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家族来人
- 为奴被虐两年,我断情你们哭啥?
- 丁火火的小黄鸭
- 2521字
- 2025-01-02 21:00:00
白狐家族边境,天地一白,风雪缥缈,草木凋零。
萧怡饥肠辘辘,好不容易用脚上缠着的铁球将冰面上凿了个洞,钓上了一条鱼,囫囵咽下去,回身便看到白狐家族的守卫不知何时站在了河边。
“你做什么?”萧怡满脸戒备地看着守卫,她将铁球踢到一边,双腿微微叉开,准备一有不对就跑。
那守卫的目光在她裸露的大腿上停留了片刻后,才幽幽道:“公子来接你了。”
也是可惜,他舔了舔嘴,之后这边境又全是雄狐狸了。
公子?兄长吗?
萧怡一时愣住,她怀疑自己还在梦中。
她在家族做了父母十几年的掌上明珠,却在两年前被告知自己是野外抱养回来的。
当年白狐家族和黑狼家族间的战事吃紧,族长夫人诞下一只白狐幼崽后,就上了战场。
战争结束,欢庆时分,众人却发现家中尚在襁褓里的白狐幼崽不翼而飞。
族长夫人悲痛万分,族长爱妻心切,才派人在外秘密寻了一只白狐崽回来。
两年前,脚腕处有一梅花胎记的白狐少女跌跌撞撞回到家族时,族长才同她说出了原委。
萧怡至今还记得,那一日族长和夫人与萧蔷一起抱头痛哭,而她像一个局外人一样,远远地木桩一样杵着,融不进去,碍眼又多余。
她怎么也想不清楚自己唤了十几年的亲爹、亲娘,怎么就成了养父、养母。
应该是看出了她的窘迫和不安,族长向她承诺,说是以后她仍旧享受族长之女应有的一应待遇、资源。
族长夫人也说,虽然并非亲生,但是相处已久,此后还是以母女相称。只是之后,她该让出位置,唤萧蔷为长姐。
那天,萧蔷约她在湖心亭见面。她还没同萧蔷说上几句话,萧蔷突然凑近,随后勾唇一笑,身子一歪,弱柳扶风般栽进了湖里。
萧蔷在湖里尖叫挣扎,她在岸上手足无措。
没一会儿,萧蔷落水的消息就传开了,慌忙赶来的族长变回了白狐原形入水救人,族长夫人则是给了她一耳光,让她下跪认错。
待族长上岸后,则是气冲冲地给了她一记窝心脚,质问她为什么不救长姐。
萧蔷则在一旁颤巍巍地哭着抢先说,不怪妹妹,是我不好,我不该出现在这。
她张口欲解释,族长夫妇却不愿意再听,只说她心思歹毒,便罚她来这苦寒的边境好好反思、赎罪。
这边境之地,她一呆就是两年,其间无人探望,只留她苟延残喘,夹缝间生存。
“还磨蹭什么呢!公子在山洞等你!”守卫见萧怡久久未动,皱着眉头将萧怡拽上了岸。
意淫眼前这位还不算什么,族长的公子他可不敢怠慢,那位是出了名的雷厉风行。要是让公子等得不快,他免不了一顿责罚。
萧怡观察这守卫着急的作态不似有假,心下也由迟疑转为激动。
我终于可以回家了吗!她胸口的心脏是扑通扑通的跳。
地上雪深如被,萧怡深一脚浅一脚地低头赶路。
快走到山洞门口时,她抬眼望去,便见一个身披银纹黑云肩的男人负手而立。男人四周则是围了一圈白狐。
近乡情更怯。
萧怡检查了一眼自己全身。
指甲里还有些泥土印子,衣服更是破烂不堪。
太难看了。
红肿的双手尽力在身上擦了擦。衣角也是尽可能让它平整一点。
听到声响,男人缓缓转过身,向她走来。
看着男人熟悉的眉眼,萧怡眼角酸涩,悲从心起。
是萧儒,她唤了十几年的兄长。
刚被族长罚到边境时,她心中冤苦无人诉说。
