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冰寒乱世,人命如草芥
- 武道通神:从在异界杀敌开箱开始
- 南腔北梗
- 2310字
- 2025-02-14 22:15:42
寒风卷着冰粒在窝棚缝隙间尖啸。
陆远蜷缩在满是霉渍的草席上,看着自己呼出的白气在半空凝结成霜花。
这是穿越的第三个时辰,腹中火烧般的饥饿感已经被麻木取代,反而是左小腿传来的刺痛愈发清晰。
火锅店暖黄灯光里摇晃的串串犹在眼前,泥头车呼啸的声响如同眼下寒风的尖啸。
明明火锅店在十八层,为什么还会有泥头车?
陆远百思不得其解,眼下的严寒让他的思维缓慢。
“啪!“
门前残破的茅草帘被人粗暴扯下,积雪簌簌落进棚内。
三个裹着厚厚衣服的身影挡住天光。
陆远费劲的抬起眼皮观瞧,是三个凶神恶煞的汉子。
领头的汉子脸上斜贯着冻疮,皮帽上垂落的灰鼠尾随着狞笑晃动。
“陆小子,该交霜火钱了。”
听到声音,陆远本能地往后缩,后腰抵到冰墙才惊觉退无可退。
霜火钱,城中贵人制定下来的标准。
想要在外城区讨生活,每个月都必须按时按量的上交。
一旦交不上霜火钱,就会被直接驱逐出外城区。
眼前这三人,都是地痞流氓,勾上了城内的贵人,才能在外城区作威作福。
记忆碎片突然翻涌,这具身体原主人,就是在昨夜被抢走最后半袋黍米后,气急攻心,咽气的。
兜兜转转,凶手抢了一圈又回到了他眼前,却换了一副派头。
王威靴底沾着的暗红冰渣,分明是昨日城南冻毙的流民血迹。
“威哥,这小子抖得跟鹌鹑似的。”
左侧的疤脸左顾右盼,随意踢翻角落陶罐,几粒黍米滚进雪堆立刻结霜。
“哟,还藏着私货呢?”
几乎是下意识的,陆远直扑了过去,消瘦的手掌护住一只破布袋。
他扑过去时被王威踩住手腕,手臂在冰面上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
“小子还挺快!”
疤脸嘿嘿笑着,捡起地上破布袋,上下抛了抛。
察觉到重量不太对,疤脸扯开破布袋上的细绳,露出里面几块灰褐色的块状物。
那是陆远花整日时间,从冻土里刨出的老槐根。
“呸!寒酸!”
疤脸啐了一口,把老槐根往袋子里一收。
“这数量可不够,威哥,得罚。”
“威哥,您可不能留手,不然这贱民,还以为您好欺负!”
“用你们多嘴?”
王威狞笑着抽出腰间铁尺,手掌在风雪中忽的变得炽热。
铁尺受到灼烧,烧红的尖端在风雪中泛着暗红,靠近的雪花纷纷融化成雪水。
“小子,别怪爷没给你机会,交不齐霜火钱,你这是大罪!”
王威手中铁尺狠狠地烙下,烧红的尖端瞬间冒出难闻的白烟。
“啊!”
皮肉焦糊味混着惨叫冲上云霄时,陆远恍惚看见点心铺的热包子在蒸汽里膨胀。
等他的意识重新聚拢时,胸口处灼烈的疼痛感不断地刺激着他涣散的神经。
“明日交不齐霜火钱,”
王威轻轻甩掉铁尺上粘连的黑褐色皮肉,狞笑着:“爷把你脑袋摘下来,当夜壶踢!”
