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足24点提炼点数!
陈君章眼睛都亮了,颇有一种“春种一粒粟,秋收万颗子”的满满收获感。
不过他也注意到提示里的描述:“惊服内景,波澜之下难掩滔天浪。”
合着你王五是故意装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
简直是神人。
陈君章无语地看向王五。
“还好有清溪县刀法第一的陈副巡检,不然王五我啊,可要凶多吉少了。”
“哎呀,古松县的……巡检司连数个一二三四都不会,真要给他们买一本《算经》。”
“对了,陈副巡检咱俩合力挑了的阴鬼教这批骨干,里面所有人都挂着一身高额的赏银,等下回去兑了后,买《算经》的钱咱俩各出一半吧?”
“……”
王五喋喋不休地走在下山的山道上,说着各种不着调的话。
天边云际已经晕染上层层金色,夕阳拉长万物的影子。
陈君章挑了挑眉,踏着王五的影子渐渐跟上去,他觉得自己适应了对方的胡言乱语。
“陈某认为应该多买一本放在清溪县的巡检司。”
“那是为何?”
“免得有位兄弟数时间都数不对……”
“陈副巡检说话怎么这如此伤人,王五我啊,还想回去帮你出头的。”
……
巡检司衙门。
上官仪犹如定点准时刷新的NPC出现在正堂中。
“事情解决了?”
上官仪连眼眸都没抬。
一内景二观想,这种战力王五和师弟解决起来绰绰有余。
“解决是解决了……”
话音未落,王五已经到了案桌前,一掌就要拍在桌面上。
上官仪手速如电,在王五落掌之前抓住对方的手腕。
“……嘶,上官仪巡检的出手还是这么快。”
王五嘿嘿一笑,用另一只手掌将桌子拍得晃起来,气势汹汹:“事情不仅解决,还顺便帮上官巡检多解决了一个阴鬼教观想!”
“多了一个观想,可古松县的情报……”
上官仪眼神一凝,不可思议道。松开王五的手腕,看着全须全尾回来的二人,舒了口气:“还好,还好。王五,结果呢?”
王五揉了揉被捏得生疼的手腕,身形一闪,已经回到陈君章身边,一手搭在陈君章肩上。
陈君章瞥了他一眼,没有动作。
这就是王五说的在为自己……出头?
王五用夸张的语气道:“还好有我们清溪县刀法第一的陈副巡检以一敌三,不然王五我啊,可就危险了。”
上官仪似乎已经习惯王五的不着调,从中抽丝剥茧出有用的消息:“君章一人斩了阴鬼教三个观想?”
“那当然。”王五一幅引以为豪的表情:“绝无虚假,上官巡检记得把阴鬼教一内景三观想的赏银结一下,我和陈副巡检还得买两本《算经》。”
“买那玩意干嘛。赏银要郡城发下来,没这么快。”
上官仪淡淡道,拿起笔抽出一张纸,在纸上唰唰写着什么。
王五又是闪身,出现在上官仪身旁,伸长脖子偷瞧着。
上官仪每写一句,他就念一句。
“未入观想,便以淬体之身斩阴鬼教观想。”
“初入观想,连斩阴鬼教同境三人。”
“对就是这样写。”
上官仪写完停笔,挑了挑眉毛。
王五立即识相地回到陈君章身旁,凑近了,低声说道:
“陈副巡检,有这战绩在身,你入明州武院时,至少能定一个‘甲等下’,日后争取个‘甲生’也有个底气。”
“怎么样,王五我啊,够义气吧?”
台上,上官仪瞧了过来,不屑道:“师弟斩的观想,和王五你有什么关系?”
王五故作震惊:“上官巡检连师弟都叫上了?”
一旁。
陈君章观看了这么久的大戏,算是知晓两人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了。
上官仪借着职务之便,让自己在入明州武院前刷战绩,以争取入院时定个所谓的“甲等下”。
这算徇私舞弊吗?
陈君章转念一想,这确实不算,巡检司的职责乃是缉邪捕魔,自己身为副巡检,斩杀三个阴鬼教观想不是尽职尽责的体现?
不过……
陈君章眼珠转了转,出声问道:“师兄,‘甲等’和‘甲生’是?”
上官仪看向陈君章,和颜悦色道:“太祖立武院时定下的规矩。初入武院的武生会根据‘过往经历’定甲乙丙三等。”
“定乙丙者不谈也罢,定甲等者后续可争‘甲生’。”
“‘甲生’即前三甲的武院生,他们能得武院倾力相传,其待遇不比国宗大派的核心传承弟子差。”
“甚至有一点,是这些国宗大派比不上的。”
上官仪深深看了陈君章一眼,沉声道:
“‘甲生’可入神都,拜武庙,成为真正的‘天子门生’。”
陈君章默默地听着。
心中将上官仪这一整段话,翻译成四个字。
扬名立万。
陈君章仿佛看到无数提炼点数在向自己招手。
他眼底有精芒闪过:
“师兄,倘若师弟我要定‘甲等上’呢?”
“‘甲等上’?”
上官仪罕见地闪过一丝不看好的神色,轻摇脑袋,说道:
“难!难如登天!就连那些天骄都做不到。”
“唯有观想跨大境界,斩内景才有可能定一个‘甲等上’,但也只是可能……师弟不妨先争‘甲等中’,观想三丹田。”
“师弟明白了。”
陈君章微微颔首,默默将上官仪的话刻在心中,旋即拱手告退。
而在陈君章身影消失在衙门外后,王五方才啧啧称叹道:
“‘甲等上’,陈副巡检还真敢说,以他的下县出身,定个‘甲等下’都已经是闻所未闻……”
这还叫什么,初生牛犊不怕虎?还是少年锐气势争先?
王五暗叹。
“‘甲等上’不可能,‘甲等中’或许有可能。”
上官仪轻轻一笑:“今年圣人改革,世家子和国宗子纷纷投身武院,那几个‘辅州’和‘雄州’都出了‘甲等中’,若师弟也能搏个‘甲等中’出来,那也是了不得。说不定还能以观想之身,跻身雏凤榜了。”
圣人改革?
真是圣人的改革吗?
话不投机半句多,王五面色微微一凝,没有多说什么,身形渐渐隐出正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