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冲刷着音乐学院的石阶，林夏的脚步声在空荡的走廊里回响。琴声从三楼的老琴房传来，是《夜来香》的旋律，但比平时更加急促。
“林队，“陈明带着特警队跟上，“确认目标在305琴房。是老教授李默言。“
林夏握紧配枪，心跳如鼓。李默言，音乐学院最德高望重的教授，周默的导师，也是...真正的夜莺杀手。
琴声突然停了。
“进来吧，林警官。“苍老的声音从琴房传出，“我等你很久了。“
林夏推开门，眼前的景象让她倒吸一口冷气。琴房里摆满了夜莺标本，墙上挂着二十一幅照片，都是年轻的女歌手。最后一幅是空的，相框上贴着“2025年6月21日，夏至，新声“的标签。
李默言坐在钢琴前，白发整齐地梳向脑后。他的手指轻轻抚过琴键，发出一个单音。
“你知道吗？“他头也不回地说，“每个夜莺都有自己独特的歌声。就像这些孩子，“他指着墙上的照片，“她们的声音，都是上天赐予的礼物。“
林夏注意到，钢琴上放着一个打开的盒子，里面是注射器和一小瓶淡黄色的液体。
“为什么要这么做？“她问，同时给陈明使了个眼色。特警们悄悄包围了琴房。
李默言笑了：“为什么？因为美的东西应该被永远保存。周默那孩子，他理解我的想法。但他太急躁了，不懂得等待最美的时刻...“
他突然站起来，转身面对林夏。他的眼睛在昏暗的灯光下泛着诡异的光：“而你妹妹，她是最特别的一个。她的声音，和苏婉一模一样...“
林夏的手指扣在扳机上：“是你教周默的？那些...那些可怕的手法？“
“可怕？“李默言摇摇头，“这是艺术，林警官。把最美的歌声永远保存，这是多么崇高的事业啊！“
他慢慢走向墙边的玻璃柜，里面整整齐齐摆着二十一个玻璃瓶：“你看，这些都是我的收藏。从1985年开始，每年夏至，我都会寻找最美的声音...“
林夏注意到，最后一个瓶子是空的。标签上写着：2025年6月21日，夏至，新声。
“今晚就是夏至，“李默言的声音带着病态的狂热，“新的夜莺已经选好了。你听，她正在唱歌...“
突然，楼下传来女生的尖叫声。林夏的耳机里传来特警的喊声：“林队，发现一名女学生被绑架，在地下室！“
“你休想！“林夏举枪对准李默言。
老教授却笑了：“开枪啊，林警官。但你永远也阻止不了这场盛宴。因为...“他猛地掀开钢琴盖，里面是一个定时装置，“真正的夜莺杀手，从来都不是一个人。“
倒计时显示：00:05:00。
“快撤！“林夏大喊，同时冲向地下室。身后传来李默言疯狂的笑声：“夜来香...我为你歌唱...永远...永远...“
地下室里，一个女学生被绑在椅子上，脖颈处已经有一个细小的针孔。林夏冲过去解开绳子，发现她的手里攥着一支夜来香。
“教授说...“女学生虚弱地说，“要让我...成为最美的歌声...“
林夏抱起女学生往外冲。倒计时还剩三分钟。
“所有人撤离！“她对着对讲机大喊，“有炸弹！“
特警们带着人质往外冲。林夏最后一个跑出教学楼，身后传来震耳欲聋的爆炸声。气浪将她掀翻在地，玻璃碎片如雨点般落下。
当她爬起来时，看到教学楼已经陷入火海。火光中，仿佛有夜莺在歌唱。
三天后，林夏站在废墟前。消防员在清理现场，找到了李默言的遗体。他手里紧紧攥着一张泛黄的照片，是年轻的苏婉。
“林队，“陈明走过来，“我们在他的住处发现了更多证据。不只是这二十一个受害者...还有更多。“
林夏接过文件，手开始发抖。从1965年开始，每隔五年就有一名女歌手失踪，地点遍布全国。而李默言，从1985年开始接手这个“事业“。
“他有一个组织，“陈明说，“遍布各地的'夜莺收藏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