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勾心斗角

徐瑶紧紧攥着那块刻有上古禁咒的黑石,指尖传来的冰量触感,就像丝丝寒意顺着指尖直钻心底,仿若握住了一块千年寒冰。

她抬头环顾四周,熙熙攘攘的集市里,人潮涌动,那声音就像汹涌的海浪般向她涌来。商贩们扯着嗓子的吆喝声,买家与卖家讨价还价的争执声,孩童在人群里追逐嬉闹的笑声,混合在一起,好似一场嘈杂的交响乐,那声音在她耳边嗡嗡作响,震得她脑壳生疼。

她把黑石随手塞进了储物袋,又一次在人留中穿梭,目光锐利得如同鹰隼,快速扫视着周围的摊位。

可惜,逛了半天,除了些破铜烂铁,就是些没用的丹药,连根灵草的影子都没瞧见,更别说什么线索了。她内心开始有些焦虑,那种感觉就像有小猫在心里不停地挠着,让她烦躁不安。

“难道今天又要空手而归?”徐瑶暗自思忖,一股无力感涌上心头。她不禁想起家族里那些人冷嘲热讽的嘴脸,还有父亲那失望的眼神,这压力瞬间像一座大山般压在她的肩头,沉甸甸的。

唉,别人穿越不是一路开挂就是轻松躺赢,怎么到她这儿就成了地狱模式?

她随意拉住一个摊主,询问灵草的消息,摊主却像看傻子一样看着她,敷衍两句就把她打发了。又问了几家,得到的不是含糊其辞,就是漫天要价,甚至还有人直接把她当成冤大头,徐瑶感觉自己仿佛被一张巨大的骗局之网笼罩,周围的一切似乎都充满了恶意。失望的情绪如同潮水一般,一波一波地向她涌来,几乎要将她淹没。

就在她快要放弃的时候,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一个摆着几件古旧物件的摊位吸引了她的目光。摊主是个看起来憨厚老实的中年男子,脸上带着和善的笑容,给人一种可以信赖的感觉。

“这位小姐,可是要寻什么宝物?”摊主笑眯眯地问道,那双浑浊的眼睛里闪烁着精明的光。

“我……”徐瑶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出了自己的目的,“我想打听一些关于灵草的消息。”

摊主闻言,眼中精光大盛,他摸了摸下巴,故意拉长声音,脸上带着意味深长的笑容说道:“小姐真是好眼力,我这儿刚好知道一些关于灵草的线索,不过嘛……”

“不过什么?”徐瑶的心猛地一跳,眼睛里既带着渴望又充满警惕地看着他。

“不过这线索嘛,可不是免费的,需要小姐付出一些代价。”摊主搓着手,那贪婪的语气就像一条滑腻的蛇在耳边游走。

徐瑶心中一沉,眉头紧锁,内心像有两个小人在激烈地拉扯。一方面她急需灵草的线索,另一方面,她又担心对方狮子大开口,她现在可没多少灵石。

“这…我……”徐瑶支支吾吾,不知如何是好。她扭头看向一旁的李福,想寻求点建议,却发现李福早已经吓得脸色苍白,躲到角落里,像只受惊的老鼠,根本指望不上。

“小姐,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啊!”摊主见状,连忙趁热打铁,他的声音像一个充满诱惑的魔咒,不断在徐瑶的耳边回响。

“哎,算了!”徐瑶深吸一口气,做了决定。她抬起头,看向摊主,正要开口,突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别信他的,他就是个骗子!”

“仙女姐姐,你被套路了!”一个轻佻的声音打断了徐瑶即将说出口的话。

一个身穿华服,手摇折扇的俊俏公子哥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边。他迈着轻快的步伐走来,那华服在阳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一双桃花眼似笑非笑,透着几分狡黠。他轻轻摇着折扇,扇面上画着的山水仿佛都随着他的动作灵动起来。此人正是张瑾,他嘴角噙着一抹玩世不恭的笑意。

张瑾的话让徐瑶愣了一下,她下意识地看向摊主,只见摊主脸色有些不自然,眼神闪烁,不敢与她对视。

徐瑶心中一动,突然想起前世记忆中的一些类似骗局,看来这摊主果然有问题。

“哦?这位公子,你为何说我是被套路了?”徐瑶故作不解地问道,语气里带着一丝试探。

摊主被徐瑶的举动弄得有些慌张,他连忙解释道:“这位小姐,这位公子是在胡说八道,我可是诚信经营,童叟无欺!”他的语气急促,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徐瑶都能看到汗珠在阳光下闪烁着晶亮的光。

张瑾轻摇折扇,一脸戏谑地说道:“是吗?那这位老板,你倒是说说,你所谓的‘线索’究竟是什么?”

