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行走现世的恶鬼们
- 我在东京画符被判妨碍公务?
- 登山包君
- 2049字
- 2025-05-27 11:11:23
与此同时,东京警视厅地下监狱的某间收容室内。
血雾在纯白的墙壁上泼洒出诡艳的牡丹,鎏金符纸的残片如垂死蝴蝶悬浮半空。
安倍晴明的十七世孙安藤久信垂目捻动青玉念珠,鸦青色狩衣下摆拂过地面,恰巧避开了那截仍在抽搐的肠管。
破碎的肢体呈现出奇异的韵律感——三根手指呈拈花状扣着断刃,死者的脸孔仰望着天花板裂痕,断裂的胫骨斜插在墙缝里,仿佛某种充满禅意的插花艺术。
十二张染血的式神符在虚空中燃烧,灰烬落在尸体睁开的瞳孔里,竟化作点点金箔。
他抬脚迈过一具无头尸首时,乌帽垂下的纸垂突然无风自动。
尸首脖颈断口处猛然窜出藤蔓般的血管,却在触碰到他衣角的瞬间枯萎成灰。
角落里半融化的自动步枪枪管还在发红,弹壳与碎齿混着脑浆凝成琥珀状的结晶体,折射着他袖口暗绣的桔梗纹。
“真是个神奇的小玩意啊,区区凡人竟也能利用它挑战吾等神仆。”
安藤久信弯腰拾起半块头盖骨,骨片内侧用血画着逆五芒星。
“看来,光杀死一遍还不够呢。”
当他指尖抚过咒文时,整间收容室突然响起神乐铃的清音,那些散落的脏器开始沿着血管纹路拼合重生。
复活的怪物尚未嘶吼出声,便被从天花板降下的纸人式神裹成茧蛹,符纸缝隙间渗出枫叶色的血。
硝烟与血雾在收容室顶部聚成漩涡,他对着空气轻吹一口气,盘旋的烟雾顿时化作方才那头怪物的形状。
即使已经失去了再度化形的能力,怪物依旧不顾一切地俯冲而下,却在距离安藤久信发簪三寸处消散成带着硫磺味的雨。
雨滴落在地面血泊中,竟开出半透明的红椿花,每片花瓣都映着死者临终的瞳孔。
当最后一朵红椿凋零时,安藤久信正好走到监控摄像头前。
他对着镜头整理被溅上血点的直垂,背后满地残骸突然开始自行焚烧,幽蓝火焰中浮现出无数挣扎的手影。
当他确保自己的形象依旧优雅得体后,他轻轻弹响手指,监控摄像头应声爆炸。
这时,收容室门口缓缓走进来一个身着褐色传统道袍的男人。
竟然正是此前几乎差点以一己之力差点正面斩杀大诡幸子的杜先生。
准确来说,是新的杜先生。
“真是恶心的画面。”
杜先生毫不掩饰心中对眼前景象的厌恶。
“这是艺术...算了,像你这种旧时代的老古董,这辈子都不可能理解它的美丽。”
“无知的年轻人,看来老夫很有必要代替你师父教教你什么叫姜还是老的辣。”
“来啊!你真当我怕你这老东西?”
安藤久信虽然嘴上这么说着,但身体却不由自主地退了半步。
这是弱者对强者天生的恐惧。
而杜先生在看见他这一小小的动作后,则是放声大笑起来,言语间尽是嘲讽。
“你的身体倒是比嘴诚实太多了。”
“你...”
安藤久信作为著名阴阳师安倍晴明的后代,何时受过这般侮辱?
可就在他打算和杜先生拼命时,有一道人影从杜先生身后的房门走入。
“够了,久信。”
此人约莫仅五十岁上下,眼神却已如死水般浑浊不堪,可偏偏他的腰板却又宛若年轻人般直挺。
他与安藤久信一样,皆是阴阳师打扮,不过他腰间的玉佩,却象征了其宗师身份。
身处末法时代,可不是人人都有机会晋升宗师,至于更上一层,那些能被赋予【颜色】的宗师,更是少之又少。
从此不难猜出,他就是此行负责领队之人——小野永秋。
同时,他也是安藤久信与御明樱的师父。
或者说,曾是安藤久信的师父。
“师父!您老人家可算是现身了!”
安藤久信连忙跑了过去,弯腰行礼:“弟子见过师父!”
“久信,我说过很多遍了,你我已没有师徒情分。”
“即便如此,您依然是我敬重的尊师!”
“...罢了。”
小野永秋不再看依旧弯着腰的安倍久信,转而将目光望向杜先生。
“老友,你的事情处理得怎么样了?”
“差不多了吧。”杜先生伸手指了指脖子上的已经无比模糊的【杜】字标记:“那群畜生在这具身躯上留下的印记着实厉害,大约还要一个时辰才能完全祛除。”
“如此便好。”
小野永秋的眼中忽然闪过一抹恨意:“希望老友也能遵守我们之间的约定,莫要如当初那般算计我。”
对此,杜先生只是云淡风轻地背着手,态度轻佻地承诺道:“放心吧,老夫如今年纪也大了,不屑于再使用那些下三滥的手段。”
“哼。”小野永秋冷哼一声,随即收回目光,走入房间,可当他发现此地的收容物已被破坏时,眼神逐渐阴沉。
“久信,我不是告诉过你,这里的一切都是协会的财产吗?”
“可是,师父,我是艺术家啊!”
安藤久信终于得到机会挺起腰,连忙跑到小野永秋身边解释:“艺术家怎么会轻易放过这种来之不易的机会呢?请您想象,当那些自诩清高的家伙看见这幅完美的作品,我肯定...”
“嘭!”
他的身体毫无征兆地倒飞出去,重重砸在一片尸骸之间。
塌陷的胸腔几乎令他喘不上气,只能手脚并用地施法自救。
然而自始至终,小野永秋都没有正眼瞧过他一眼。
“如果你再敢在我面前说这些胡话,下次我会朝着你的头打。”
说罢,他便朝着房间的另一扇门走去,离开了房间。
杜先生则是轻蔑地瞥了一眼如濒死的蝼蚁般窝囊挣扎的安藤久信,随后戏谑一笑,跟着走出了房间。
“可、可恶!”
安藤久信终于稳住伤势,他的表情无比狰狞,恨不得立刻将眼前的一切撕毁。
“竟然...破坏了我引以为豪的作品!该死的老东西!”
令人意外的是,他怒火的源头并不是被小野永秋下了死手,而是自己的作品遭到破坏。
又过了一会,他才勉强扶着墙站起身来,一瘸一拐地朝二人离开的方向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