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我还有份大礼送给严家

我被父母活埋,姐姐救下我,待我如亲妹妹。

可她却在严府失踪。

我塞了十两银子给人牙子,让她务必把我卖到严府。

严家主母重生一世,黑心恶人开挂,未卜先知。

不过,我出生时飞沙走石,人人说我是天生恶种。

以恶制恶,重生八辈子,我也让她按时下地狱!

1

严大少爷又拉在床上了。

腥臭味让随身伺候的大少奶奶和丫头们不得不掩鼻退出。

我却微微有些兴奋。

仿佛闻不到臭味一样,挤上前俯身替他收拾秽物。

严术眼神诧异。

此时无人,他突然掐住我的下巴。

眼睛死死盯着我,毒蛇一样。

「你要什么?」

我颤抖着睫毛,垂了眼眸,傻乎乎回答。

「这是奴婢本份。」

严术生得不错,风流俊俏。

瘫在床上前,身边不缺女人,严府也少不了想爬床的婢女。

他瞧着我那矫揉造作的模样,自然以为我也想爬床。

低低笑了,拍了拍身下的床榻。

「好,等我好了,自然不会亏待你。这张大床,翻云覆雨,定叫你欲仙欲死。」

我心里暗暗道。

「自然,我也会叫你欲生欲死,生不如死!」

十日前,我给了人牙子十两银子,让她务必把我卖到严府做奴婢。

我明明瞧见姐姐进了严府卖瓷器。

而严家人却矢口否认,只说从来没有一个叫姚海棠的女子来过。

那婆子收了我的银子,把我卖到了严府。

我靠着「忠心」晋升,前几日终于进了内院。

今日又得了贴身伺候男主人出恭的差事,月俸又涨了一截。

我在主人面前越得脸,背后嫉妒我的人越多。

「又傻又蠢,人家爬床,她爬屎尿窝子。哈哈!」

我置之一笑。

随手把大少爷的恭桶倒了她们一被窝。

日日下来的金汁,一滴不可浪费,尽数倒入她们的茶盏中。

丫头们没见过我这种又脏又臭的打法,顿时闭了嘴,见我如见蛇蝎。

到底是辜负了姐姐教养数年,如今的我小肚鸡肠,睚眦必报。

2

为了寻找姐姐,我刚入府便如其他婢女一样削尖了脑袋进内院。

那天夜里,刚起了更鼓。

官差闯进来大呼小叫,凶神恶煞一般。

有人报官,说严府出了人命官司。

丫鬟仆妇吓得乱作一团。

链子眼瞧着就要搭上大少奶奶岳梅的衣角。

我跳了出来,张开手臂挡在她面前。

岳梅似乎并不意外,仿佛一切都在她的意料之中。

既然府里的奴婢都想尽办法往内院挤,那就要看谁的手段高明了。

我如愿以偿进了内院。

传闻中镇宅聚财的内院大门慢慢开启。

我瞧来却更像怪物洞开的大嘴。

它吞了我姐姐。

包袱还没放下,管事的云樱便迫不及待地上门敲打我。

雪白的手腕上露出一抹翠色镯子。

我心里一阵绞痛。

姐姐的镯子从不离身。

「还我!」

云樱大为意外,想朝我的脸上甩巴掌。

「甄宝儿,你别不知好歹!你居然敢......」

我怎么不敢?

