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NO.2 夜行无亲人唤

在中国民间禁忌体系里,“回头“二字始终笼罩着阴森寒意。老人们常说,深夜独行时若有人唤你姓名,切莫回头应答——那可能是徘徊荒野的孤魂在寻找替身,也可能是勾魂使者来索命。

这种禁忌源于对名字与灵魂关联的原始信仰。古人相信名字是魂魄的钥匙,深夜应答相当于向幽冥敞开命门。更隐秘的说法是,人双肩各有一盏护体阳灯,贸然回头会吹灭灯火,让邪祟有机可乘。在湘西传说中,赶尸匠摇铃时严禁活人回头,唯恐生人气息惊扰尸队;晋北矿区则流传着矿灯熄灭时不可回头的规矩,据说会看到不该看的东西。

应对之法各地迥异。闽南人会在衣领别上桃木簪,北方人揣着浸过鸡血的铜钱,岭南客家人则习惯倒穿草鞋夜行——既防鬼魅追踪,又能在沙地留下迷惑性的脚印。但所有方法都强调同一个核心:无论如何不能回应那些呼唤,哪怕声音酷似至亲。

现代科学将这些现象解释为感官错觉或睡眠瘫痪症,但在无数山村野史中,仍记载着毛骨悚然的真实案例。某个雨夜,樵夫回应了亡妻的呼唤,次日被发现吊死在老槐树上;某个书生回头答应恩师召唤,从此患上离魂症,整日念叨着要去阴间赶考。这些故事共同编织成一张无形的禁忌之网,在月光照不到的暗处幽幽发亮。

这就让我想起了我们邻居村的一个真实案例——

1992年深秋,赣南山区笼罩在连绵阴雨中。十八岁的周明辉背着帆布包,踩着泥泞山路往家赶。他刚从深圳打工回来,包里装着给母亲治肺病的进口药。雨水顺着斗笠边缘淌成水帘,远处传来闷雷般的声响——村里老人说这是山魈在搬石头。

转过鹰嘴崖时,天已擦黑。明辉突然听见有人喊他小名,声线沙哑却熟悉至极:“辉伢子……“

他浑身一震,差点滑下山道。这分明是母亲的声音,但母亲三个月前就去世了。

“辉伢子……回头让娘看看……“

声音贴着后颈传来,带着湿冷的腐草气息。明辉死死攥住胸口的观音玉坠——这是母亲临终前塞给他的,说能挡三次灾。指甲掐进掌心,他强迫自己继续前行。

山路变得异常漫长。第三次呼唤响起时,声调陡然尖利:“周明辉!“

仿佛生锈的铁片刮过耳膜,山风卷着枯叶打旋,在脚边拼出个歪扭的“回“字。明辉感觉后颈发痒,像有蜘蛛在爬,余光瞥见左肩的煤油灯忽明忽暗。

当第四次呼唤传来时,变成了父亲的声音:“你娘在等你吃饭!“

明辉终于忍不住回头。煤油灯“噗“地熄灭,他看到母亲穿着下葬时的蓝布衫,脸却是一团蠕动的黑影,脖颈处缠着入殓时的红绸带。

“娘来接你了...“黑影伸出青紫的手,指甲缝里还沾着坟土。明辉转身要跑,却发现双腿陷在泥里动弹不得。观音玉坠“咔“地裂开一道缝,母亲的声音突然变成惨叫:“快走!去晒谷场!“

明辉疯了一般拔出双腿,连滚带爬冲下山。背后传来树枝断裂声,某种庞然大物正在追赶。他不敢回头,凭着记忆摸到晒谷场,撞开守夜人的木板房。正在烤火的老孙头见状,抄起铜锣就往外冲。

“咣——“

铜锣震得人耳膜生疼,老孙头边敲边吼:“周家小子在此!诸邪退散!“

晒谷场四周亮起火光,被惊醒的村民举着火把围成圈。明辉瘫坐在谷堆旁,看到追来的黑影在火光外徘徊——那是个三米多高的怪物,躯干像腐烂的树干,脖颈上挂着母亲的蓝布衫。

老孙头往火堆里撒了把朱砂,青烟腾起化作符咒形状。怪物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嚎叫,缩进山林不见了。直到公鸡打鸣,村民们才敢靠近,发现明辉背后的衣服全被撕碎,脊梁上留着五道乌黑指印。

七天后,村西乱葬岗多了座新坟。明辉在母亲墓碑前烧纸时,发现坟头摆着个裂成两半的玉观音。纸灰打着旋儿飘向半空,他忽然想起那晚怪物脖颈上的蓝布衫——下葬时,他亲手给母亲换的寿衣明明是绛红色的。

