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林书院的白鹿雕像渗出黑血,叶无咎的剑尖挑开沾血的《西域水经注》。泛黄的书页间爬出只双头蜈蚣,金甲红须,正是苗疆蛊经记载的“阴阳阎罗“。
“第七个。“陆文渊用软剑拨开悬在梁上的尸体。死者青衿下摆绣着暗纹,在烛火中显出血色莲花——比九曜盟的标识多出三片花瓣,却少了底下的蛇形枝蔓。
叶无咎忽然按住同伴手腕:“陆兄可闻见松烟墨里混着尸香?“他剑柄轻叩墙面,博古架应声翻转,露出暗室中成排的琉璃罐。每个罐内泡着具婴尸,脐带连着的铜管直通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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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幕:墨池惊魂**
暗室青砖刻着河图洛书,叶无咎踏着离位前行三步,地面突然塌陷。坠落的瞬间,他挥剑刺入壁面星图,剑身星纹竟与壁画上的紫微垣重合。
地底寒潭浮着具青铜棺椁,棺面阴刻的二十八宿悉数错位。陆文渊点燃火折时,潭水突然沸腾,千万条墨色水蛭跃出水面,每条背上都有个猩红的“冤“字。
“是墨门豢养的噬文蛊!“叶无咎割破掌心,以血染剑。星髓蓝光所到之处,水蛭纷纷爆裂,墨汁在石壁汇成篇檄文——《讨东林伪君子书》的笔迹,竟与叶父七年前的奏折如出一辙。
棺盖突然炸开,跃出的腐尸身着钦天监官服。他左手持算筹,右手握着的玉圭刻有波斯数字,咽喉处插着半截断箭——箭杆纹路与府库弩箭同源。
“周天监正?“陆文渊认出尸体腰牌,“他三年前奉旨修订历法时暴毙...“话音未落,腐尸算筹指向东北方,玉圭折射的月光在潭面拼出星图。叶无咎惊觉这图案与青铜匣内的星图互为倒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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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幕:棋局索命**
重返地面时,藏书阁传来棋子落枰声。对弈的老者背对门扉,鹤氅上绣着东林书院的青竹纹。叶无咎嗅到腐臭味,剑风扫过棋枰,黑白子腾空化作满天暗器。
“叮!叮!叮!“
陆文渊软剑织就光幕,击落的棋子嵌入梁柱,竟摆出珍珑棋局。老者缓缓转身,面皮如蜡油般融化,露出里面银丝缠就的骷髅——天灵盖处嵌着块星髓碎片,正与无咎剑共鸣。
“家父的手笔。“叶无咎格开骷髅抓来的骨爪,瞥见其指骨刻着西厂暗码。星髓突然爆发强光,骷髅胸腔内掉出卷帛书,血字记载着成化三年波斯使团灭门案。
陆文渊突然闷哼倒地,袖口爬出只金翅蜈蚣。叶无咎剑尖挑破毒虫,发现其腹中藏着颗玉珠——与矿洞女尸所持玉珏质地相同。
“叶兄小心!“陆文渊突然甩出菩提珠,击碎窗外射来的弩箭。箭簇炸开的毒雾中,数十名东厂番子破窗而入,绣春刀上却刻着九曜盟的朱雀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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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幕:血榜谜题**
混战中,叶无咎的剑锋划开某番子衣襟,露出胸膛上的刺青——竟是《兵器谱》排名第七的“碎月刀“图样。更诡异的是,所有刺客的百会穴都插着寒髓针。
“活人傀儡。“叶无咎劈开袭来的一刀,星髓蓝光顺着刀身侵入敌手经脉。番子突然口吐梵文,身体膨胀如球,炸开的血雾在墙面凝成榜单——“青龙元年八月,西厂叶氏通敌案“。
陆文渊的软剑突然转向,剑锋抵住叶无咎后心:“叶兄可知,三年前令尊查办的私盐案,牵扯东林书院七百亩学田?“他的菩提珠不知何时变成赤红色,正是九曜盟“赤莲燃血“的征兆。
藏书阁外传来马匹嘶鸣,叶无咎撞破窗棂跃出。月光下,运尸车的草帘被风掀起,露出青州知府王怀谨完好无损的尸体——他手中攥着的,赫然是陆文渊的剑穗!
叶无咎怀中的青铜匣突然发烫,星图浮现在夜空。紫微垣方位亮起血光,对应的正是金陵秦淮河畔的教坊司旧址。剑穗星髓脱落在地,滚向东南方时突然悬空——那里埋着前朝钦天监的浑天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