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王玄完全消化完那股信息后,再看丹田,灵根下方悬浮着名为天工炉的鼎炉。
“这不是当年弄丢的家传宝贝嘛!”
王玄目光古怪,不自觉地摸向屁股。
他爷爷村民出身,在查出灵根后当了一名散修。
后来实在穷的不行了,打算当劫修。
结果还没开张,就在埋伏路人的时候,被此炉从天而降,砸的头破血流。
侥幸未死的同时,幡然悔悟。
觉得是自己的贪念引来了天罚,就将此物带回了家,用来警醒自己。
后来此物被原身弄丢了,挨了一顿印象深刻的打。
只是,此宝为何会出现在他的身体里……
想了半天也没有头绪,只能推测为和人体窍穴有关。
身为散修的他只知道,人体窍穴分为显穴和隐穴。
显穴便是常见的人体穴位,而隐穴则隐藏在体内,需要发出特定的音节,才能将其显露出来。
这也是为何施法时,修士会口诵法咒的原因。
灵力通过经脉在窍穴流转,这才能发挥其威能。
至于更深层次的知识,就不是他一个小小的散修所能接触的。
一念至此,王玄不作他想,开始尝试着向天工炉内输入灵力。
炉内赤芒渐起,不断吐出丝丝缕缕的精炼灵力。
当所有灵力转化完成后,原本充盈的灵力,只剩巅峰时的三成。
他不忧反喜,甚至呼吸都急促了一些。
要知道对修士来说,最重要的就是灵根!
灵根的影响方方面面,其中一点就是法力的精炼程度。
资质越高,修行得来的法力越是精炼。
法力精炼不仅体现在法术的威力,更是体现在突破上。
炼气修士在三进四,六进七,都存在瓶颈,名为‘玄关障壁’。
顾名思义,瓶颈就像城墙,城墙塌了,瓶颈自然就破了。
下品灵根的灵气就像豆腐,拿豆腐丢自然是没什么杀伤力。
中品灵根就像是石头,虽然威力有限,但总比豆腐强。
至于说,上品灵根、极品灵根,以及天灵根,那就是另一种程度。
当然,古往今来,修士何其多,为了突破也是想尽办法。
比如,破境丹药,亦或者精炼灵力的秘术等等。
不过,这些基本上和散修没太大关系。
毕竟,穷!
收束杂念,王玄尝试着运转功法,打磨瓶颈。
一个周天下来,比平日修行效果好了一倍不止。
起身下地,手掌一翻,光影一闪,继而手中稍沉。
一只小型脸盆大的鼎炉出现在掌中。
一手托着天工炉,一手细细摩擦着表面的山岳湖海,念及方才的奇异之处,王玄微微出神。
“若是早来两年,或许我会激动的上蹿下跳吧……”
过了好半晌,他方才象征性的笑了笑。
得此异宝,有激动,有喜悦,更多的则是平淡。
没有此宝,他未必不能得道成仙。
有了此宝,也无法一步登天。
终究是件工具罢了……
得道成仙终是要靠自己,一步一步走上去。
目光一转,落在不远处的背篓上,取出一块拳头大的矿渣。
矿渣呈不规则的乳白色,内里似有液体流动。
他拿在手里掂了掂,估摸着有一斤重,便丢到了天工炉中。
有了之前那段信息,他自然知道该如何使用。
随着灵力不断灌入天工炉,其内火光逐渐高涨,缕缕浊气自炉内飘出。
不过短短三息,原本拳头大的矿渣,便只剩拇指大小,晶莹通透的圆珠。
“这么快。”
王玄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会这么快。
要知道,让他自己提炼的话,那一块少说要花上一个时辰。
将灵砂取出,又陆续把剩余的矿渣丢了进去,其中有几块放不进去的矿渣,也被他敲成几段,塞了进去。
不多时,所有矿渣提炼完成,王玄攥着一把灵砂,嘴角勾起淡淡的笑意。
心思一转,又将灵砂丢入炉中,尝试着将其收入丹田。
当发现真的可行,目光更是多了几分火热。
这天工炉不大,但放上十几块灵石,还是没问题的。
就算找不到灵石,在矿洞里提炼一些矿渣带出来也好。
矿场是上三休二,五天一轮。
一个月就是六轮,哪怕一次只能偷出来十块灵石,那一个月也是六十块灵石。
以往每个月的收入不过六块灵石,这回直接翻了十倍。
原本还在考虑要不要把父母遗留的小院卖掉,换取修行资源,冲击炼气四层,现在直接打消了想法。
随着一缕晨光斜射入屋内,王玄这才发觉自己竟一夜未眠。
念头刚起,便感觉头有些发懵,眼皮也开始打架。
将灵砂放入床头的暗格后,他再也坚持不住,沉沉的睡去。
……
夕阳西下,房间内传来一阵饥鸣,腹中传来的饥饿感让王玄逐渐清醒。
起身,下地,来到厨房准备做饭。
刚准备从米缸中舀一勺灵米,却发现米缸空空。
王玄哑然一笑,“真是睡糊涂了。”
再次回到卧室,从暗格拿出一个钱袋放入怀中,向屋外走去。
院子中除了一条常走的青石小路,两侧均是长到膝盖的杂草。
出了家门,一阵左拐右拐,来到了坊市的西侧。
坊市中心是交易区,不过那里都是店铺,价格偏贵,最重要的是不收灵砂。
所以绝大多数散修都会去西面,那里是专门摆摊的地方。
哪怕临近黄昏,这里依旧很热闹,与矿洞中的幽静截然不同。
顺着人流,王玄熟门熟路的来到一个摊位前。
摊主是一位老农,摊位布上摆满了各种各样的零植,光灵米就有四五种。
“福伯,来两斤灵竹米。”
“是小玄啊,怎么今天来的这么晚啊。”
福伯笑着问道,手上不停,从储物袋中取出早已准备好的米袋,递了过去。
“昨天太累了,睡过了。”
王玄从钱袋中挑出二两灵砂交给福伯,顺手接过米袋,发现竟比往常沉了不少,不由有些好奇。
“种了些金竹米,给你尝尝鲜。”
福伯嘿嘿一笑,接着眼神示意王玄坐到他旁边。
王玄不解,还是跨过摊位,坐到了他旁边。
“小玄啊,你也老大不小了,你看看你头发都白了,是时候找个道侣滋润滋润了,我看老黄那侄女就不错。
马上炎阳宗收徒,你俩可以去试一试也算培养感情,入宗是没戏但好歹也算是见见世面……”
福伯滔滔不绝地讲述着,一旁的王玄嘴角一抽,好像唤醒了久远的记忆,我好像才十六。
“停停停!我不找道侣!”
“你!”
见福伯一副吹胡子瞪眼的样子,王玄赶紧把米袋堆到他面前。
“福伯你别说了,我不尝鲜了。”
“你个小兔崽子!”
福伯先是愣了一下,旋即瞪大了眼睛,见他目光坚毅,没有任何退缩的意思,转而叹了口气,无奈的摆摆手:
“滚滚滚。”
“福伯再见。”
王玄笑了笑,抗好米袋,转身离开。
福伯看着他远去的背影,目光复杂:
“跟你爹一个样,都是犟种。
……
唉,你们夫妻俩非要加入猎妖队,也不知道留一个在家里,剩下个十来岁的孩子吃尽苦头。”