摊主支支吾吾,半天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眼神飘忽不定,像极了做贼心虚的模样。周围的围观群众也开始窃窃私语,对摊主指指点点,那细碎的议论声像一群嗡嗡叫的苍蝇。

徐瑶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她不紧不慢地将摊主之前话语中的漏洞一一列出,每说一句,摊主的脸色就白一分,那白得就像冬天的雪。周围的群众开始大声指责摊主,徐瑶目光如炬,眼神里仿佛燃烧着火焰,声音清冷而坚定:“你以为能骗到我?也不看看我是谁。今天我就替这集市清理你这个败类。”摊主吓得直接瘫倒在地,周围群众纷纷鼓掌叫好,徐瑶在众人钦佩的目光中昂首离开,她能感觉到那些目光就像温暖的阳光洒在身上。

她走出人群,深吸一口气,压抑着内心的兴奋。就在这时,一个怯懦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小姐,我们接下来去哪儿?”是李福,他亦步亦趋地跟在徐瑶身后,像个受惊的小兔子。

徐瑶没有回答,她抬头望向远方,目光落在远处一座高耸入云的楼阁上。嘴角微微上扬,徐瑶迈开脚步,朝着楼阁走去。

“醉仙楼,久违了……”她低声喃喃道。

徐瑶刚踏进醉仙楼,一股浓郁的酒香夹杂着各色菜肴的香味扑鼻而来,那香味像一双无形的手,瞬间勾起了她的食欲。肚子也很配合地“咕噜”叫了一声。她摸摸肚子,暗自决定今天要好好犒劳一下自己。

“小二,上你们这儿的招牌菜!”徐瑶豪迈地一挥手,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从这里看下去,楼下熙熙攘攘的街景尽收眼底,那来来往往的人群和热闹的场景就像一幅生动的画卷。

然而,好景不长。

楼下突然传来一阵喧闹,紧接着,一个尖细刺耳的声音响起:“徐瑶,你个废物,竟然还敢出来晃悠!”

徐瑶循声望去,只见陈三带着几个流里流气的跟班,正气势汹汹地朝醉仙楼走来。

冤家路窄啊!徐瑶心中暗道,真是阴魂不散。

陈三一行人很快上了楼,将徐瑶的桌子团团围住。

陈三一脸嚣张,阴阳怪气地说道:“哟,这不是徐大小姐吗?怎么,躲在醉仙楼里,是想吃霸王餐啊?”

周围的食客纷纷侧目,窃窃私语,那些低语声像潮水般向徐瑶涌来,对她指指点点。

徐瑶心中恼火,但面上却不动声色。她似笑非笑地看着陈三,说道:“陈三,我劝你还是识相点,赶紧滚蛋,别在这里丢人现眼。”

“丢人现眼?我看丢人现眼的是你吧!一个废柴,还敢这么嚣张,我看你是活腻了!”陈三怒吼一声,挥起拳头就朝徐瑶打来,那拳头带着呼呼的风声,像是要把空气都撕裂一般。

徐瑶早有防备,身形如电,侧身一闪,陈三扑了个空。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徐瑶一脚踹出,这一脚蕴含着她压抑已久的愤怒和力量,就像一道闪电击中了陈三的肚子。陈三像一个破布袋一样飞出去,撞翻了几张桌子,碗筷噼里啪啦地散落一地,那清脆的破碎声在安静的醉仙楼里格外刺耳。周围的食客们都惊呆了,整个醉仙楼瞬间安静下来,只能听到陈三的惨叫和徐瑶轻微的喘息声。

陈三的跟班见状,纷纷抽出武器,朝徐瑶围攻过来。徐瑶临危不乱,施展身法,灵活地躲避着他们的攻击,那些刀剑在她身边划过,带起的风声在她耳边呼啸。

一时间,醉仙楼内,刀光剑影,气氛紧张得仿佛能凝固空气。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的时候,一个苍老的声音突然响起:“住手!”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衣衫褴褛的老者,拄着一根拐杖,缓缓地走了过来。老者看起来普普通通,但徐瑶却感觉到一股强大的气息从他身上散发出来,那气息就像汹涌的海浪般向她压来。