当王威三人的背影消失,寒风迅速涌了进来,窝棚彻底沦为冰窟。
陆远数着自己逐渐拉长的心跳,终于明白低温症濒死的幻觉有多真实
——他分明看见货架上的暖宝宝在发光,甚至能闻到火锅汤料咕涌翻滚的鲜香。
“吱——”
灰影闪过脚踝的瞬间,陆远混沌的大脑突然清明。
那只躲在啃食墙角零落黍米的灰斑鼠体型消瘦,枯燥的毛发在寒风中如干草摇晃。
不知从哪里来的力量,陆远轻轻地抓起残破冰冷的陶罐。
他的神经高度专注,双眼死死盯着那只专心进食的灰斑鼠。
似乎是感受到冰冷的杀机,灰斑鼠双耳抖动,小小的脑袋抬起。
一瞬间,陆远浑身上下全部力量都迸发出来,手指抓着的陶罐倏忽间砸出。
【杀死灰斑鼠!】
陆远脑海中,冰冷的机械提示音响彻。
灰斑鼠鲜血泛着氤氲热气,血肉模糊的尸体上方,有一只小小的乌黑箱子。
陆远颤抖着伸手触碰灰斑鼠尸体上方的乌黑箱子,噗的一声,白焰轰然腾起。
三块拳头大小的黑色块状物落在地面。
与此同时,陆远脑海中机械提示音再度响起。
【开启黑色宝箱,获得材料:长燃煤*3】
长燃煤?
煤!
陆远豆子大的瞳孔陡然间缩的有如针尖。
他哆哆嗦嗦从怀里摸出打火石,咔咔几声,将一块长燃煤点燃。
如鬼火的幽蓝色火焰在窝棚里亮起,驱散了四方入骨的严寒。
陆远恨不得将这块长燃煤捧在手心,整个人都蜷缩在长燃煤前,任由灼热的火温涌遍全身。
“嘶!”
浑身的寒意都被幽蓝色火焰驱赶走,陆远快要被冻僵的手脚恢复了行动能力。
原本刺痛的小腿,此时也舒服了许多。
他手扶着墙面,慢慢站起来,肚中的饥饿催促着他将冻成肉干的老鼠吃掉。
但他还是坚持着,先把埋在风雪中的茅草帘挖了出来,重新挂在了门前。
呼啸的寒风一下子失去了不少威势。
陆远哆哆嗦嗦的捡起残破陶罐,拿起几块石头,将陶罐架了起来。
长燃煤在陶罐下炙烤,上面的冰碴子化作雪水滚落。
陶罐内的积雪,此刻也纷纷融化,冒出腾腾热气。
陆远把被砸扁冻硬的灰斑鼠干捡起来,舍不得摘去半点内脏,直接扔进了陶罐。
咕涌的热水让灰斑鼠冷硬的心肠柔软,很快一股子肉香开始在窝棚里弥漫开,但转瞬又被呼啸的寒风吹散。
陆远舔了舔发干的嘴唇,久久不曾尝到肉味的嘴巴里,口水好似决堤。
陶罐里的水沸腾着,大个大个的气泡鼓动,水蒸气混杂着肉香味四散开来。
陆远贪婪地把水蒸气都吸进了嘴里,顾不得烫手,端起陶罐吃着热乎乎的灰斑鼠汤。
嘎吱嘎吱!
灰斑鼠骨骼和肉都被陆远扫进嘴里,而后吞进肚中,泛着油星的汁水,没有一滴落在地面。
陶罐很快就被他舔了个干净,他抓起一把雪,塞进陶罐,再度烧热。
零星的油星在水面晃荡着,陆远喝了个干净。
灰斑鼠进入肚腹内,陆远似乎能听到肠胃消化时的轰鸣,一丝丝暖流从肠胃流向四肢百骸。
陆远感觉有些晕乎乎的,留恋的舔了舔嘴唇。
干坐了有一会儿,陆远恢复了不少体力。
他将两块长燃煤揣在怀里,又把烧着的那块放进残破的陶罐之中,上面用陶片盖住。
几根烂布条捆住陶罐,一个简易的取暖炉制作完成。
随后,陆远掀开草席,巴掌长的铁片绑在小臂长的木棒上。
这是他用来挖掘老槐根的铲子,也是用以防身的武器。
把铁片也揣在怀里,陆远把手贴在墙面上,最后再享受片刻长燃煤的火热,随即毅然决然走出窝棚。
一只灰斑鼠远不够补充他缺失的能量,他需要更多的食物来充实身体。
长燃煤,可以去城门口换取食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