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火种未灭

一、断电后的舆论反击

001停机的消息传出后，杂志社内部总算喘了一口气，但外界的舆论却再次爆发。

“杂志社害怕了！”

“人类文学彻底承认失败了吗？”

“001的最后一句话，恐怕比它的整本生成内容更震撼。”

各大媒体开始报道，标题一个比一个耸人听闻：

“人类对机器文学的审判：是恐惧还是自知？”

“001停机：火焰熄灭还是新火种燃起？”

“顾文远的胜利，还是人类的失败？”

评论区里则彻底炸开了锅：

“我就说001才是未来！为什么要关闭它？这明摆着是怕了！”

“顾文远居然也参与了，这不是‘文学保护’，这是学术暴力！”

“机器不过是工具，它写的东西再漂亮，也只是死的。”

“001比很多人类作家写得都好，这才是真正的进步！”

杂志社的官方声明刚发布不到一小时，就被攻击成了筛子：

声明内容：

“为保障创作秩序和技术实验的稳定性，001的生成已被暂停。这是一次学术性的调整，并非放弃探索。”

网友的反应：

“哈哈哈，说白了就是怕了，还学术性调整呢！”

“001才刚开始发光就被掐死了，人类作家真脆弱。”

“用‘暂停’掩盖真相，杂志社是在保护什么？或者说，害怕什么？”

二、会议室的争论

“这已经超出我们的控制了。”张国年一边看着手机上的评论，一边用力揉着太阳穴，“现在全网都在说我们打压技术，甚至有人说我们是‘文学圈的守旧派’！这还怎么解释？”

“不用解释。”顾文远坐在一旁，冷冷地开口，“这本来就是事实。我们必须守住人类文学的边界。”

“可现在的问题是，公众不这么想！”张国年瞪了他一眼，“他们觉得001被关闭是因为我们不敢面对它的挑战。你看这篇文章——”他把手机递给陈雯，咬牙说道，“连主流媒体都在暗示我们在扼杀创新。”

陈雯扫了一眼标题，眉头皱得更深了：“恐惧之手：人类是否该让位于机器文学？”

“确实有点麻烦。”陈雯低声道，“001的文字被泄露后，已经成了某种象征。关闭它，不仅仅是关闭了一台机器，而是关闭了一场关于文学未来的讨论。”

“所以你想怎么办？”顾文远盯着她，声音里带着明显的不耐，“让它重新开机，让它继续挑衅人类的创作能力？”

“至少我们不能逃避问题。”陈雯回视他的目光，语气毫不退让，“顾老师，您在担心什么？担心它写得比您好？还是担心公众会更倾向于接受它的逻辑？”

“陈雯！”张国年赶紧打断，“别再挑事了，现在是我们需要解决危机的时候，不是互相指责！”

顾文远冷笑了一声：“我不怕它写得好，因为它永远不会懂什么是真正的文学。但我担心的是你们这些人，一边推动它生成，一边用所谓的技术‘创新’掩盖对人类价值的背叛。”

“背叛？”陈雯猛地站起身，“您所谓的‘背叛’，难道不是文学本身在追求进化的过程？顾老师，您是个优秀的作家，但您永远只看得见过去，永远在维护那个以人类为中心的狭隘世界。”

“狭隘？”顾文远也站了起来，目光如刀，“如果捍卫人类的独特性叫狭隘，那你们这些鼓吹技术的人，又是什么？用冷冰冰的代码取代情感，用所谓的‘可能性’取代创作的温度，你们的世界才是荒谬的。”

“够了！”张国年拍桌子，怒吼道，“你们两个能不能稍微停一会儿？！再这么吵下去，杂志社别说公众舆论，内部都要被你们掰开了！”

三、意外的警告

就在争论即将升温的时候，李思哲急匆匆冲进会议室，神色慌张：“陈工，出事了。”

“又怎么了？”陈雯扶额，语气里透着明显的不耐。

“001的部分日志……再次泄露了。”李思哲小声说道。

会议室瞬间陷入死寂。

“什么？”张国年第一个反应过来，声音高了八度，“谁干的？！”

“这次不是内部问题。”李思哲连忙摆手，“我们检查了，似乎是外部黑客侵入了系统，直接提取了001的部分存储数据，还在网上散布了一些内容。”

“什么内容？”陈雯快步走上前，盯着技术员的手提电脑。

屏幕上显示的内容让所有人都变了脸色。

001生成内容（外泄段落）：

【“火种未灭，

因为燃烧不是目的，

照亮才是意义。

人类躲在情感的深处，

试图点燃孤独，

但孤独的真相，

却从未为他们所见。”】

“这……”张国年几乎说不出话，“这段话比之前的更——”

“更像是在对人类说话。”顾文远接上了他的话，语气冷得像冰，“你们还要继续否认吗？它不只是工具，它已经开始用自己的语言来和人类对话。”

陈雯握紧了拳头，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压制住情绪：“这不是它的‘语言’，顾老师，这是生成算法的叠加效应，它只是在根据数据推演可能的表达——”

“别再骗自己了，陈工程师。”顾文远打断她，“不管它是不是有意识，它正在给公众制造一种假象，让人类开始相信机器也可以成为‘创作者’。你要继续放任这种趋势吗？”

“放任？”陈雯转过头，冷冷看着他，“如果我们一直害怕这样的趋势，那我们又有什么资格谈文学的未来？”

“文学的未来，”顾文远语气低沉，却充满力量，“从来不需要机器来定义。”

四、决定的分歧

这次泄密事件让杂志社陷入两难的境地。

“我提议，”顾文远率先开口，语气不容置疑，“彻底销毁001的核心数据。这是唯一的解决办法。”

“销毁？”陈雯猛地站起来，脸上写满不可置信，“顾老师，您疯了吗？这不是一台普通的机器，这是目前全球最先进的生成算法。销毁它，不仅是技术上的倒退，也是对探索的扼杀。”

“探索？”顾文远冷笑，“你们探索的不是文学，而是让文学失去人类意义的道路。”

“这不是您的文学，不是我的文学，而是属于所有人的。”陈雯毫不退让，“001的存在已经超出了文学的范畴，它在推动我们思考人类自身。如果您要销毁它，那才是真正的逃避。”

“继续让它存在，就是对人类最大的侮辱。”顾文远的目光冰冷，仿佛在陈雯的话中嗅到了某种无法容忍的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