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天纪·天一

某日,无名者睁眼醒来,它似乎做了一个极为悠长的梦,梦里它看到了混沌朦胧,直至天地初开,混沌中隐约生出五十道光则,于是它好奇的想要抓住光则。但奇怪的是,它永远只能抓住其中一个,而光则各有大小,各有明暗,最终它抓住了其中一个,此后,剩下的光则便通通隐去,不再显现。有了光则之后,无名者灵智大开,它沉迷在光则的气息里,不知多时。

久而久之,光则全部隐去,而无名者也清醒了过来,因自己出世时顺着本能哇了一口,故而无名者便自称为娲。

感受起自己的记忆,无名者明白了混沌,明白了天地,也明白了自己的数。于是它顺应着数,感受着天地,吐纳着灵气,将自身的气息回馈给大地。

就此,不知多久,大地不再接受它的回馈,不停的凝实,直到炽热,直到西北某处,一山脉冲天而起,紫气皆涌而至。无名者感受到内心的欢快,便寻迹而至。

不知多时,无名者来到气息所在之地,只见群山之间,一条巨物正在凝聚,而无数无比的炽热的气息则凝聚在巨物的嘴里,无名者只能幸幸远离,观望着。

又不知多时,一道道光则显现,相较于之前则是少了一些,紫气更是蜂蛹而至,随着紫气的累积,巨物逐渐显形。随后光则聚到一起,又不知多时,其中一部分隐去光芒,消失不见。

天二纪

吾名为钟。巨物悠悠醒来,在过去无数的时间之中,它感受到周围的事物,也感受到天地之间的万族。

钟向远方望去,它清楚的感知到那一位同类的存在。作为天地灵气自生的灵,又受到光则的教化,故而它生来便有极高的灵智。

钟收敛住伴身灵物的炽热,随后又缩小了身躯,便向那一位而去。不多时,那一位也欢快前来面见。

钟面首道:娲道友,久等了。

娲却是面色欣喜,却不能言。

钟想了想,虽有疑惑,但依靠自身的灵智,它还是很快找到了方法,只见钟祭出灵物,随后口吐自身的精血向娲额头拍去。娲大惊,却无从躲闪,那一瞬间娲感知到自己的灵智又多了很多,它知晓了语言,知晓了文字,知晓了更多的数。

感受到钟没有恶意,娲便放松了下来,斗转星移,不知多时,钟收回了手,面笑道:娲道友,可听懂否?

娲很快也回应道:钟道友,可懂可懂,感谢钟道友为我明智。

钟笑笑回应道:娲道友,无妨无妨,我们虽不同根,但是同源。我感受到娲道友的实力深不可测,知性却是不如我,而我知性虽稍高于你,实力却是远不如你。想来咱们这种天地自生的灵,各自的数不同,所擅长的理也有所区别。

娲笑到:钟道友所言极是,既然咱们虽不同根,但也同源,不如咱们以姐弟相称可好?

钟笑到:好好,姐姐生的比我早,理应为大,我自认弟弟,如此甚好,甚好。

两者交谈甚欢,久而久之便谈到各自的数,看到娲姐似有疑惑,钟便解释道:大道五十,阴阳各有一半,而五行却各只有数极之九。只因天地循环数尽其用,不可多得,更不可少。余下的数,乃是天地回收之数,其曰命数,乃天地自本之物。不过娲姐,听你所言,我感觉此事有异,天数乃定数,怎可任由选之?岂不大乱?

娲问道:难道弟弟没有选光则吗?

钟回忆道:没有,不过姐姐莫忧,虽弟弟不可自选,但数却不会少。姐姐你看,姐姐依天数之极阳之生,地不能尽其用,故而天地之间所到之处皆为弱水。而我则是依地数之极阴所生,所以诞生之地乃是世间最坚固之物。而因天地不能交融,故而我诞生之时,伴有一灵物,此物名曰息壤,兼具四道故而自成五行,由此可弱化五行之数,促使天地交融,道法畅通。

说罢,钟祭出灵物,灵物吸收天地之灵气,大地也开始缓慢的长出。

随后钟又道:姐姐,咱们的数不同,各有使命,姐姐生为源数,自当以万族兴荣为重。而我则生为行数,物有其用,只是我终究觉得天地之数有变,有些不妥,不知姐姐可否解惑?

娲问道:弟弟所说之事是否是道则之变?随后娲将自己所知之事全盘托出。

不多时,钟点点头道:对对,就是这里。对了对了。姐姐,依我所见,咱们自天地生,数以定,虽有先天气数,但理应不可能能感知混沌之事。虽暂下不知因何生变,但想必必变必有大劫而至。不过眼下咱们修行甚浅。还不可探究一方宇宙之事,只能等宇宙自成五行以后,再探其因。

娲点点头道:也好,弟弟,不如我们交换一下道则,这样待道则感悟完全以后,咱们的修行理应更进一步,也好为以后的大劫做应对。

钟点点头道:这样甚好甚好。

言罢,二灵便面首而坐,互相逐渐起来……

不知多时……不知何时……。

在广阔的大地南方某处,虚空中一棵树影开始显现,而远方的娲钟二灵也即刻感应到,两者从逐渐中醒来,向树影处而去。

不多时,两人便来到树影前,之间一棵不知其高,不知其大的树伫立在虚空之中,哪怕是钟离的本体足够巨大,再此树面前,也是渺小的存在。

此树名曰扶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