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流沟。
小园子旁的小院。
一长条的混混在排队,给方德成亲送份子钱。
实际就是给秃三送钱。
黄枭、张善排了好一会,终于进入小院。
院中一侧有张桌,记账先生收钱记账,两个混混帮忙。
另一侧树下。
秃三端着茶纳凉,身旁陪着个风韵美妇。
先交钱,再施礼。
黄枭、张善交了银子,走到秃三面前抱拳:“三爷。”
秃三问道:“刚刚是占了便宜?还是吃了亏啊?”
黄枭说道:“亲到了,不算吃亏。”
“哈哈...”
周围又是一片大笑、起哄。
秃三也大笑起来,问道:“九爷没带你们去春香楼玩玩?”
黄枭、张善一个激灵。
“三爷。”黄枭苦着脸,说道:“小的们是拜在您老门下,而且是您老叫去的。”
秃三说道:“我知道,是我叫你们去的,赫九说他的手下不行,跟着九爷好好办事。”
周围马屁声起。
“那是当然,跟着三爷的自然行,黄枭、张善你们别给咱们弟兄丢脸。”
“是啊,别给三爷和咱们弟兄丢脸,让他们看看在清河城地面上谁行。”
......
秃三更加高兴,仰天大笑不止。
黄枭、张善抱拳回“是”后,退着离开小院。
顺便去看看方德。
方德家的小屋里外开始准备,方义带着人张灯结彩好不热闹。
进入里间。
方德已经能坐起来,精神不错。
黄枭、张善坐在一旁。
戏班的小丫头红着脸,低着头送上茶。
“唉...”
黄枭接过茶,长叹说道:“这么好的丫头成别人的了,我心里空落落的。”
方德尴尬不已。
小丫头羞得不知道怎么办。
“你就别逗她了。”方德说道。
黄枭看向小丫头,说道:“去忙吧,你夫君不让我逗你。”
小丫头红着脸跑了出去,方德面红耳赤。
黄枭看向方德,说道:“我们刚刚去交份子钱,那些要是全给你,这辈子大鱼大肉都不愁了。”
张善说道:“他连零头都拿不到。”
方德说道:“我不在乎那些,能和喜欢的人成亲就行。”
黄枭、张善笑了笑。
方德看向黄枭、张善,说道:“多谢两位兄弟救我,方德死也不会忘记。”
张善摆摆手,说道:“你废话真多,既然是兄弟就别说这话,好好养着成亲,还有九爷那边也等着你。”
方德点点头。
一阵安静。
黄枭说道:“我一直都很纳闷,混混里就属你话少,你真不喜欢说话吗?”
方德问道:“说什么?”
“随便。”黄枭说道:“闲聊瞎扯都行。”
方德说道:“我不太会。”
又是一阵安静。
黄枭、张善笑了笑,方德还真是个老实人。
二人相视一眼。
张善起身走到门边盯着外面,黄枭坐到床边凑近方德。
“有些事和你交代。”黄枭小声说道:“跟着赫九要更加小心,他要是出麻烦,我们都得被牵连,搞不好怎么死都不知道,不细说你自己注意。”
方德点点头。
黄枭起身说道:“我们走了,你好好躺着吧。”
说完和张善离开。
歇了几日后。
赫九派人传话,告知黄枭、张善最近没什么事,同时方德成亲会去,还叫上了春香楼的花魁。
叫黄枭、张善当天去接花魁,然后去九流沟的小园子。
这让黄枭、张善很是感慨,赫九还真会做人。
九流沟那种地方很脏,污水横流、鸡飞狗跳,赫九这么爱干净的人都会去,是要笼络方德的心。
赫九还叫上了花魁,这个排场可不小。
大半个月后。
方德已经养得差不多,成亲也要开始。
主要是方德激动难耐,完全可以多歇段时日。
清晨。
半仙的屋子里。
黄枭几人都拿到了新做的衣服、鞋子。
洗漱干净,穿上新衣、新鞋。
“好看吗?”钱来左右比划着问道。
“人靠衣装还真不假。”黄枭说道:“咱们这么穿也是风度翩翩。”
几人心满意足得走出屋子。
半仙坐在门口,拿着酒葫芦正喝着。
“半仙,今天别出摊了。”黄枭说道:“也别去小园子凑热闹,那边指不定喝成什么样,晚上会给你带好酒。”
小园子今天混混聚集,喝过后打架闹事少不了。
半仙没说话,点了点头。
张善看向钱来、罗天说道:“你们去给猎户帮忙,别把衣服弄脏啊。”
“知道了。”钱来、罗天兴高采烈的离开。
黄枭和张善去春香楼。
上了大街,调侃声不断。
“今天穿得不错啊,到底谁成亲?”
“怎么?今天是你们和方德一起成亲?穿得跟新郎一样。”
......
黄枭、张善边走边大笑。
来到春香楼前,大门都还没开。
黄枭、张善站定。
“我们是走正门?还是走后门?”
“当然走正门,来请花魁怎么能走后门。”
对春香楼不陌生,但还从来没走过正门。
莫名有些小激动。
“啪...啪...啪...”