后来听说兄长游历结束回家后,心中起了些许希望,也曾趁着守卫不注意,偷偷变回白狐原形,千里迢迢地赶回家中。
只盼向来宠爱自己的兄长能听她诉苦,为她主持大局。
她在家门外等了许久,怎料迟迟出现的兄长和萧蔷手牵着手,一点目光都不曾施舍,径直略过了她。
之后,她就因私自出逃,被鞭打了一顿后,扔回了边境。
右脚的铁球也是那时缠上的。
两年未见,萧儒还同记忆里一般,面容清俊、目光如水,她不争气地湿了眼眶。
说是要在边境思过五年,今日兄长却突然来见她,想到可能是真相大白,萧怡鼓足了勇气,加快了步伐,跌跌撞撞地向萧儒靠近。
待她将要触及萧儒时,她的兄长却是蹙了蹙眉,像是全然不认识自己一般,后退了半步。
她伸出的手缓缓落下,身形一时间也顿在原地,只听兄长冷冷开口道:“爹娘让我来接你。你还有什么物件尽快收拾好,别误了时辰。”
萧怡闻言垂下了眼眸:“爹娘么?呵。”
她对族长夫妇早已没了幻想。着急回去做什么?早点回去看他们一家三口其乐融融吗?
萧儒见她满不在意,神情冷漠,竟没有一点感恩的意思,声音里不禁含了些怒气:“我看你是不知悔改。做了残害同族的龌龊事,爹娘提早放你回家,已然是开恩!”
“我没有!萧蔷不是我推下湖的,是她自己跳下去的!”萧怡听不得“残害同族”这四个字,她猛地抬头,扯住萧儒袖口辩解。
明明没有做,为何就是不相信她说的话?
萧儒眉头紧皱,挥袖甩开了她:“萧蔷的名字也是你能直呼的?巧言令色,竟然还敢污蔑长姐?”
萧儒本不想来边境接父母的养女。
前些日子风雪骤降,萧蔷上次落水后得的寒症又复发了,得日日卧在他的皮毛上才能稍稍缓解。
若不是因为这无耻之徒,妹妹也不至于年年冬天受这种苦楚。
也不知道爹娘为何要将她接回去,平白给妹妹添不痛快。
想到这,他胸口怒气突起,给瘫坐在地上的萧怡来了一脚。
腹部遭受重击,萧怡险些将刚吃下的鱼呕出来。
之前家门口的无视她还能自我欺骗。
说不定是兄长久未回家,不认得她。或者是当时她的模样太邋遢,不便兄长辨认。又或者是兄长被萧蔷挡了视线,没有看到她......
现在她才真正意识到,萧蔷回来后,她不仅没有了父母,疼爱她的兄长也消失了。
想到自己此前竟然还抱着兄长是来还自己清白的幻想,萧怡自嘲地笑了。她真是自取其辱。
回去?回去后一直背着这口“残害同族”的黑锅吗?
她偏不!还不如留在这边境,身虽受苦受困,心却自由自在。
她缓了缓身体的疼痛后,手撑着地面,勉力抬起上半身,直视着萧儒双眼:“随便你怎么想,我就是没有。还有,我不愿回去,劳烦你回去通知一下族长和夫人。”
萧儒见她死不悔改,还拒不回去,拳头不由地捏紧:“你算是什么东西?轮得到你说去与不去?”
他本想再让这无耻之徒领略领略自己拳头的威力,突然想起母亲临走前的交代,说是万不能伤了她的脸,又不甘地放下了拳头。
不想走?不能揍?
呵,他有的是办法。
萧儒蛮横地扯下萧怡身上的一片布块,撕成布条后,在铁球连着的铁链上系了个死结。
“你做什么?”萧怡指甲扣挠着,试图将死结弄开。
“做什么?敬酒不吃吃罚酒。你不愿回去,我帮你回去。”萧儒挥手打掉了萧怡双手。
母亲的话他自然是要听的,只不过妹妹萧蔷的落水之仇他也是要报的。
他转头示意近旁的白狐咬住布条,随即自己也变为白狐原形,冷冷瞥了一眼萧怡:“上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