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仕墨!”再次念起这个名字,漆郁白红了双眼,不是因为余情未了,只是因为单纯的恨意。
梁仕墨一身奢华笔挺的黑色西服,坐在靠窗僻静的角落里,慵慵懒懒地晃着手里的高脚杯。
昏黄的灯光照耀下,衬得他那完美的五官显得更加精致好看。
一年多没见,他变得越发成熟,手腕上金表的价格也越发昂贵。
可他眼下的困意与眸底的憔悴告知漆郁白,他过得并不好。
漆郁白走近梁仕墨,没有歇斯底里的发疯,没有撕心裂肺的质问,只是语气淡淡的说:“我们聊聊吧。”
梁仕墨抬腕看了眼时间,语气疏远冷漠:“没空,我等会有应酬。”
漆郁白冷冷的望着他,不说话,不退让。
梁仕墨太了解漆郁白的性子,无奈笑笑,“你陪我一起去应酬,等忙完了再谈我们之间的事情。”
……
J城的夜晚纸醉金迷,繁华如梦。
明月天涯夜总会更是如此。
这里是富人与权贵享乐的天堂。
漆郁白跟着梁仕墨来到SVIP包厢。
梁仕墨跟合作伙伴介绍说漆郁白是自家的女佣,漆郁白也不恼,安静地坐在梁仕墨身边,不言不语。
她有更为重要的事情要做。
跟梁仕墨谈生意的是三个中年男子,其中一个漆郁白认识,他叫秦新民,之前还参加过他们的婚礼。
秦新民的目光总是似有若无地落在漆郁白身上。
他灵光乍现,掏出手机搜索“心理学专家漆郁白”后,看了看手机里的照片,又看了看面前的漆郁白。
是她,无疑。
漆郁白不动声色地将秦新民所有的微动作和微表情尽收眼底。
“梁总裁,这位女佣我怎么看着有点面熟啊?”秦新民明知故问。
梁仕墨抬手扶了扶银丝镜框,略显尴尬地说:“可能只是长得像吧。”
他没约秦新民,秦新民是跟着王总同进的包厢。
秦新民笑笑,“长得很像漆氏集团创始人的孙女漆郁白。”
他之所以这样说,是在讽刺梁仕墨这个上门女婿将漆氏集团变成梁氏集团的卑劣行径。
梁仕墨端起酒杯轻抿一口酒水,来掩饰内心的心虚与尴尬。
秦新民继续打趣道:“王总李总,你们是不知道,当年梁总就是一个没钱没权没背景的穷小子,多亏娶了漆郁白,才有了今天的成就。”
王总李总相视笑笑。
他们都是混迹J城豪门富圈的人物。
谁人不知道当年J城第一名媛千金漆郁白下嫁给了一个没钱没权没背景的穷小子。
关键这穷小子后来还忘恩负义,恩将仇报。
当年漆郁白出事后,J城但凡有女儿的富豪都教诲自家孩子千万不能找凤凰男,尤其是梁仕墨那样的凤凰男。
“你认错人了,她不是郁白,郁白出国了。”
漆郁白望向梁仕墨,见他说完这句话后便垂眸喝酒不语。
她嘴角勾起似有若无的笑意。
笑自己当年眼光太差,怎么就瞎了眼看上了他。
今晚谈的项目对梁仕墨来说很重要,所以他才会大年三十还在应酬。
梁仕墨只能强忍。
王总端着酒杯往漆郁白身边凑了凑,“小女佣,你陪我喝杯酒,我给你小费怎么样?”
他身上的烟味很重,熏得漆郁白犯恶心直作呕。
人可以和人过不去,但不能和钱过不去。
“多少小费?”漆郁白媚眼如丝的望着王总,声音娇娇软软,撩的他是心猿意马。
“喝酒一万,其他的嘛……条件你随便开。”王总色眯眯的望着漆郁白,话外之意不言而喻。
在座的人都不是傻子,都能听得出来。
漆郁白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举杯碰了碰王总手中的酒杯,眼神勾人,似撩非撩,“一万够了,人不能贪心。”
她一饮而尽。
“爽快!”王总笑着从包里拿出一沓红钞票,欲塞进漆郁白领口时,梁仕墨出手攥住王总的手腕,阴沉着脸拿走他手中的钞票,放在漆郁白包里。
梁仕墨望着漆郁白道:“走了,跟上。”
漆郁白跟在他身后进了新的包厢。
梁仕墨身上的戾气很重,她身上的戾气更重。
“梁仕墨,我们聊聊。”
“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聊的。”
漆郁白冷笑不止:“因为你心虚,你不敢。”
梁仕墨坐在落地窗前的沙发上,闻言,偏头望着漆郁白。
他那深邃的双眸猩红黯淡,眸底是难掩的落寞之意。
“郁白,我……”
梁仕墨话到嘴边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明知道自己欠漆郁白太多太多,明知道是自己对不起她。
他也想补偿她,但是……他不能。
那人不允许他这样做。
“郁白,你家住哪?我送你回去。”
漆郁白动怒了,大吼道:“梁仕墨,你别转移话题!”
她突感头晕目眩,双腿发软,体力难支,跌倒在沙发上。
她这是……被人下药了!
一定是那杯酒出了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