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蹲在潮湿的青石板上，指尖探向老者脖颈处跳动的脉搏。那脉象虚浮如游丝，却在某个瞬间突然爆发出骇人的力度，像是有什么东西在他皮肤下游走。老者的眼珠在布满血丝的眼眶里疯狂转动，喉间发出“咯咯“的声响。
“按住他！“我朝身后药童低喝，三根银针已夹在指间。冷汗顺着脊背滑进腰带，这已经是今晨第七个出现谵妄症状的瘟疫患者。药童们死死压住老者抽搐的四肢，我正要下针，忽然瞥见他耳后浮现出淡金色的纹路——那纹路如同活物般蠕动，转眼就爬满了整张扭曲的脸。
银针在触及皮肤的刹那发出刺耳的嗡鸣，老者的瞳孔骤然收缩成竖线，某种不属于人类的声音从他胸腔里迸发出来：“时辰已到......“我猛然缩手，针尖已然发黑。老者突然直挺挺坐起，药童们惊叫着跌坐在地，只见他张大的口腔里涌出粘稠的金色液体，那些液体在半空凝结成细小的莲花形状，又瞬间凋零成灰烬。
“让开！“清冽的女声破开凝滞的空气，一柄油纸伞尖挑开垂落的帐幔。穿月白襦裙的少女闪身而入，伞面旋转时带起的气流将正在腐化的老者尸体推离床榻。我闻到了雪松混合着硝石的味道，这味道刺得我太阳穴突突直跳。
少女反手将油纸伞插在地上，伞骨“咔嗒“一声展开成十二面铜镜。铜镜折射的光斑在墙壁上拼出星图，那些正在蒸发的金色液体突然发出惨叫，在光影中凝结成拇指大小的金蝉。“果然是噬灵蛊。“她指尖弹出一簇幽蓝火焰，金蝉在火中爆出细碎的金粉，“这不是瘟疫，是有人在抽取活人灵髓。“
我扶住发烫的额头，记忆深处有什么在翻涌。铜镜上的星图投在少女脸上，她耳垂三点朱砂痣忽明忽暗。这个印记我昨夜在医书里见过——八百年前被天界除名的司命殿侍女才会被烙上三劫印。药童们慌乱中打翻了药篓，当归与朱砂滚落一地，混着金粉蜿蜒在青石板上。。
银针在触及皮肤的刹那发出刺耳的嗡鸣，老者的瞳孔骤然收缩成竖线，某种不属于人类的声音从他胸腔里迸发出来：“时辰已到......“我猛然缩手，针尖已然发黑。老者突然直挺挺坐起，药童们惊叫着跌坐在地，只见他张大的口腔里涌出粘稠的金色液体，那些液体在半空凝结成细小的莲花形状，又瞬间凋零成灰烬。
“让开！“清冽的女声破开凝滞的空气，一柄油纸伞尖挑开垂落的帐幔。穿月白襦裙的少女闪身而入，伞面旋转时带起的气流将正在腐化的老者尸体推离床榻。我闻到了雪松混合着硝石的味道，这味道刺得我太阳穴突突直跳。
少女反手将油纸伞插在地上，伞骨“咔嗒“一声展开成十二面铜镜。铜镜折射的光斑在墙壁上拼出星图，那些正在蒸发的金色液体突然发出惨叫，在光影中凝结成拇指大小的金蝉。“果然是噬灵蛊。“她指尖弹出一簇幽蓝火焰，金蝉在火中爆出细碎的金粉，“这不是瘟疫，是有人在抽取活人灵髓。“
我扶住发烫的额头，记忆深处有什么在翻涌。铜镜上的星图投在少女脸上，她耳垂三点朱砂痣忽明忽暗。这个印记我昨夜在医书里见过——八百年前被天界除名的司命殿侍女才会被烙上三劫印。药童们慌乱中打翻了药篓，当归与朱砂滚落一地，混着金粉的红在青石板上蜿蜒如血河。
“楚大夫难道没发现？“少女转身时裙裾扫过正在融化的金蝉尸体，“这些病人都是阴年阴月出生，体内灵脉最纯净的容器。“她突然逼近，我被迫直视她瞳孔里流转的星河，“就像二十年前被天雷劈碎的青州城，就像三百年前沉入海底的云梦泽——每次天界需要大量灵髓时，人间就会爆发'瘟疫'。“
门外传来马蹄踏碎青砖的脆响，我透过晃动的竹帘看见天际阴云翻卷，云层中隐约有金甲闪烁。少女猛地抓住我的手腕，她掌心传来的灼痛让我想起十年前救我的那个游方道人——他羽化前在我胸口画下的符咒此刻正在发烫。“楚昭明，你以为自己真是普通医者？“她扯开我的衣襟，那道形如闪电的疤痕正在渗出银光，“八百年前持剑问天的破军星君，如今连自己的本命星都不敢认了吗？“
记忆如利斧劈开混沌，我看见自己站在万丈霞光里，手中长剑挑着半阙破碎的天幕。琉璃瓦在脚下崩裂，蟠龙柱上溅满神血，有个声音在九重天上隆隆作响：“破军星君私纵罪仙，剥去神骨，永堕凡尘——“剧痛从脊椎炸开，我踉跄着撞上药柜，紫檀木匣纷纷坠落。最底层的铁盒自动弹开，里面躺着的青铜面具正在嗡鸣，面具额头处的裂痕与我胸口的疤痕严丝合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