惊蛰。
距离骆家被灭族,过了四年。
巧茗年有十六,按照黑岩城的律法,已经可以婚配了。
但她是宫女。
终身无法出宫。
巧茗算了下自己父亲的年龄,应该有四十三岁了,是很危险的年纪。
毕竟父亲没有血脉,最多只能活到五十岁。
但惊蛰的雷声给她带来了好消息。
惊蛰过后的第二日。
有一个太监朝她们宣布:
“三日后有一个鉴药会,众多大族子弟已在后殿入住。”
“紫山霍先生说了,若是你们能服侍舒服那些人,他们说不定能带你们出宫。”
“运气好,还能当个小妾也说不定呢。”
出宫......
出宫!
巧茗一喜,她一定要抓住这个机会!
但太监话锋一转。
拿出许多纸条来,道:
“那些大族子弟,血脉越高者,需要的侍女也就越多。”
“我这,已经将他们住在哪里,血脉几载的信息备好了。”
“你们,价高者得。”
啊.....又要钱.....
巧茗犯了难。
这些年宫里给她的赏钱,她悉数都用作了家书,给父亲写信。
不过都没收到回信,白白浪费了许多钱。
“唉——”
叹了一口气,巧茗只得放弃。
没一会。
众多宫女将太监手中的纸条分干净,只留下一张没人要的条子。
那太监犯了难。
这条子上写的名字为“张十五”。
由于入住的仓促,血脉没有登记明说,但根据经验,不主动说的,一般都低的可怜,且没有血脉法。
这种修士,估计连出宫费都出不起。
但毕竟是沙城主请来的人。
还是要有人伺候的。
正巧,那太监看到了默默离开的巧茗,喊道:
“喂,你过来,把这条子领了,不收你钱,若是出宫了,记得我的好就是。”
“啊?真的吗?”
巧茗连忙跑过来,一把夺过纸条子。
但当她看见血脉不明时,心中刚升起的希望瞬间被浇灭。
不过。
总比没有好。
随即她哀叹着,走去后殿,去找那名叫张十五的修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