对着大门拍了拍。
好一会里面才有动静。
一个小丫头开门,看着黄枭、张善愣住。
“不认识啦?”黄枭问道。
小丫头说道:“你们来得还真早,不是晚上吗?花魁还没起。”
黄枭、张善有点尴尬。
小丫头继续说道:“花魁猜得还真准,说你们一大早就会过来,跟我来吧。”
二人傻笑着进入。
春香楼是清河城最好、最大的青楼,里面豪华到远超贺家庄园。
现在没客很安静,开门要到傍晚。
黄枭、张善四处张望,看得目瞪口呆。
虽然对春香楼不陌生,但只知道后院和厨房什么样,还没进过春香楼里面。
被带着上楼,来到一间屋前。
“这就是花魁住的地方。”小丫头说道:“花魁说你们来了后就进去。”
“没人吧?”张善问道。
小丫头说道:“花魁这几天不见客。”
黄枭、张善点点头,看着大门不敢动。
小丫头离开走了两步,回头看黄枭、张善站在门口没动,纳闷问道:“怎么了?”
黄枭问道:“怎么进去?”
“噗嗤。”一声笑。
小丫头说道:“推门进去就行。”
“有些紧张。”张善说道:“我还没进过花魁的屋子。”
黄枭说道:“我也没进过,要不等花魁睡醒了再说。”
张善点点头。
二人转身,和春香楼的小丫头面对面。
“又怎么了?”小丫头问道。
张善说道:“我们等花魁醒了再来。”
小丫头捂着嘴,憋笑说道:“你们平时胆子不是挺大,怎么这个时候胆小了?”
说着话上前,将门推开。
迎面一阵清香飘出。
小丫头指了指屋里。
黄枭、张善无奈进入,大门随即又被小丫头在外面关上。
二人站着,一动不敢动。
屋里和外面不一样,清新雅致,完全不像花魁的屋子倒像个书房。
二人左右看看,屋子不小。
正厅、偏厅、一道帘子隔着前后,花魁睡在后面。
就这么傻站了不知多久。
黄枭小声问道:“去看看吗?”
张善猛咽口水,点了点头。
二人蹑手蹑脚走到帘子旁,就像做贼一样。
帘子半透明。
往里看去。
一张华丽大床上,隐约能见玉体横陈,让人浮想联翩。
二人瞬间脸红耳热、口干舌燥。
张善挥了挥手,二人赶紧离开,在正厅大口喘着气。
“不愧是花魁。”黄枭感慨说道:“看一眼就受不了。”
张善赞同得点头。
一阵安静。
二人同时看向对方,同时说道:“再看看。”
又继续蹑手蹑脚来到帘子边,透过缝隙往里看去。
“好看。”
“真好看。”
“香。”
“真香。”
“白。”
“真白。”
......
二人小声得有一句、没一句。
“要看进来看。”突然传来花魁的声音。
床上的花魁翻了个身,慵懒说道:“嘀嘀咕咕什么呢?”
黄枭、张善吓了一跳,瞬间躲在墙边。
等了一会。
花魁说道:“进来吧。”
黄枭、张善相视一眼,整理了一番。
揭开帘子走入。
“姐儿,醒了?”黄枭微笑问道。
二人站在床前,直勾勾盯着床上的香艳。
红肚兜、短小亵裤,丝绸的盖子搭在肚子上。
看得黄枭、张善血脉喷张。
花魁睡眼朦胧,懒懒得说道:“本来没醒,你们那又白又香,我还以为吃什么好东西,不就醒了。”
黄枭、张善瞬间面红耳赤,尴尬不已。
花魁娇笑问道:“吃了吗?”
“还没。”张善说道:“一早起来就顾着穿衣服了,然后就过来。”
花魁揉了揉眼睛,看着二人说道:“很不错啊,早就该这么穿,看看你们平时那样?”
“是...是...”
黄枭、张善点头附和。
花魁说道:“桌上有点心,吃点吧。”
“我们不饿。”黄枭说道。
花魁躺在床上,看着二人就这么直勾勾盯着,突然大笑起来。
“一起睡会?”花魁问道。
清楚听到黄枭、张善咽口水的声音。
二人已经微微发抖,双拳紧攥。
“我们还是吃点吧。”黄枭说道:“姐儿慢慢睡,不着急。”
“哈哈...”
花魁花枝乱颤得大笑起来。
二人僵硬的转身,都不知道怎么走到桌旁。
直挺挺坐下,背对大床。
黄枭、张善坐在桌旁,说是吃没动,脑子里已经开始胡思乱想。
汗从脑门上直冒,后背全部湿透,衣服、裤子全黏在身上。
花魁大笑着起身,一件丝袍披上,起身也走到了桌旁坐下。
“咱们又不是第一次见。”花魁说道:“怎么搞得好像第一次。”
张善说道:“以前姐儿都是穿着衣服,今天第一次...”
“我刚刚没穿衣服?”花魁问道。
“不...不...”黄枭说道:“没见过这么香艳的姐儿。”
花魁看着二人,问道:“你们以前见我,不觉得香艳?”
黄枭、张善摇了摇头。
“以前见就觉得姐儿好看。”黄枭说道:“和香艳没什么关系。”
花魁微微一笑。
拿起茶壶倒了三杯茶水,给二人各自送上。
“多谢姐儿。”
黄枭、张善同时抱拳。
“怎么那么客气?”花魁说道:“因为见过我的身子,难道就生分了?”
“不是,不是。”
黄枭、张善赶紧说道。
好一会后。
花魁不愧是花魁,黄枭、张善很快轻松下来。
三人开始有说有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