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领悟法术（一）（4K）

“是吗？那你说说看。”

里萨趴在雪地上面，换一个更加舒服的姿势，问道：“我对这座半位面还不是特别了解，希望你能够为我提供一些有价值的线索。”

“至于你的‘名字’嘛？我刚才仔细考虑了一下，既然‘碎裂魔晶’是源自阿科斯塔的产物，而你又是使用他的‘人性’创造出来的产物，那么直接称呼你‘阿科’太别扭，我也觉得不太好听，故而我看还是称呼你‘斯塔’好了。”

和大多数仆役不太一样，积雪仆役被取了新名字后，并未表现出来特别高兴的样子，反而有些遗憾叹了一口气，说道：“好吧，既然这个名字是主人为我起的，那么我以后就叫做这个名字吧。”

不满意？

闻言，里萨心中一乐，觉得这段时间以来一直遇到各种事情，如今总算被他碰见一件还算有意思的事情，干脆伸出爪子，指了指斯塔问道：“所以，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别装傻！你肯定知道我问的什么！”

“这……”闻言，斯塔并未表现出来任何受惊模样，反而垂下手杖，认真整理了一下衣领，郑重说道：“我的确是一具身躯由‘积雪’构成的积雪仆役。”

“至于‘外在’……正如主人所见，如今我在众人眼中确实可以算得上是一位‘半身人’——只不过是那种不需要吃东西的半身人。”

“不需要吃东西……哎，想想这确实挺扫兴的！”说着，斯塔抓了抓头皮，以一副很苦恼的样子说道：“这种情况简直就好像巨龙生长了双翼，但却没有办法飞行，男人的下面长了软骨，但是没有办法使用……”

“咳！总之——我觉得我的外表和其他积雪仆役比起，看起来不太一样，恐怕还是和‘人性’以及主人您创造出来的这处半位面有关系吧。”

说完，斯塔清了清嗓子，又将话题重新引导至正题：“简单来说，主人创造了这处半位面，然后又创造了我，这让我处于这里时，受到主人恩惠缘故，可以做到许多事情，例如就像刚才一样，受到攻击后能够迅速复原。”

“只不过我确实受限于位面本身的力量，被困在这里了，除非主人打算带我离开这里。”

“可惜主人目前还无法做到这一点。”

“因而，还是恳请主人让我继续说我自己好了，”说完，不顾面前里萨变的有些微妙的目光，斯塔一本正经挺直胸膛，继续讲述道：“对外人来说，主人无异可以算得上一只相当特殊的白龙，可哪怕这样……主人目前掌握的法术依然十分有限。”

“虽说以巨龙‘力量’层面的优势，费心思学习法术，听起来有些没啥意义，可这处半位面蕴含的魔法能量相当丰富，如果不将它们利用起来，确实太可惜了。”

“况且这也是我目前，唯一可以帮助主人做的事情。”

法术？

听到这，里萨马上回想起，当初自己同样正是在这座半位面，领悟的增强寒躯以及弱等寒冷灵气。

不过当时那种形式，确实又……有些奇怪。

如果可以有一位“老师”引导自己——虽说这位“老师”，其实就是自己的仆役——倒是也不错。

想着，里萨没有着急表态，反而问道：“那么，这座半位面本身呢？”

“这……因为就连主人都对这里不太了解缘故，故而我也不是特别清楚，”斯塔沮丧叹了一口气，回答说道：“目前我只知道这里具备充沛的魔法能量，而且它表现出来的‘寒冷’极有可能和主人您有关，可关于其他细节方面的事情，我就不是特别清楚了。”

里萨听懂了。

斯塔表述这番话的含义，无外乎是指如果当初吞噬魔法宝石的巨龙是一只红龙，那么这里展现的场景就很有可能是火山，而非冰原。

想着，里萨再度上下认真打量了一番面前的“半身人”。

他倒是听得出来，对方讲的是真话。

可，还是那句话，这处半位面相当于他的最大秘密，里萨不打算让任何人知道它，哪怕艾莉卡也不行。

恰恰因为这样。

唯一可能知道这座半位面真相的奥尔德，已经死亡。

因而现在——

要么他只能通过步学习各种法术知识、逸闻了解，要么便只能通过斯塔，否则他再也找不到其他任何了解渠道！

而对斯塔——

由于这具积雪仆役的特殊表现，虽说虽说里萨一直告诉自己不必在意，可他又确实很难做到真的完全不在意。

“……呵，就当你说的是真的好了，”想着，里萨伸出爪子拍了拍雪面，问道：“继续说——你说你可以帮助我学会法术，那么，具体方法是什么？”

听到这，斯塔神情突然变得高兴起来，而且还是那种看起来好像……“终于等到这一天”似的，迫不及待的高兴。

“咳，咳。”

在这之后，大概想到在主人面前表现得这样高兴，有些不利于自身形象，斯塔马上又重新整理了一下领带，认真说道：“其实很简单。在这里待的时间久了，每隔一段时间，我都可以自行领悟一些法术知识。”

“这种现象挺神奇的。我推测假如没有我的存在，那么这些法术知识肯定也会以另外一种方式，例如‘环境变化’之类的方式展现。”

“那样一来，等到主人下次进入这里的时候，就可以通过‘感悟环境’的方式，渐渐领悟魔法。”

“就好像德鲁伊一样！”

“许多德鲁伊为了更好的领悟荒野变身之道，都会脱离社群，和狼、熊一类的家伙，在一起生活一段时间。”

“当然主人这种情况，和德鲁伊还是存在相当明显区别的！”

“例如假若我真的不存在，届时主人为了领悟法术，可能便需要额多消耗一些脑力学习，但是却不必担心像德鲁伊一样，存在潜在本能以及性格渐渐变得和野兽‘同化’的可能。”

