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什么斗气化刀?这明明是岁君老爷的神通

谢必安走到郝大仁的尸体前,直接扒开尸体的衣领。

他拿着之前贺九章起尸用的那根毛笔,在郝大仁尸体胸口处,还有两肩绘制了三道符印。

赵瞒看着谢必安画印施法,不由地对旁边的王麻子说道:“麻子哥,人家这赶尸派就是有点子的仪式感。不像守岁人,不是吐口水就是抡拳头。没有美感。”

王麻子听着直乐,他笑着拍了一下赵瞒的肩膀说道:“你有胆子当着二爷的面再去蛐蛐守岁人呀。你小子不是当初瞧不起守岁门道嘛,咋不跟我去学走鬼呀,你这不是不学……”

说到这里,王麻子心里其实想说,你不是不学嘛。

但是话到嘴边,王麻子忽然才想到刚刚赵瞒直接请灵,把自己身边的小鬼请上身。

请小鬼上身,很丢人。

但请上身的小鬼能把大邪祟水准,甚至是高出不少的黑虎煞一口吞了,这就不丢人了。

自己以前也只是偶尔给赵瞒闲聊了两句,他就从里面琢磨出走马请灵的门道了。

王麻子无论是内心,还是外在都沉默了。

他只想说……

多好个苗子啊,还是让二爷给耽误了。

而另一边谢必安已经在郝大仁身上完成了法阵的绘制。

只见谢必安右手手里握着镰刀,低声念着法咒。

“刑魂天地问灵灵,道法自然天,魂且慢归乡。”

然后一根手指,点在郝大仁的额头上。

顿时所有人只觉得整个大厅内,阴风乍起,温度瞬间下降了不少。

而不知何时,西北的角落里多了一个黑色身影。

看面目倒是有点像之前刚弄死的郝大仁。

这四个人都见惯了阴鬼冤魂,看到眼前的场景自然习以为常。

一边的谢必安在施咒,旁边的贺九章见此说道:“小二爷,你有啥就问吧。谢黑子这手拘魂只有两柱香的时间。”

赵瞒点了点头,然后让王麻子去找笔墨。

他自己则是走向西北角,对着郝大仁的阴魂缓缓说道:“来,先把你那身黑虎煞的本事交代了,藏一点我就让你魂飞魄散。”

变成阴魂的郝大仁,虽然面露凶光,明显是带着生前的记忆。

也恨透了毁了他的一切的赵瞒。

但谢必安的拘魂问法本是三茅派道术。

天地有灵,道法自然。

道术本就是运用天地法则的一部分。人尚且不敢随意对抗天地规则秩序,更不用说变成了阴魂的郝大仁了。

他就算是恨死了赵瞒,但在这更高维度的道法之下,该说的还是得说,该交代的必须交代。

大约过了一炷香的时间,王麻子代笔终于将郝大仁的那身刑魂煞法默写完毕。

赵瞒朝谢必安点了点头,然后继续问第二件事。

“说吧。神诡道在整个明州郡还有多少多人。”

“四位香主,二十个左右的小香主。”

“你们这次在封门村,包括二龙山还有阳谷县有什么布置。”赵瞒开口。

“我们香主李通天,让我们夫妻守着野狐岭,苏奇溟盯着阳谷县、铁铜潜伏二龙山、赵邪婆负责阳谷县南边奇泉村。除此之外香主没有说什么,就是让我们守好各自的地盘。”

赵瞒听完和王麻子对视了一眼后,点了点头然后继续问道。

“那你们守在这里是干什么?”

“香主特意嘱咐,让我们帮他淬炼尸煞心。顺便盯着封门村,他说封家兄弟在那里埋了至宝。神诡道在那里折了三个香主,十几个小香主。那宝贝必须得拿到手里。”

“里面有什么机关诡异。”

赵瞒看到那柱香就要燃尽,抓紧时间问道。

“村里三座庙。卯时拜灵官、午时拜岁君、子时拜蟒仙;太师椅不能坐、村中饭不能吃、一庙只能住一人;初一不能进老村。”

这柱香终于点完,而郝大仁则是露出怨毒之色。

两柱香的时间已经到了,现在他要和赵瞒算账了。

而赵瞒自然是看出他想要做什么,你当人的时候都输了,你现在成了阴魂还不老实?

没事,当人不容易。岁君心庙里去和西城欢、苏奇溟做兄弟去吧。

“儿子,给我把他带回去。”

正当郝大仁准备扑向赵瞒的时候,一只白嫩小手不知从哪里伸出,也不知将他拽到了哪里。

做人的时候不是好人,做鬼也不会是好鬼。

赵瞒看向在场的几人缓缓笑道:“几位,失陪一小会儿。我超度一下这两位白肉鸳鸯。”

说着赵瞒直接将藏起来的马三娘尸体拖了出来,然后和郝大仁摆在一起。

而自己则是盘坐在二人对面,缓缓闭上了眼睛,进入了岁君心庙内。

看着赵瞒这般举动,谢必安还有贺九章脸上也是露出了不解的神色。

他们二人看向了王麻子,王麻子自己更是不知道。

但这谢必安和贺九章,终究是外人有些话不能说。

“这是二爷传给赵瞒的秘法,应该是彻底了这两人投胎的方式吧。”

其实赵瞒这么做,纯粹就是仪式感,让谢必安和贺九章觉得自己在施展什么很吊的秘术而已。

……

岁君心庙内

赵瞒看到熟悉的两根大香,还有跪在香炉前的郝大仁还有马三娘。

他用脚狠狠地踢了踢二人。

熟悉的场景,估计一会儿又是熟悉的环节。

不远处的蒲团上,赵饿则是摸着新肚兜。

在吞噬了黑虎煞以后,他那红色肚兜不知何时被缝上一个十分秀气,或者用赵瞒上辈子的术语来形容——卡通。

一个用黑线缝着的卡通老虎图案,而赵饿对肚兜上出现的图案,十分好奇与新鲜不停地摸着图案。

看着赵饿,赵瞒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他摸了摸自己有些生痛的下巴。

“你这臭小子刚才干啥了,给你老子我弄得下巴疼。”

“吃……吃……”赵饿说道。

嗯?

吃什么?赵瞒显然还是没有明白赵饿想要表达什么。

但他也没有时间去揣摩了。

因为大堂内炉上插着的两柱金红色大香燃起淡淡白烟。

白烟还是像往常一样,在空气中飘散形成两句话。

“邪道出,霍乱百姓天下苦。百官素餐,不见百里赤地尽是两脚羊。朱门酒肉爆竹声,野狐岭上白肉高挂。”

定场诗一出,赵瞒就知道自己该干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