后来村里神婆说,明辉母亲临终前被借了肉身。那东西专找阳气弱的将死之人附体,靠至亲血脉定位猎物。若不是老孙头及时敲响铜锣惊散阴气,明辉早被拖进坟茔当了替身。

如今已为人父的明辉,总在夜班回家时把手机铃声响到最大。有次儿子问他为什么从不接陌生电话,他摸着颈后的疤痕轻声说:“有些声音啊,听到了也不能答应。“

故事完

听起来是不是觉得很悬疑。

我告诉你,这还不算。

请见下文——

1998年夏末的暴雨夜,二十二岁的陈文山骑着二八大杠自行车,在泥泞的乡道上艰难前行。车筐里装着给父亲抓的七帖中药,后座夹着从县城买回的寿衣——肝癌晚期的父亲已在弥留之际,赤脚医生说最多还能撑三天。

闪电劈开夜幕时,文山瞥见路旁老槐树上吊着个白影。他猛踩刹车,泥水溅在挽起的裤腿上。那不过是件挂在枝头的破雨衣,被风吹得鼓胀如人形。

“文山……“

一声叹息般的呼唤混在雨声里,他差点以为是错觉。直到第二声呼唤贴着耳根响起,带着熟悉的烟嗓:“山娃子……“

车把猛地歪向路边水沟。文山单脚撑地,后颈汗毛根根竖起——这分明是父亲的声音,但两天前他离家时,父亲连喝水的力气都没了。

“回头让爹看看药……“

湿冷的空气里飘来中药渣的苦味,正是父亲惯喝的抗癌方子味道。文山哆嗦着摸向胸口,那里缝着母亲临终前塞的朱砂符包,此刻正隔着衬衫发烫。

第三次呼唤从身后三米处传来时,文山突然想起村里的禁忌:未入殓的亡魂若被暴雨淋透,会化作“湿骨鬼“。他发狠蹬车,车链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雨幕中浮现出零星灯火,那是三里外的陈家村。

“陈文山!“

嘶吼声震得他耳膜生疼,车筐里的中药包突然炸开,褐色的药汁在雨水中蜿蜒成符咒图案。后座传来布料撕裂声,寿衣袖子缠上车轮,把自行车拽得东倒西歪。

文山翻身滚进路旁稻田,泥浆糊了满脸。他看见寿衣在雨中直立行走,袖管里伸出青灰色的手,指甲缝嵌着父亲常年采药留下的草屑。

“爹来接你了……“

寿衣领口钻出团黑雾,隐约显出父亲浮肿的脸。文山摸到裤兜里的铜哨——这是赤脚医生给的辟邪物,说是能惊走三丈内的邪祟。

尖利的哨音刺破雨夜。寿衣突然剧烈抽搐,黑雾里传出父亲的惨叫:“快跑!去晒谷场找老铜钟!“文山连滚带爬冲上田埂,身后传来布帛撕裂声,寿衣化作数十条白绫紧追不舍。

晒谷场边的守夜棚亮着油灯,七十岁的陈四爷正在修补渔网。听到哨声他抄起铜钟槌,却见文山撞开竹门扑进来,背后缠着三条湿漉漉的白绫。

“闭眼!“

陈四爷抡起钟槌砸向悬挂的铜钟。震耳欲聋的轰鸣中,白绫如活蛇般扭曲退缩。老人抓起香炉里的陈年香灰撒向门外,雨中顿时腾起腥臭的白烟。

“湿骨鬼借了陈老哥的怨气。“陈四爷用红绳捆住文山手腕,“你爹吊着最后一口气不肯走,就怕你冒雨走夜路遇险。“

文山突然想起出门前的情景:父亲枯槁的手死死攥着他,喉咙里挤出不成调的呜咽。当时他以为是疼痛所致,现在才明白那是未说出口的警示。

铜钟响到第七声时,雨幕里浮现出佝偻的身影。真正的陈父拖着溃烂的双腿爬来,腹腔裸露着手术缝合线,手里紧攥着文山落下的中药包。

“爹替你挡了三次勾魂索……“鬼魂的指尖触到门槛时开始消散,“往后走夜路……莫应声……“

陈四爷点燃晒谷场的稻草堆,火光中,文山看见父亲背后连着无数透明丝线,另一端消失在雨夜深处。老铜钟最后一声嗡鸣里,丝线尽数崩断,父亲的魂魄化作萤火没入稻田。

三日后,陈父在鸡鸣时分咽气。入殓时文山发现,老人紧握的掌心里嵌着半片铜哨——正是那夜他吹响的辟邪物,不知何时被父亲藏在手中。

如今每逢暴雨夜,陈家村人常看见晒谷场铜钟无风自鸣。有胆大的凑近听过,说那钟声里混着声叹息,像是父亲在叮嘱晚归的孩子那些保命规则。

故事完

你害怕了吗?

这个故事居然是我现在才发布,但三年前我就写了。

文中的陈文山是我好兄弟的父亲。我从小胆子小,在听他讲完这个故事以后,我真的3天失眠。

陈文山最后的结果是失踪了,他的儿子也就是我的好哥们就你只寄在我们家8年……

23岁那年我才出(韩)国回来……

——百度(搜)@Xkad《民间禁忌,深夜有你名字千万不要回头、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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