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个锦衣卫千户匆匆跑向乾清宫,被方正化拦在门外。
“末将锦衣卫千户骆养性,有重要军情面呈陛下。”
方正化正要将其拿下,孙传庭走了出来,问道:“你可是锦衣卫前任指挥使骆思恭之子骆养性?”
骆养性作为锦衣卫千户,当然知道这个人就是天天跟在陛下身边的孙传庭。
“禀孙大人,末将有重要军情面呈陛下。”
这时,刘禅也走了过来。
“说。”
骆养性躬身行礼,压低声音禀报:
“陛下,末将刚刚得知,秦良玉率五千白杆兵,已经从安定门入城,请问是不是奉陛下圣旨?”
方正化早就抽出了手中的佩刀,只等刘禅或者孙传庭一个眼色,就会立即砍了这个骆养性。
刘禅看向孙传庭,孙传庭盯着骆养性,压低声音问道:
“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
骆养性拱手道:“末将誓死效忠陛下,如果秦良玉是奉旨进京,铲除阉党,末将听陛下指令行事。”
“如果秦良玉不是奉旨进京,请陛下速速关闭内城御敌。”
孙传庭看了骆养性好一会儿,才说:“传陛下口谕,诛杀田尔耕、许显纯。”
骆养性其实已经猜到是这个结果,抬头看了看刘禅,刘禅点点头,他当即躬身道:
“末将骆养性誓死效忠陛下,请陛下相信末将。”
说着,他看向方正化,说:“请方公公借佩刀一用。”
方正化看向刘禅,刘禅看看孙传庭,孙传庭点点头。
方正化将手中的佩刀交给骆养性,自己挡在刘禅身前,警惕地看着骆养性。
骆养性扫视一圈乾清宫,看到东暖阁门口有十几个腾骧四卫的士兵,当即快步冲过去,口中喊道:
“奉陛下口谕,诛杀田尔耕、许显纯。”
十几个腾骧四卫的士兵接到旨意,立即打开东暖阁的大门,迅速将田尔耕等人包围起来。
田尔耕等人大吃一惊,但他们进宫之前已经交出了绣春刀,此时赤手空拳,怒道:
“我是正一品左都督田尔耕,掌锦衣卫事,你们想造反不成?”
骆养性一个健步冲过去,手起刀落,将田尔耕砍倒在地,又抬手砍掉了许显纯的脑袋,然后大喊一声:
“奉陛下口谕,诛杀田尔耕和许显纯,你们还不跪地投降?”
其他人已经被这一幕吓傻了,看到田尔耕被杀,哪里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儿,反抗是没有用的,还会满门抄斩,纷纷跪倒在地。
孙传庭满意地点点头,大声说:
“骆养性,奉陛下口谕,由你暂掌锦衣卫,让所有锦衣卫原地不动,有违抗指令者,格杀勿论。”
“末将领旨。”
与此同时,御马监值房内,腾骧四卫四个指挥使和四个指挥同知早已被传唤到此。
御马监掌印太监曹化淳身穿盔甲,身后跟着十几个亲卫,来到御马监值房,看到曹化淳杀气腾腾的样子,众人大吃一惊。
曹化淳大声说:“奉陛下旨意,诛杀魏忠贤党羽。来人,立即诛杀武骧右卫指挥使沈琦。”
沈琦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身边的腾骧左卫指挥使手起刀落,将脑袋砍了下来。
其他人面面相觑,却不敢动弹,生怕自己稍一动弹,就被身边不知是谁砍了脑袋。
曹化淳站到众人面前,大声说道:
“我们腾骧四卫,本来是陛下的亲军,是陛下最信任的人,现在掺杂了魏忠贤的党羽,已经伏诛,其他人戴罪立功,从轻发落。”
“现在秦良玉的白杆兵已经进京勤王,京营已经控制了京城,咱家奉陛下旨意,在宫内捉拿魏忠贤党羽。”
“现在咱家命令:腾骧左卫立即控制东厂,武骧左卫立即分兵保护乾清宫和坤宁宫。腾骧右卫跟着咱家,捉拿魏忠贤、王体乾等人。”
“武骧右卫由指挥同知暂时代理,交出武器,待在营房内不要乱动,由腾骧右卫分出兵力看守。”
“所有人,若有反抗,就地格杀。”
众人答应一声,立即分头行动。
曹化淳执掌御马监这段时间,虽然表面上什么也没做,但早就将御马监和腾骧四卫的情况摸得清清楚楚。
腾骧四卫是陛下的亲军,自然是忠于陛下的,但先帝信任魏忠贤,魏忠贤的意思就代表先帝的旨意。
所以,要说魏忠贤党羽,所有人都算。
腾骧四卫不像东厂和锦衣卫,不用干那些杀人行刑的事儿,所以他们有回头路。
现在新帝要对付魏忠贤,在魏忠贤和皇帝之间,所有人当然会选择皇帝。
只是武骧右卫的指挥使是巴结魏忠贤勤快一些,曹化淳不敢相信他不告密,所以首先把他清除了。
其他人一看现在这种情况,哪里还不明白,保命的唯一方法就是赶紧跟魏忠贤划清界限,忠诚地执行曹化淳的命令。
但东厂是魏忠贤直接领导,干的坏事儿太多,他们没有回头路,说不定会拼个鱼死网破,必须全部拿下。
一时间,整个皇宫到处都是全副武装的腾骧四卫。
东厂内,魏忠贤还在做着陛下信任他的美梦,幻想着等涂文辅带领内操军立了军功回来,他的实力会再次大涨。
一个东厂太监匆匆跑进魏忠贤的执事房,气喘吁吁地禀报:
“厂公,不好了,腾骧四卫冲过来了。”
魏忠贤大怒:“什么?曹化淳想造反不成?”
此时,曹化淳已经带人包围了东厂,双方拿着刀在门口对峙。
东厂一共不到一千人,此时大多数人不在执事房,看到几倍于己的腾骧四卫已经将他们包围,早就吓得瑟瑟发抖。
曹化淳高声喊道:
“奉陛下旨意,捉拿魏忠贤,东厂所有人立即放下武器,跪地投降,否则杀无赦。”
魏忠贤从里面走了出来,指着曹化淳怒道:
“曹化淳,咱家是先帝任命的辅政之臣,陛下也信任有加,你假传圣旨,罪该万死。来人,给咱家拿下他!”
此时,东厂所有人都已经看清了形势,一来对方人多,反抗只有死路一条,二来曹化淳是陛下的大伴,毫无疑问是受了陛下旨意的。
如果自己此时反抗,不但立即会死,也形同造反,是诛九族的大罪。
他们再也不听魏忠贤的命令,没有过多犹豫,就纷纷放下武器。
魏忠贤看到大势已去,只得乖乖跪地,口中还在高声喊道:“咱家要见陛下。”
曹化淳冷冷地命令:“将魏忠贤带走,其余人原地看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