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弟子围着那已经合二为一的大门,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办。
前院之中一片冷清,别说是妖,连个影子都没见到、
往前,是妖魔。
往后走,也出不去。
空气中传来的香气越来越浓烈,已经毫不遮掩。
陆休抬头看向那方府的围墙,既然门走不通,说不定可以从那高墙之中翻出去。
说罢,陆休也不迟疑,运起墨行身法,一个健步飞上那围墙。
站在围墙上看着院外,只见那原本还站着不少震山宗弟子的街道此时竟是空无一人。
就连那站在门口的方少堂,也不见了踪影。
陆休本想从这围墙跳到外面去,却没想到,纵身一跃之后。
陆休竟还是站在原地。
陆休再次运起身法,纵身一跃,耳边传来呼啸风声。
伴随着双脚落地,陆休惊奇的发现,自己居然还是站在那院墙之上。
可是刚才那耳边的风声和脚下传来的触感,分明告诉自己,自己明明是从高处落地,怎么会站在原地。
禁制。
这府中的妖物多半是对着这院子施展了什么禁制。
以那石永瑞做鱼饵,引诱众人进来,根本没有想过让众人出去。
陆休从墙上跳下,看着那些眼神中充满期待的震山宗弟子,摇了摇头、
“这院中不知是被那妖魔施了什么禁制,还是阵法,我等只能进来,却是不能出去。”
陆休此话一出,震山宗弟子皆是一惊。
这些人本来就是被那方少堂的天价悬赏刺激,心一横闯进这院中。
但是这种热血,在看到石永瑞的惨状之时,就已经消去了大半。
当看到那大门合二为一,剩下的小半也消失无踪,直到现在,陆休看过了这围墙,告诉众人再也没办法出去。
恐惧便如同潮水般涌来,横压在众人的心头。
“这......这可怎么办!”
“我不想死,我上有八十岁的妻子,下有未过门的老妈......”
震山宗众弟子你一言,我一语,夹杂着些许哭音。
他们开始后悔,后悔自己被那金钱蒙蔽了双眼。
他们开始互相埋怨,埋怨周围的人,若不是自己看着周围的人奋勇而出,恐怕自己也不会有勇气跟随。
陈大被这些人的叽叽歪歪念的有些烦躁,挥了挥手。
“都闭嘴,烦不烦,都他妈还没死呢,哪轮的到你们报丧!”
说实话,在陈大眼中,几乎已经将这些震山宗弟子彻底看扁了。
什么宗门,什么炼体,都是狗屁。
你们这些有门有派的武夫,看着个个威武雄壮,怎么真的到了危险的时候,比他妈娘们还娘们。
就这还想来雄关县开枝散叶?连自己都不如!
陈大一番呵斥,稍微的让那些震山宗弟子们安静了不少,但是他们的脸上依旧挂着恐惧之色。
陆休看着这些人,心中深知。
不能再此停留了,若是继续停留下去,恐怕这些人内耗都能给自己耗死。
恐惧,会让他们自己把自己吓死。
此刻,必须破局,就算不能破局,也决不能坐以待毙。
陆休沉下心神,仔细的感受着那空气中传来的香气。
那香气竟是从那内宅中传来。
而且这味道随着众人进入这院中呆的时间越长,便越是浓烈。
此刻,不仅陆休闻到了,连陈大和那震山宗的弟子都已经闻到了这种味道。
反正已经进来了,也出不去,不如往那内宅中行走看看。
排场再大,本领再多,也不过是妖魔。
随着众人越发靠近内宅,那股香味便是越发浓烈,几乎让人有些喘不过气。
陆休也开始运起那阳炎护体真诀,赤色的光芒在他手臂的皮肤下开始游走,陈大和震山宗弟子们紧紧跟在陆休的身后,也都运起那护身的功法。
无论是那阳炎护体真诀,还是陈大的六阳锻体法,基本原理都是靠调动体内的真气运行来强化自身。
通过调动真气,也能稍微抵挡一下那香气入体,虽然众人闻了这么半天,也没感觉出这香气对身体有什么损害,但还是小心为上。
那些震山宗的弟子就比较尴尬了,这震山宗的功法,基本上都是些锻炼体魄的功法,对于真气调动,也是十分的困难,只见震山宗弟子们各个摆开架势,身上的肌肉也紧绷了几分。
跨过那一道拱墙眼前的视野豁然开朗。
这方府的内宅布置得极为奢华,雕梁画栋,飞檐斗拱,尽显富贵之气。
然而在这奢华的表象下,却是透露着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气息。
在内宅的中央,些许穿着家仆衣服的下人,以一种无比奇怪的分布站立在这院中。
这些人双眼无神,仿佛丢了魂魄一般,时不时的在这院中木然的行走,如同提线木偶一般。
“这……这是怎么回事?”一名震山宗弟子惊恐地问道,声音不自觉地颤抖。
陆休着那些家仆,发现这些家仆,无论是行走,还是变换位置,都是如同按照事先预设好的卢锡安一样,就算交换位置,这些人的站位也是十分规律。
阵法?
这些家仆的行动看似杂乱无章,实则每一步都暗藏玄机,他们的站位隐隐形成了一个复杂的图案。
陆休对于阵法并不是很了解,转头看向周围的震山宗弟子。
震山宗的弟子们也都是面面相觑,他们这种小门小派,又是修的炼体,对于阵法,基本上也没什么了解。
陈大就更不用说了,粗人一个。
陆休在旁边看了一会,俨然发现,随着这些人不断地变换位置,这内院中的香气竟是渐渐地变淡,仿佛都被这诡异的阵法吸收消化了一般。
院中的味道完全散去,只听吱呀一声,在那内院之中主屋的房门突然打开。
一位穿着鲜红长裙的美艳女子从那主屋中缓缓走出。
她凤眉环眼,一脸挑逗的看着院中众人。
“呵”
那女子朱唇微张,看着这神色紧张的众人,忍不住嗤笑。
在那红衣女子身后,是那方府的方老爷,和那些院子中的家仆一样,同样是双眼无神,如同行尸走肉一般跟随在那红衣女子身后。
“我还奇怪呢,你们这些凡夫怎么还有胆子进来?”
说罢,她的眼神看向人群前方的陆休。
“原来你也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