老者走到徐瑶面前,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然后说道:“小姑娘,你身上的气息很特殊,老夫对你很感兴趣。”

徐瑶警惕地看着老者,不知道他的来意。

老者突然伸出手,朝着徐瑶的肩膀抓去。

“你想干什么?”徐瑶下意识地后退一步,她能感觉到脚下的地板传来微微的震动。

老者笑了笑,说道:“别紧张,老夫只是想看看你的骨骼惊奇。”

老者的手停留在徐瑶的肩膀上方,并没有继续抓下去。

他看着徐瑶,眼中闪过一丝精光,缓缓说道:“你,是块好料子……”

老者那枯瘦的手掌看似缓慢,却又带着一股令人难以抗拒的力量,直接扣在了陈三的肩头,只听“咔嚓”一声,那声音在安静的醉仙楼里格外清晰,陈三的肩胛骨就脱了臼,疼得他嗷嗷直叫,眼泪鼻涕齐飞。

陈三那几个小弟瞬间吓成了鹌鹑,手里的刀剑也“哐当”一声掉在了地上,那金属碰撞地面的声音在寂静中显得格外突兀,他们纷纷跪地求饶,那谄媚的样子,简直恨不得直接给老者磕几个响头。

徐瑶愣住了,这老头啥情况,玩角色扮演呢?

她揉了揉眼睛,确定自己没看错,这老头出手也太快了吧,比她这个“废柴”可厉害多了。

周围的吃瓜群众也瞬间惊呆了,纷纷交头接耳,那嗡嗡的议论声就像一群蜜蜂在飞舞,猜测这老头的来历,吃瓜的热情都快赶上过年了。

徐瑶一脸茫然,这老头是来帮她的?

她还没来得及反应,老者已经松开了陈三,冷冷地扫了一眼那群小喽啰,一股无形的威压扑面而来,那威压就像一座大山压在他们身上,压得他们大气都不敢喘。

“滚!”老者只是轻飘飘地说了一个字,陈三他们就跟被赦免了一样,连滚带爬地跑出了醉仙楼,那速度快得就像一阵风,简直可以去参加奥运会了。

徐瑶连忙抱拳,客气地说道:“多谢前辈出手相助。”她能感觉到自己的声音在微微颤抖,毕竟这老者给她的感觉太过神秘。

老者瞥了徐瑶一眼,那眼神像是在看一块璞玉,又像是在看一个稀世珍宝,看得徐瑶浑身不自在,她能感觉到那目光像实质一样在自己身上游走。

他没有说话,只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随后拄着拐杖,慢悠悠地离开了。

徐瑶看着老者离去的背影,心中充满了疑惑。

这老头是谁?

为什么要帮她?

他口中的“好料子”又是什么意思?

感觉像是在玩剧本杀,信息量太大了,她这脑子有点不够用了。

摇了摇头,把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甩出脑外,现在最重要的还是找灵草,可不能被这些小插曲影响到。

徐瑶走出醉仙楼,回想起那摊主说过的线索,她来到集市的一个偏僻角落。

这里果然有一个摊位,但与其他摊位不同的是,摊主戴着一个狰狞的面具,让人看不清他的真面目。他静静地坐在那里,像一尊雕塑,四周弥漫着一股神秘的气息,那气息像一层迷雾般笼罩着摊位。

徐瑶心中一凛,这摊位有点意思,看起来不像是啥正经地方。

她缓步上前,装作若无其事地问道:“老板,我听说你这里有灵草?”

面具摊主抬起头,那面具后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诡异的光芒,那光芒就像黑暗中的磷火。

他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从身后拿出一个黑色的木盒,轻轻地放在了桌子上,他用沙哑的声音说道:“灵草就在里面,但你要付出……足够的代价。”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故意营造悬念。

徐瑶看着眼前的盒子,心中犹豫不决。

这盒子看起来就不是什么善茬,谁知道里面装的是灵草,还是什么陷阱?

这可是要命的事情,可不能随便玩火,要不然就得原地去世了。

“付出足够的代价……”徐瑶重复着这句话,眼神变得锐利起来。

她伸手握住了那个黑色的木盒,指尖传来一种冰冷的触感,那冰冷像是能穿透皮肤,直抵骨髓。盒子表面雕刻着一些奇特的纹路,散发着一股古老而神秘的气息,那气息仿佛来自遥远的时空,带着一种陈旧腐朽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