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打听

被尿憋醒的武植猛的起身，发现双腿有些发软。

这是意外吗？

看了看熟睡的玉面美人，气色似乎比往日更好。

武植按捺不住内心之感叹。

到底应了那句牛耕田的谚语了！

回想昨晚，自己明显过于卖力。

照此下去，身体得垮塌。

不行，最近这两天不能总透支身体了。

毕竟这是危机四伏，强盗横行的年代。

无论是打家劫舍还是保家守业，都得需要一副好身板。

没有好身板，也得有一身好武艺。

尤其自己曾是国家一级运动员。

虽是到了北宋末年，也不能荒废了学业不是？

是以，这一天，武植来到自家后院。

削了一根柳木哨棒，在院落中演练挥舞了起来。

终是身形限制了他的完美发挥。

昔日那套擒拿、掣棍的功夫，威力减少了一半。

武植无奈的摇了摇头。

却不知金莲在窗户的缝隙中，看的啧啧称奇。

看大郎棍棒舞的虎虎生风，她激动的双手扼腕，银牙咬唇。

只觉得自己之前不长眼，没发现大郎竟然武艺精通！

接下来，武植又使出一套散打功夫。

小胳膊小腿，却能踢出霹雳声。

兀自感受一下自己的综合实力，貌似遇到西门庆也能斗上一斗。

总不至于被一脚踹的卧病在床！

毕竟，西门庆那武艺多少有些陈旧，再加上那厮作为色中饿鬼，早已是一个酒囊饭袋。

真打起来，谁胜谁负还不好说。

有了这个判断，武植的信心暴涨。

与此同时，一位江湖打扮的中年男子牵着一匹瘦马来到了王婆茶馆的门口。

那人朝着茶馆里面瞧了一眼，正在擦桌子的王婆便咧嘴挤出奸诈的笑脸先声夺人。

“客官是打南方过来的吧？”

男子神色一怔，微微颔首。

“嘿嘿，客官是打听什么人的吧？”

男子眼角抽搐，有些诧异的打量着眼前的老女人。

但见那双浑浊的眼睛以及标准的褶皱假笑，便知这个婆娘比鬼还要精的。

男子将瘦马拴在门外的下马石上，拖着疲惫的身体进入茶馆。

“大娘，你怎么知道我要打听人？”

王婆假寐坏笑，如同看傻瓜一样照量着男子，娴熟的拎起炉子上水壶，又拿了一盏海碗，捏了一簇白茶，走到男子的身边。

随着茶盏斟满，气泡未消，便耐人寻味的眜了一样斜对面那幅挂了‘武大郎炊饼’招牌的小二楼，意味深长的说道：“客官来此半晌，期间总盯着对面看，想必是关切武大郎？”

中年男子脸颊一搐，神色慌张的环顾四周。

再度看向王婆时，他眼睛多了几分寒意。

“你这婆娘，胡诌乱编些什么？”

“客官莫要激动。”王婆嘿嘿的笑了笑，旋即眯着眼睛细细的盯着男子的印堂说道：“客官火气旺，眉宇发黑，却是内虚。”

“你此番起来，是为了求色。”

“胡说。”

“诶？老身活了大半岁数，最通晓男女之事。”

“你这迫切的神情，全然写在脸上。”

“十有八九是奔着武大郎那娘子来的。”

听闻此言，中年男子既惊又怒的端起碗中茶，吹了一口热气，呷了起来。

看着他那尴尬的脸色，王婆更加笃定，故而朝着男子伸出了贪婪的手掌。

男子走南闯北，自然熟谙江湖上的一些规矩。

见对方索要钱财，便也不再伪装。

兀自掏出二两碎银递了过去，与此同时，男子还趁势撩起自己的袖袍，让王婆瞧了瞧袖内的冷冽寒刃。

王婆看到对方藏起于身，心里顿时犯起了嘀咕。

彼此目光碰撞，心照不宣。

对于男子而言，他此番就会来劫人的。

三天前，他的大哥被武大郎在酒楼门口打成重伤。

至今还水米难进。

这一次，他前来复仇。

就是要把潘金莲绑到南方，卖到烟花柳巷为奴。

王婆双手扼腕，看着那二两碎银没有接受，反而说道：“你的事，在我这都好打听。”

“只不过，你在这瞧不起老身？”

“若要找老身帮忙，那就大方点，否则，你这点散碎银子勉强付老身的茶水！”

言及于此，王婆抢过银子，板起了一副冷脸。

“大娘，稍安毋躁。”

男子当即掏了腰包。

看到十两银子被那男子不情愿的拍在桌上，王婆神色瞬间释然。

是夜！

武植搂着金莲，正睡的鲜甜。

一道黑影跃过院墙，落入院内。

随着房门开启，率先夺门而入的则是一把月下生辉的匕首。

直等黑影彻底进入房间，略显生涩的打量着四周，最终锁定通往二楼的楼梯。

脚步上压，楼梯上的木板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黑衣人顿觉不妙，当下无暇顾及是否提前暴露，加速往楼上冲去。

与此同时，已有所警觉的武植腾的翻身下床。

麻利的穿上遮私的短裤，伸手抓向梳妆台上的发簪。

武植刚刚转身，瞳孔中已有一把匕首朝着自己心口扎来。

见此一幕，金莲花容失色，尖叫着抓起被褥裹住自己的身体。

蜷缩在角落中，瑟瑟发抖。

武植慕的闪身，匕首顺着肩膀擦过。

一丝凉意透过毛发，肩膀上出现了一道浅痕。

对方是个练家子。

这是武植脑海中浮现的第一个念头。

黑衣人一击未能得逞，也是一愣。

咋回事？

王婆不是说，这个阳谷县的三寸丁是个矬比吗？

怎有如此迅猛的应变能力？

刷！

黑衣人抽回匕首，来了一招狠辣的横扫。

武植趔趄后退，只觉得脖颈前掠过一阵阴风。

好TM危险！

武植心提到嗓子眼上，只觉得浑身上下的毛孔尽数扩张。

“呔！”

黑衣人冷啐一声，箭步压到武植身前。

缩小武植的闪避空间，便照着武植的腹部刺了出去。

武植这一次没有躲闪，而是伸手抓向对方的匕首。

确切的说，他抓的是对方的手腕。

噗！

随着一声闷响。

两人一触即分。

黑衣人蹬蹬的后退两步，难以置信的捂着自己的腹部。

伸手看去，掌心中已然多了含糊的血迹。

再看武大郎手中攥着一枚鲜血同染的发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