我抬手攥着她的手腕,卸了她的手臂。

「你敢声张,我拗断你另一只手。」

云樱惊恐地望着我,如瞧见了恶鬼一样,硬生生把哀嚎憋了回去。

盐商严家只严术一个男丁,纨绔一个。

可偏偏入了国子监博士嫡女岳梅的眼,执意下嫁。

成婚后很快诞下了小少爷桐哥。

孩子一出生,严术就火速病倒了。

岳梅成了府里的主事人。

世家女子眼界和见识果然不同。

她卖了严家全部盐业生意,转头投了冷门的瓷器买卖。

不出一月,皇家颁下圣旨,盐业全部充公,禁止私人买卖。

又过了一月,皇家又要烧制一批瓷器。

严府自然顺利把烧制御瓷的活揽下了,一下子成了皇商。

岳梅为严家又赚了银子又抬了身份。

3

中午仆妇们各自乘凉去了,我和云樱值守在岳氏的院里。

一声轻呼从屋里传来。

云樱应了一声,赶紧抢着进屋伺候。

屋里只有大奶奶和贴身伺候的大丫头莺歌。

岳梅仰着头,红唇微张,鬓间的发丝都湿了。

偷瞧见她的身子,我不禁吃惊。

少妇的脸蛋,竟然是老妇的身子。

枯树一样的细腰弓着,树枝上挂着两颗已经风干的桃子。

莺歌埋在她身前,起起伏伏。

她们没想到这个节骨眼儿上会有人闯进来。

大奶奶推开莺歌,连忙掩住湿了一片的胸口。

莺歌怒了,上前给了云樱一耳光。

抬起脚,死命地踹在她脸上。

云樱当即口鼻窜血。

「谁让你进来的?这么没规矩!」

莺歌这气派犹如严家的主子。

她身量粗壮,就连脚都比一般女人大上许多。

许是大奶奶自个身子单薄,便更喜欢这种身量粗壮的婢女。

云樱拍马屁,结结实实拍到了马蹄上。

从那以后大奶奶再没唤云樱伺候过。

反倒是我因为忠心,渐渐得了大奶奶青睐。

三日后,云樱不知犯了什么错,被狠狠赏了一顿鞭子。

打得鲜血淋漓,皮开肉绽,还被割了舌头。

和那天趾高气扬的样子判若两人。

主院响彻着云樱含糊不清的求饶声,仿佛天塌地陷了。

半死不活的云樱被指给了马夫孙二狗。

他擅长煽马,血光见得多了,脾气暴躁得很。

听说家里的婆娘被他活活打死,懒得下葬,干脆切了碎块喂了野狗。

婚事赐了下来,云樱脸色白成了纸。

还没等主家赏赐嫁妆,人就吊死了。

人抬出去时,只草草裹了一张席子。

席子下露出一条拗断的手臂。

小丫头们吓得面色发白。

我也微微闭眼,感慨她如此不堪一击。

我只在大奶奶面前提起,云樱夜晚说梦话。

说什么年轻的少妇是个怪物。

身子却是八十岁老妇人,嚼过的甘蔗渣一样干瘪。

云樱没了,严府一切如常。

我很快补了她熬药的差事,发现了严术身子垮塌的秘密,也知道了姐姐的去向。

4

那日半夜云樱出恭时,我扯了她的头发,把她扯到无人处。

她见了我如同惊弓之鸟。

只稍稍用了手段她就尿了裤子,问什么答什么。

我的海棠姐姐一手烧瓷的好手艺。

那日送烧制好的茶盏到严府,一去不返。

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原来严府偷偷把人扣下,交给了毛管家。

半夜,房里传出海棠姐姐痛苦而又压抑的喊叫声。

蜡烛燃了大半,火光映着红彤彤的锦被。

海棠姐姐手脚被绑在床上,呈了一个「大」字,嘴巴里塞着裹脚布。

她赤裸雪白的肌肤上泛着骇人的青紫色鞭痕,眼角乌黑。

鲜血顺着她的大腿蜿蜒而下,慢慢在身下绽开,晕湿了整床锦被。

毛管家趴俯在她身上,野兽一样,不停地撕扯、啃咬着海棠姐姐的胸口。

很快,满屋子都是蜡油子和皮肉烧焦的味道。

「听说主家想要你姐姐手里的什么东西?其他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呀。我只拿了她的镯子。我离开时,她还活着,你饶了我吧。」

我憋着的一口气,几乎要炸开我的胸口。

云樱也再没有吐出有用的信息。

我把匕首伸进云樱的嘴巴,绞断了她半个舌头。

「这是你贪得无厌的代价。」

即便永坠无尽地狱,我也要让严家鸡犬尽亡!

5

严术瘫了,成了废人。

岳梅倒是没吝惜银子,补药流水一样往里灌。

她就是个毒妇,喂进去的都是让人瘫在床上的毒药。

她掌了严家,逍遥快活,可我偏不能如她的愿。

那天夜里,我潜进严术屋里。

漆黑的夜里,他呜咽着,躺在床榻上,比死人强不了多少。

瞧见我进来,死鱼一样的眼睛翻着,梗着脖子,艰难地吐出一个字来。

「谁?」

我拧起眉头,换了一副哀婉的忠婢模样,扑倒在床前。

他错愕的盯着我。

严术本也不是好相与的人,不过他瘫了,也只能任由大少奶奶为所欲为。

「大少爷,奴婢是来救您的。」

听着我一字一句,他眼神里厉色立显。

我踌躇地说出我的主意。

毕竟在他看来,我这样一个下贱奴婢,也只能想出这样的办法了。

严术脸色变了变,终于点了头。

我这样的忠婢,对他来说犹如救命的稻草,哪里还管办法腌臜不腌臜呢?

6

严术一口一口吞咽着大少奶奶手里的「补药」。

我站在一旁等着看效果。

因为我在药里加了泻药。

严术突然眉头紧皱,颤巍巍抬起手,憋得脸色通红。

「快......出恭。」

莺歌还没张口吩咐,臭味已经迅速弥散开来。

岳梅嫌弃地堵住口鼻。

莺歌也后退了几步。

我连忙上前将两位请了出去,这污秽的东西万万不能污了大奶奶的眼。

我把剩下的药汁倒进了花盆,又不顾腌臜,耐心地收拾着臭气熏天的被褥。

后来,严术又在喂药时失控了几次。

岳梅再不肯亲自喂药,甚至再没踏足这屋。

伺候大少爷吃药事关重大。

岳梅指了我这个忠婢亲自料理。

从此以后他每日的补药都按时进了花盆。

他的身子渐渐好转,半月后竟然能偷着下床了。

他的手指抚上我的脖颈。

顺着我的脖颈一路向下,挑开我胸口的束带,停在我胸口上,不停地打着圈。

「等我身子大好了,让你好好尝尝销魂的滋味。」

他贴着我的耳边,撩拨了几句。

我心里翻着白眼,脸上却带着娇羞。

欲迎还拒,摆出一副撩人而不知的模样。

待到严术蠢蠢欲动,我又躲得远远,一本正经劝说他身子为重,来日方长。

我当然要等他身子好了。

我还有份大礼送给严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