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暴食

海圆历1519年，距离东海的蒙奇·D·路飞出海还有一年时间。

北海无名荒岛的黄昏浸在血色里，许凯能听见自己肺叶撕裂般的喘息。

背后三道刀痕还在渗血，这是他穿越后几乎在一瞬间内受的伤。

“东侧礁石区有动静！”嘶吼声穿透浪涛，数名海贼包抄而来。

许凯走投无路，只好赶紧钻进边上一个隐蔽的溶洞。

记忆定格在穿越瞬间：ICU病房的消毒水味尚未散去。

再睁眼时已趴在某艘军舰甲板上，准确地来说，应该是正遭遇海贼洗劫的某艘军舰甲板上。

三十米外，镶嵌着龙形浮雕的青铜匣正在开裂。

墨色果实表面的鳞状纹路随呼吸明暗起伏，宛如活物。

“不知天高地厚的海贼，连贝加庞克提供给五老星的东西都敢抢。”

巨人般的海军干部挥动薙刀，斩落两个袭来的海贼。

一个独眼海贼抡起龙牙锤砸碎了半边船舷：“小的们！听到没有，这可是贝加庞克研究出来的东西！”

青铜匣在颠簸中发出脆响，竟然在两军交战的混乱中飞到了许凯身前。

...........

—轰！

本就不厚的溶洞顶部突然炸开，戴着牛角盔的巨汉砸落洞顶，从天而降。

铁铠海贼团副船长“碎骨”巴洛转动着锯齿弯刀，倒刺上还挂着许凯衣服的残破碎片。

“小老鼠，”巴洛的独眼在阴影里泛着绿光，“你猜老子为什么不对你下死手？”

许凯背靠岩壁剧烈咳嗽，血沫溅在身侧的岩壁上。

疼痛使得他的思维反而更加清晰。

贝加庞克，五老星，再加上他自己刚才吞下的怪异的恶魔果实。

只要是看过《海贼王》的人都知道自己穿越到了这个海贼哄抢one piece的世界。

至于说为什么不对自己下死手，许凯结合自己的认知总共想到了两个可能。

一是这群海贼眼看自己辛苦抢夺了大半天的果实竟然被自己给截胡了，作为穷凶极恶之辈自然是要好好折磨折磨自己。

二是这群海贼和黑胡子一样知道怎么夺取他人的恶魔果实能力，苦于在这施展不开。

“那肯定是不想让你死得太轻松了，先打碎膝盖，再一根根拔掉指甲。”

“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黑吃黑竟然吃到我们铁铠海贼团头上来了。”

洞外传来杂兵们的哄笑，十二支火把将洞口堵成铁壁。

“等到指甲拔光，手指全断后再卸胳膊！”

巴洛的锯齿弯刀劈下时，许凯急忙起身闪过。

金属哀鸣声中，一道弩箭突然穿透他右膝——藏在暗处的狙击手终于出手。

淬毒箭头的麻痹感迅速蔓延，许凯踉跄跪地。

“还是先打残才会老实，硬骨头。”巴洛的弯刀对准肩膀斩下。

许凯瞳孔骤缩，并不是因为看见自己死期将至。

而是此时他已经进入了某个幻境，生死存亡之际，他看到了那轮悬于神域高空之上的漆黑太阳。

——煌黑龙，艾尔巴特利恩！

整个世界静止了。

某种古老的脉动从心脏炸开，许凯的视网膜被黑炎覆盖。

他听见血管里奔涌的轰鸣，像是千头海王类在同时咆哮。

巴洛的刀锋在皮肤上擦出火星，龙鳞刺破表皮的声音宛如百柄利剑出鞘。

“这……这是什么！？”某位海贼的尖叫变了调。

许凯的右手不受控地抬起，覆盖黑色鳞片的手掌握住弯刀。

精钢锻造的凶器在龙爪中扭曲成麻花，巴洛暴退时甩出的网兜被火焰烧成灰烬。

“开火！”巴洛歇斯底里地挥手，十一支燧发枪同时喷出火舌。

铅弹在龙鳞上撞出蓝色火花，许凯感觉饥饿感随着中弹次数几何倍增。

当某个海贼慌乱中扔出燃烧瓶时，他本能地张开嘴——火焰洪流竟被吸入口中，转化为脊椎处沸腾的能量。

“不够……”许凯听见自己发出双重音调的吼声，“还要更多能量……”

当他瞬移到某个海贼身后时，利爪穿透胸膛的触感竟让他战栗——不是恐惧，也非愉悦，隐约带有怜悯之意。

巴洛的龙牙锤裹挟风压砸下，却在接触许凯额头的瞬间熔化成铁水。

这位悬赏560万贝利的海贼终于崩溃：“这到底是什么怪物？！”

回应他的是贯穿腹部的利爪，脏器在高温中蒸发的焦糊味弥漫开来。

溶洞化为屠宰场。

当最后一个海贼被龙息烧成骨架，许凯跪在血泊中剧烈干呕。

龙化状态正急速消退，取而代之的是胃部塌陷般的空虚——他觉得自己能吞下整片大海。

一系列信息涌入他的脑海：

【动物系，古龙种，煌黑龙果实（禁忌）】

【特性1：元素饥渴——需持续吞噬能量维持形态】

【特性2：暴食进化——摄入特殊物质将引发突变，直至达到与真正的煌黑龙同一战力】

【警告：每日基础代谢需1吨有机质（不足时将遭遇反噬）】

煌黑龙，在《怪物猎人》当中不加任何修饰的神，他是恐惧的化身，亦是神圣的具象。

许凯的指尖深深抠进沙滩。

远处传来舰炮轰鸣，铁铠海贼团主力舰的轮廓正在逼近。

许凯刚刚放下的心再次提起。

沙滩上散落的尸体突然自燃，黑紫色能量汇成溪流钻入他毛孔。

胃部的灼烧感突然缓解。

许凯颤抖着抬起手，发现掌心鳞片缝隙里渗出黑雾，这些雾气正贪婪地吮吸着周围的血肉。

“原来如此……”他扯动嘴角露出比哭还难看的笑，“连同族的尸体都是食粮吗？”

当第一艘登陆艇冲上沙滩时，原本还十分兴奋的二十名海贼看到了永生难忘的景象：

那个本该重伤濒死的猎物站在尸堆顶端，黑色龙鳞在暮色中泛着金属冷光。

最可怕的是他的眼睛——左瞳燃烧着黑炎，相对正常的右眼已经是不属于人类的琥珀色。

“快报告霍尔大人！”观测员刚举起电话虫，就被龙爪捏碎了头颅。

许凯在杀戮间隙吸收着能量，每次吸收都让鳞片更坚硬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