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西山,月黑人静。
吴涛吃饱喝足之后,就躺在床上愣愣的出神。
根据记忆,如今自己所处的朝代名叫做天吴国。
这个时空和前世记忆当中的五代十国类似,自从前朝灭亡之后,各个地方藩镇割据,自立为王。
天吴国处在东南沿海一带,倒是鲜少有刀兵之祸。
天吴国主也算得上是一位明君,自从登基以来,轻徭薄役,勤政纳谏,更是曾经一度将天吴国治理的欣欣向荣。
可是再英明的君主也难以抵挡时光的威力。
自从天吴国主年老之后,便十分笃信佛门,更是四次出家为僧,每一次都是大臣拿着国库里头的钱去大兴寺庙,广造金身,这才将他给赎了回来。
天吴国主最为宠幸一位僧人,法号叫做普渡慈航,还册封他为护国法丈,位比三公,把他的慈航教列为国教。
“普渡慈航……莫不是那条蜈蚣精?!”
吴涛立马将这个熟悉的名字,和后世当中自己所认知的那个普渡慈航对比,发现不是相似,简直是一模一样。
一想起来,在天狗食日的时候,普渡慈航将满朝文武大臣全部都吸成了干尸,吴涛就不由泛起一阵恶寒。
正在他胡思乱想之间,突然有一团金光在脑海当中浮现。
金光当中有一个雕刻着聚宝大成四个字的宝盆,上面的纹路十分的古朴厚重,给人一种不同凡响的感觉。
宝盆上面浮现出许多影像,每一道影像当中都蕴含着一种法宝、丹药、功法、神通。
“哈哈哈!我就说穿越怎么可能没有金手指?”
法宝丹药暂且不提,如今自己身体太弱,急需一门能够恢复元气的功法。
谁知心中想法才一出现,聚宝盆自动为吴涛选择了两门养生功法。
【正气歌:文山先生所作,乃是儒门修炼浩然正气之法,每日朗诵百遍,可以养一口浩然正气,百病不生,驱邪退鬼!】
【赤松子导引法:上古时期,神农雨师赤松子所发明导引之术,每日习练可养生,可祛病,可延年。】
两门功法的信息立刻涌入吴涛的脑海当中。
这两门功法都极其简单,关键是也不需要什么天材地宝,用吴涛的话来说简直是有手就行!
次日清晨,茅棚里的公鸡开始打鸣。
有些还未适应这具身体的吴涛,睁开一双稀松睡眼。
不得不说,原主的身体素质实在太差,非但晚上睡眠质量不好,而且清早起床浑身上下都疼。
根据吴涛十几年的经验判断,原主至少有近视眼、腰间盘突出、颈椎病、高血压、心悸等毛病。
要是不好好保养这具身体,说不定就可能随时待机。
一想到这里,吴涛立马起身端坐,按照脑海当中的赤松子导引法开始修炼起来。
“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
面朝东方,双手呈爪状,在头顶交叉,周身放松,呼吸均匀,气沉丹田,首先是左右肘下沉,引动筋骨,其次是双手抱膝,引动腰部,然后左右手交互上引,引动心气,最后双手掐腰,左右摇摆,引动气血……
这一套动作做起来十分简单,在做完之后,身体情况并没有立刻改善,可是浑身上下却暖洋洋的,至少比刚刚舒坦了许多。
吴涛又收拾起身,高声朗诵起了正气歌: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下则为河岳,上则为日星。于人曰浩然,沛乎塞苍冥。皇路当清夷,含和吐明庭……
对于这首正气歌,吴涛并不陌生,正是那位“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青照汗青”的文丞相写的。
在前世的时候,吴涛也曾经读过,但也仅仅是读过而已,并没有像如今这般反复认真朗读,并且尝试理解其中每一个字。
整首诗都正气凛然,秉持着儒家养浩然之气的理念,风骨俨然,英雄气节更是昭然于诗中。
吴涛越是读下去,就越发心中肃然起敬。
一字一句读了九遍之后,只觉得一口承压在胸中多年的郁结之气舒展开,浑身上下通畅无比,简直比吃了美味佳肴还要舒服。
而且头脑清晰,神清气爽,心中感慨道:“早知道正气歌有这么神奇的效果,前世备考的时候还吃什么补脑丸,直接天天朗诵几遍,不光效果迅速还不要钱!”
吴涛伸了伸懒腰,肚子也开始咕咕大叫起来。
昨天正好还有一碗鸡汤,加一些米放到里面一起炖成粥,味道应该还不错。
吴涛打开自家的米缸,里头的米早已经快要见底,刮了半天才刮出来的小半碗,正好够自己吃上一顿。
所幸他心态好,笑道:“吃得了一顿算一顿!”
等到自己吃饱喝足以后,才想起了原主还养着两只鸡。
根据自己的记忆,走到一旁的茅棚当中。
一只公鸡,一只母鸡,两间土房,一间茅棚,再加上村东头的四亩水田,就已经是自己全部的家当。
原本应该还有五百钱,可已经被吴涛赏给了报信的衙役。
总而言之,自己可不能让家里头,唯一还值钱的两只鸡被饿死。
他不大熟练地抱起堆在一旁的杂草,打开栅栏,走到了茅棚里头。
只见一只公鸡,一只母鸡,全都是瘦的不得了,耷拉着脑袋,完全没有任何的生气。
原主自己都吃了上顿没下顿,当然不会拿粮食去喂养这两只鸡,最多也是去村外找些杂草,丢到鸡棚里头,让他们自生自灭。
本来其实原主养了一只公鸡和两只母鸡,想要靠着鸡生蛋,蛋生鸡,鸡生蛋,蛋生鸡的法子能够赚钱。
但没想到出师未捷身先死,另外那只鸡甚至还没下蛋,就已经活活饿死。
“不知道有没有下蛋!要是早上能吃个鸡蛋就更好了。”
正在他翻找鸡蛋的时候,突然外面传来一道声音:“吴大相公在家吗?”
院子外面不知何时围了三四个人,簇拥着一个身着赤金员外袍,脚踏皂靴,腰间别着金带的员外郎。
蓦然间,院门打开。
众人迎面就见一个潦草老书生,衣服上还沾着些鸡屎臭味,从门口探出脑袋,没有一丝读书人的斯文气息。
“哪个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