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都下了,还让我们勿怪?
“你妈的,我艹你姥姥!”
丁虎愤怒大骂,强提真气,一拳打向谭安通。
这一拳心中含恨,出手豪不容情,拳指迸出数尺拳罡,呼呼平推飞出。
谭安通早对他有所防备,身子向后一仰,宛如不倒翁般躺倒,险险让过拳锋。
拳罡呼啸而过,刮的他脸颊生疼,刹那打在身后数十米外的巨石上。
一时石碎灰飞,轰隆大震。
谭安通身形复立,脸上变色,心里暗暗庆幸:
“这些外家高手就是猛,幸好下了毒,只是丁虎中毒不深,还得再陪他活动活动。”
原来“软筋油”是他秘制毒方,越是剧烈运动,中毒就越深。
丁虎见谭安通如此滑溜,心中怒意更甚,喝道:“无耻鼠辈,暗施毒手,今日便要你血债血偿!”
言罢,足尖点地,如猛虎扑食般再度欺身而上。
他虽身中“软筋油”之毒,可一股刚猛劲道丝毫不减,拳风霍霍,每一拳挥出皆有开山裂石之势。
谭安通哪敢硬接,脚下步伐灵动,宛如鬼魅,左闪右避。
他身形飘忽,嘴里却还不断干扰道:
“丁兄,仙路靠争,你也莫怪我手段卑鄙,如果是你,你也会这样做的。”
实则心中暗自盘算,如何引得对方不断发力,好让那毒性加速渗透。
丁虎哪里肯听,怒吼连连,一招“怒狮摆首”,双拳齐出,带着呼呼劲风,直捣谭安通面门与胸膛。
谭安通侧身一闪,恰似风中柳絮,轻轻巧巧避开这凌厉一击。
丁虎攻势不停,又抬腿扫出一记“旋风腿”,谭安通矮身一蹲,如泥鳅般从腿下溜过。
这一番强攻猛打,丁虎额头汗珠滚滚而落,面色愈发青紫,气息也渐渐粗重起来。
他只觉体内真气愈发迟滞,全靠满腔恨意支撑着,不肯罢休。
谭安通瞧在眼里,心中暗喜,故意卖个破绽,引得丁虎倾力来攻。
丁虎见有机可乘,大喝一声“受死”,集全身之力拍出一掌“泰山压顶”,掌力雄浑,周遭空气仿若都被压缩。
谭安通却在关键时刻,脚尖轻点,侧身飘出十多丈。
丁虎这一掌拍在地上,“轰”的一声,尘土飞扬,方圆数十米地面沸腾般激起土浪。
而丁虎自己却再也支撑不住,双腿一软,单膝跪地,大口喘着粗气,眼中满是不甘:
“谭安通……你这卑鄙小人……”
谭安通见状,嘿嘿一笑,隔着十几步站定,
“丁兄,这可怪不得我,走江湖哪有善终的,你出来混就该预料到这一天。”
说话间,右掌缓缓提起,掌心向外,暗运内力,猛地隔空拍出一记刚猛掌力。
瞬间“铛”的一声巨响,仿若洪钟鸣于旷野,震得人耳鼓生疼。
再瞧丁虎,身周泛起一层数尺厚的气墙,气流涌动,宛若一层无形壁障。
谭安通见状,微微一怔,脸上讶色一闪而逝。
“原来是金钟罩横练,丁兄这般内外功修为,想必勤修苦练多年,方能臻此化境。”
言语之间,甚是赞赏,心中却再次庆幸。
幸亏自己早有筹谋,提前下了那“软筋油”。
否则丁虎未曾中毒,又兼精力充沛,凭借这般金钟罩功夫,莫说自己一人,便是再加上陈胜,恐怕也难以破其防御。
念及此处,谭安通不敢贸然近身,脚下步伐轻点,在十丈之外游走。
同时双掌连连舞动,一道道掌力隔空呼啸而出,犹如排山倒海,尽数轰向丁虎。
一时间,“铛铛铛”之声不绝于耳,仿若万千金钟齐声轰鸣,震得周遭尘土飞扬,枝叶簌簌而落。
一口气拍出三四十掌,饶是谭安通身为绝顶高手,也忍不住有些气喘,双臂酸麻。
反观丁虎,身中剧毒,虽仗着金钟罩苦苦支撑,却也渐渐力竭气丧。
那气墙在这接连不断的猛烈攻击下,变得越来越薄。
终于,
伴着“噗”的一声,气墙崩碎,丁虎躲避不及,被一道掌力狠狠击中胸口,一口逆血夺口而出,喷洒半空。
谭安通觑见良机,心中大喜,“趁你病,要你命!”深吸一口气,将全身功力汇聚于右掌,掌心泛出青黑之色,功力凝聚到极致。
随后猛地推出。
这一掌直取丁虎头颅,掌风呼啸,仿若鬼哭狼嚎,所过之处,地面沙石被卷得四散飞扬。
丁虎此刻性命攸关,自知再无保留余地,当下也顾不得许多,大喝一声:
“老子跟你拼了!”
反手一甩,一溜金光脱手而出。
金光疾如流星,快似闪电,带着一股锐不可当之势,隔空与谭安通的掌力擦肩而过。
谭安通哪能料到他还有如此杀招,大惊失色间,想要躲避已然不及。
只觉腰间一凉,整个人瞬间被金光拦腰切成两段,上半身与下半身分离,脏腑洒落一地。
而金光余势不减,“嗖”的一声,又向前疾飞而去,接连斩断其身后七八颗百年老树。
树身轰然倒下,枝叶漫天飞舞。
再看丁虎,虽及时用出救命绝招,却也难逃厄运,被谭安通隔空而来的最后一掌印在脑门。
只觉脑袋“嗡”的一声,眼前一黑,仰天便倒,生死未卜。
唯有地上的一滩鲜血,在日光映照下,格外刺目。
半晌,
血腥飘散,血液渐渐凝固。
确定两人已死,陈胜终于大着胆子坐起来。
见周围战场遍数狼藉,到处残败,他心里不禁感叹:
“这两人不愧是老江湖。”
丁虎凶悍,谭安通阴险,真打起来自己面对谁都得费不少事。
尤其那个丁虎。
早前对方拿出“神木鼎”时,他便觉得其有仙家渠道。
如今一看,果然如此。
那一道金光也不知是什么玩意儿,威力居然这么大。
倘若是自己对上,即使有霹雳弹,恐怕也难逃一死。
至于谭安通……
亏得自己及时发现对方呼吸不对,再加上有“万毒珠”解毒,方能有机会做这个渔翁。
否则三人中最先死的恐怕就是他。
原来,陈胜先前就觉得谭安通没有呼吸,猜测其是以闭气功夫锁住脉络。
因此觉得对方肯定暗中下了毒。
当时也分不清下的什么毒,于是故意演戏,引丁虎出手试探。
一试之下,果然让两人生出龌龊。
两个武林高手大打出手,他则悄悄躲在旁边装死。
及至如今两败俱伤,唯有他渔翁得利,既是自己的运气,也是他平日里做事谨慎。
否则的话,哪怕联手丁虎杀死谭安通,自己最终也会死在丁虎手下。
又或者干脆三败俱伤,全部一命呜呼,谁也得不到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