“毕竟学习法术和领悟荒野变身，本质便存在显著区别。”

“更不用讲，主人原本就是一只野……呃，我的意思是——一只比较高贵的‘野兽’，而且这处半位面，原本便是主人凭借力量‘创造’出来的空间，更加不必抱有这种担心。”

“不过，这也绝不是重点！”

“重点是我的存在可以帮助主人更好的提炼，这处半位面中潜在的魔法能量，然后再慢慢通过我的思维——我推测可能是因为‘人性’的缘故，让我具有了这种可以将这些魔法能量慢慢整合、拼凑的能力——将其组合成为可以让法师施展的法术。”

“可，这种‘储存’是有上限的！”

讲到这，斯塔口吻明显变得更为焦急起来：“如果主人一天没有进入这处半位面，我脑海里面积攒的这些法术知识，就会变得越来越多！”

“可是我根本不需要这些知识！”

“更关键的是——”

“我只不过是一具积雪仆役而已！哪怕我的‘外在’和‘内在’与大多数积雪仆役相比，有些不太一样，可我的脑海里面，依旧装不了这么多知识。”

“也就是说！”

“知道的越多，我的头就会变得越疼！”

——咚，咚。

说着，斯塔竟是真的伸手敲了敲脑壳，向里萨做出一副颇为可怜的样子：“就好像现在！我感觉我的头，随时都要裂开了！”

“如果主人再晚一段时间进入这里，我还不知道自己会变成怎样！”

好吧，这叫什么事儿？

“老爷爷”青春版？

里萨可以听懂斯塔这番话的意思。

说白了它就好像一具类似“容器”或者“储存器”这样的装置，虽说它的“本质”和老爷爷不太一样，可“性质”……基本还是一样的嘛！

想着，里萨皱了皱眉毛——只可惜巨龙没有眉毛，没有办法做出“皱眉”这个动作——开口问道：“你的意思是，稍后我可以通过你吸收这些法术知识的记忆，并且这会让你感觉好受一些？”

“对！”斯塔挺起胸膛，激动说道：“所以我才会如此盼望主人您的到来！”

里萨轻轻点了一下头颅。

不得不说。

这件事情对他而言，完全算是一道好消息！

毕竟不管身为人类，还是身为巨龙，学习都并非他天生热爱的一项事物，尤其还是学习法术这种需要消耗脑力的行为。

如果斯塔能够帮忙……那可谓非常好了。

只不过——

他身为“主人”，而斯塔则身为“苦主”，这种高兴情绪肯定不能表现的太过明显，于是里萨便一边想着，一边四肢站起，说道：“我知道了。那么……方法呢？”

“还有，我比较在意两件问题。”

“其一，如果我的理解没错，通过你习得这些法术以后，你脑海里面存在的这些法术就会消失，可这会不会让你变成……‘弱智’？”

“其二，如果我想要沉睡，而且沉睡时间超过一年以上，届时你脑海中吸收的记忆太多，我们又一直没有办法见面，这又可能导致什么？”

肯定还有其他没有想到的细节。

不过里萨目前能够想到的，确实只有这些。

“这个……”斯塔想了想，说道：“我可以慢慢说，请主人将您的前肢递给我。”

里萨没有犹豫，伸出前肢。

半身人的身高非常矮小，哪怕里萨目前还没有成年，体长也并未特别夸张，可相对起来，他的爪子依旧可以抵得过半个半身人身子那样大了，因而随着斯塔“握住”他的前肢……这一幕看起来，倒是特别像斯塔“抱住”他的前肢一样。

与此同时。

里萨记忆中，竟是真的出现一抹记忆！

起初，它们甚至连“咒语”都不是，只是一种让里萨难以理解的能量。

不过随着时间推移，很快，这些能量就慢慢变得具象化，成为可供他理解的咒语，并于一段时间后，这些起初排行错乱、仿佛蝌蚪一样游来游去的咒语，便又被慢慢整合成为一道正确的“公式”（法术模型），融入里萨记忆之中。

咒语，说白了其实就是龙语。据传最早是由一位凡人（也有精灵一方称，开发者是他们）跟随一只金龙学习魔法期间，从而整理出来的七十二道音节，以及数以万计不同的组合形式。

而现在——

不论以前还是如今，巨龙都可以做到，不必通过念咒语的方式随心所欲施展法术，只要他们脑海里面存在“元素整合”、“能量重构”等理论知识即可。

话虽如此，可知晓如何正确施展一道法术（法术模型）……对巨龙而言，同样还是有必要的。

至于原因，这就需要说到以前了。

数千年以前，巨龙确实可以做到随心所欲施展法术！

然，经过索伦斯大陆数千年来的变化——这种变化是未知的，哪怕历史教授，或者那些专门研究这段历史的法师，也没有办法讲清楚其中原因——不论五色龙、金属龙或者比较少见的宝石龙……善于施法，甚至能够施法的巨龙已经变得极为稀少！

甚至就连五色龙中最强大的红龙，如今都可谓和白龙一样是天生的法术白痴！

反而倒是蓝龙、绿龙比较善于法术。

金属龙和宝石龙一方比较争气一些，除极个别存在，大部分都具备不错的施法天赋。

可，即便如此，他们的施法水准和数千年前的那副盛况相比，同样没有办法相比。

因而现阶段，假若巨龙想要施展法术，甚至哪怕一些比较基础的法术，只要巨龙没有办法施展它们（一些巨龙会随着年龄的增长，慢慢自主领悟一些法术或者非常善于施展某些法术，并对它们具有独道的领悟），就必须像人类等其他种族一样，有一个学习的过程。

如此才可以使得那些，原本就存在巨龙记忆中，可却因为某种原因遭到“封锁”的知识被就此……解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